“若你不答應……”
葉卿棠的腰身猛一用力,趁著傅懷硯晃神的檔口,直接將情況逆轉,“若你不答應,我現在就殺了你,然后嫁禍給沈一帆。”
跨坐在男人的腰上,感受著身下男人勁瘦的腰身,葉卿棠咕咚一聲咽下一口口水,雖然緊張,卻依舊裝得一副淡定模樣。
說實話,若真走到了這一步,她的命怕是也會交代在這里。
傅懷硯勢力龐雜,原主又是個身嬌體弱,還失血過多的倒霉蛋,就算她現在弄死傅懷硯,估計也很難逃出去。
不過就算如此,她也要讓傅懷硯和沈一帆,通通給她陪葬。
人不殺我,我不殺人,人若殺我,上下九族全都給你揚嘍。
方才的一通折騰,雖然讓葉卿棠成功掌握了不多的主動權,卻已經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
視覺消失后,傅懷硯的聽覺和觸覺在飛速提升。
女人熾熱的呼吸吐納在自己身上,令傅懷硯一怔。
倒是沒有想到葉卿棠會選擇魚死網破,傅懷硯忽然對眼前之人愈發的感興趣。
如此倔強不饒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妮子,倒是與他年少時有幾分相似。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同類人,傅懷硯忽然很希望她能活下去。
并且關于葉卿棠對于他體內毒的猜測,與當今頗負盛名的神醫百歲結果一致。
但百歲的說辭卻是想要解毒,他就只能變成一個五感盡失,武功全廢的廢人,終日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無知無覺。
難不成葉卿棠的醫術,比百歲更強?
上京里何時藏了如此厲害的醫者,竟連他的耳目也被一并瞞去?
傅懷硯猶豫了半晌,哪怕被葉卿棠壓在身下,身上的清冷矜貴仍然不減:“替我解毒,你需時多久?”
“半年!”
對葉卿棠而言,半年是她最快能完成積蓄力量的時間。
“可以。”傅懷硯點頭,“你打算何時開始,可需要做些準備?”
“不用準備,隨時都可以!”葉卿棠說罷,雙手猛一用力,‘呲啦’一聲扯開了傅懷硯身上敝體用的長袍。
男人肌肉勁瘦,哪怕已經躺了三個月,卻依舊不影響感觀。
葉卿棠似是無意的開口:“一會兒可能會有點痛,你忍一忍,我會想辦法先幫你恢復視覺,以證明我有救下你的能力。”
“另外,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
“一旦開始治療,你的命便掌握在我手里,所以大人日后記得一定要保護好小女子哈。”葉卿棠不待傅懷硯回音,雙手已經覆上他的傷口。
她心里門清,傅懷硯這種人,想要用他的命來控制他幾乎是不可能的。
葉卿棠雖然明知自己的提醒無用,但還是開了口,她總要讓金主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不是?
葉卿棠動作飛快,拔下頭上的發簪,將傅懷硯的傷口重新豁開一條口子。
鮮血直流,葉卿棠以銀簪為針,迅速刺過傅懷硯傷口周圍的要穴,牽引毒素在傅懷硯傷口周圍匯聚。
喪魂散的毒本就在傅懷硯的體內層層滲透,忽然被力量向外引導,毒素抗拒,劇烈的疼痛令傅懷硯的額角薄汗微出,緊握的拳頭上青筋暴起,就連葉卿棠身下的腹肌也逐漸變得緊繃。
葉卿棠沒有猶豫,為了減輕傅懷硯的痛苦,動作進一步加快。
無數毒血從傅懷硯的傷口中滲出,周圍的味道變得尤其感人。
“唔”傅懷硯劍眉輕蹙,悶哼一聲。
處理完他體內的毒素,葉卿棠的手指渡到傅懷硯的額面,開始替他引導他雙眼處的毒素。
“恩?”
葉卿棠忽然發覺,傅懷硯雙眼處的毒素竟比她想象中積聚得更多,并且傅懷硯的腦中似乎有另外一種毒在與之糾纏!
該死,沒想到居然會這么麻煩!
葉卿棠暗罵一聲,但她現在畢竟已是騎虎難下,若不能順利解決傅懷硯看不見的問題,她在男人眼里的信譽程度必會急轉直下,到時候,再想要談判保命可就難了!
是以,葉卿棠只能加重手法。
她所用的針法本就特殊,需要消耗自身的氣,驅動傅懷硯體內的毒。
原主身嬌體弱,本就氣虛,如此更是難上加難。
發現傅懷硯體內的毒竟有了重新回到他體內的趨勢,葉卿棠咬牙,忽然俯身下來,擒住了男人的雙唇,主動為他吸走毒血。
‘該死,這次虧大了!’
忽然而至的柔軟觸感,帶著一縷甜香,將傅懷硯包圍,令他不由一愣,雙唇輕顫,竟不自覺順著葉卿棠的動作張口。
暗處,傅懷硯提前安排,隨時準備擊殺葉卿棠的暗衛風月和紅塵倒吸一口冷氣。
這姑娘居然敢強吻他們家主子,這也太野了!
并且,他家主子居然沒有立刻將人轟成碎片……難不成這兩個人有戲?他家主子一直未娶,還不許任何女人接近,難不成是喜歡人妻?
“你說……我們還用守著嗎?”風月眨眨眼。
“我看不用。”紅塵搖搖頭,嘖嘖輕嘆,“主子安排我們是怕葉氏圖謀不軌,但我看主子現在還挺享受的,應該不需要我們來救。”
“再說了,偷聽主子的墻角,你我還想不想活了?”紅塵瞪了風月一眼,十分自覺的回過頭去,將空間留給傅懷硯和葉卿棠。
“也不知道沈家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此一個妙人,沈一帆居然舍得送來典妻留種,嘖嘖嘖。”
“誰知道呢,我只知道,那男人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
那廂,隨著毒素被葉卿棠一點點吸走,傅懷硯的視力已經開始逐漸恢復。
他抬眼,模糊中,只見少女面色潮紅,五官驚艷,正專心致志為他吸毒。
她的額面香汗淋漓,不經意間落在他的臉上,順著他面頰滾落的同時,令他覺得微微發癢。
傅懷硯的心底翻涌,卻不似與其他女子接觸時那般不適。
某個瞬間,他甚至有深入這個吻的沖動,令傅懷硯自己都被自己的這個想法所驚嚇到。
這難道便是傳說中的見色起意?
傅懷硯收斂心神,葉卿棠好不容易替他吸完毒,起身時,傅懷硯迅速壓下眼底翻涌的情緒,將一切再度歸于平靜。
吐掉嘴里的毒血,葉卿棠簡直累極,干脆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傅懷硯旁邊:“今天先這樣,剩下的毒還需循序漸進。下次再來時我會給你開個方子,方便為你療毒。”
打了個哈欠,葉卿棠環視周圍,發現偌大的一個屋子里居然連個軟椅都沒有。
葉卿棠一撇嘴,目光望向傅懷硯身下的大床,忽然開始嬉皮笑臉.
“要不然我們湊合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