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定彥平離開,楊林收回思緒,他又看了宇文成惠一眼,忽然想起一事,便是向身旁親兵招了招手。
緊接著,這親兵便是將一長一短兩個木箱搬了過來。
楊林淡然說道:
“這是本王先前答應你的東西,現在就交給你了。”
宇文成惠自然知道兩個箱子里是什么,當下沒有猶豫,點頭答道:
“那在下就多謝王爺了。”
楊林并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就居高臨下,反而是搖頭道:
“這是你自己爭取的,以你立下的功勞,這兩樣東西又算什么,本王已經將你的功績,盡數上稟陛下。
你本就是陛下親信大將,相信你歸去之后,陛下定然給予重賞。
當然了,若是陛下賞罰不公,你盡管傳信本王,本王定要為你討還公道。”
其實宇文成惠能夠聽出,楊林只是和他開玩笑,卻也是肯定答道:
“王爺的話,在下記住了。”
至于旁邊的羅成和宇文成龍,皆是面露好奇之色,他們并未聽宇文成惠提起此事,自然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
但眼下在楊林面前,他們也不好詢問,只能等出發之后再說了。
而后,楊林又對薛亮招了招手,沉聲道:
“老二,接下來運送皇綱,路上你皆聽銳武郡公安排,若你膽敢怠慢,出了什么問題,本王唯你是問。”
這個時候,楊林并未稱宇文成惠為賢侄,而是說銳武郡公,這個稱呼足以說明楊林態度之堅決。
作為楊林義子,薛亮跟著楊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自然能夠明白楊林的意思,當下不敢怠慢,鄭重拱手道:
“兒臣明白,定以郡公馬首是瞻!”
此事說完,楊林也放下心來,他抬頭看了看天,對宇文成惠道:
“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就出發吧!”
宇文成惠拱手道:
“王爺,在下告辭,來日大興城再回!”
羅成和宇文成龍也是拱手辭行。
就這樣,隊伍緩緩出發,離開了登州府城,朝著更遠的地方走去。
楊林策馬,在城外駐足片刻,也是回城去了。有著宇文成惠在,不需要他太擔心。
在征討倭國一戰,宇文成惠充分展現自己的能力,也讓楊林看到宇文成惠獨當一面,肩負起大隋重擔的資格。
未來啊,終究是這些年輕人的。
——
已經是離開了登州府城范圍。
眾人走在路上,羅成和宇文成惠臉上,皆是好奇之色。
他們打量著那兩個大箱子,顯然是想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是什么?
不過,在羅成糾結該怎么問的時候,宇文成龍已經是開口說道:
“三弟,王爺給你的這兩個箱子里是什么?”
畢竟是自家兄弟,宇文成龍并沒有什么顧忌,既然好奇,那就直接一點。
羅成亦是饒有興趣的湊上前來,既然宇文成龍問了,那也省得他糾結了。
看到二人眼巴巴的模樣,宇文成惠啞然失笑,箱子里的東西自然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他頷首答道:
“這里面是我準備的賀禮,既然二哥你們好奇,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宇文成龍一怔,不太確定道:
“賀禮?那我真看了?”
先前宇文成惠可沒有和他說過什么賀禮的事情,這讓他越發好奇。
羅成目光閃動,宇文成惠竟然專門準備了賀禮,當真令他意料之外。
但問題是,這兩個大箱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正經賀禮啊!
在得到宇文成惠允許后,宇文成龍很快采取行動,好奇心已起,不親眼看看自然是無法安心下來。
就這樣,兩個大箱子被打開,看到其中兩樣東西,宇文成龍和羅成有些發愣,跟過來湊熱鬧的薛亮,也是神色愕然。
因為他們看見,這箱子里并非什么奇珍異寶,而是一柄虎頭鏨金槍,以及一套金翅雁翎甲。
這兩樣東西是賀禮?
宇文成龍回過神,疑惑問道:
“三弟,這兩樣東西當真是你準備的禮物?”
包括羅成,此刻也是猶豫道:
“成惠兄,這是我舅母大壽,你送這些東西……是不是不太合適?”
羅成也不是指責宇文成惠,他只是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意欲何為?
對此,宇文成惠沒有多做解釋,只是語氣肯定的說道:
“二哥,羅賢弟,你們放心吧,我既然選擇這兩樣東西為賀禮,自然是有所考慮,到了壽宴之上,你們就明白了。”
宇文成惠臉上帶著微笑,顯得很是自信,他的表情逐漸打消了宇文成龍和羅成心中的疑慮。
他們都知道,宇文成惠和秦瓊關系不錯,肯定不會在壽宴上亂來。
或許這兩樣東西,當真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奇特之處。
就這樣,二人蓋上箱子,繼續朝著歷城縣趕去。至于薛亮,自然是跟著一起去,運送皇綱耽誤幾天也無妨。
——
“程大王,時間不早了,怕是沒人來了,我們還是回山寨去吧!”
在一處山林之中,有一行人聚集于此,其中一名嘍啰看著身旁留著絡腮胡須的男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而那男子聽得此言,卻是下意識皺起眉頭,他左顧右盼道:
“做事要順溜,今天是俺老程第一次‘討賬’,難道要空手而歸不成,東邊不成,那俺老程就去西邊看看。”
說著,這男子便是提起身旁一柄八卦宣花斧,直接站起身來。
看到男子如此,嘍啰無奈,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眾人到了西山所在,繼續看向路途,但就在這時,原本空蕩蕩的路上,忽然旌旗飄搖,一行人緩緩而至。
見到這一幕,男子頓時眼前一亮,一副躍躍欲試的姿態,喊道:
“好也,可算是有人來了。”
不過,在他身邊的嘍啰卻是驀然一驚,看著最前方那桿大旗,驚呼道:
“程大王不可,這是靠山王府押送的皇綱,可不能亂來。”
但男子聞言,卻是不以為意,冷哼一聲道:
“放屁,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管他什么靠山王府,既然敢從此過,總得留下點什么。”
說著,男子提著八卦宣花斧,拍動胯下鐵腳棗騮駒,朝著隊伍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