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算,寶寶。”
“還是說,”江云煜垂下眼睫,嗓音低落,“寶寶不喜歡和我接吻。”
許晚辭:“……”
知道這個男人是裝的,但還是吃這一套是怎么回事。
被他左一口接吻、右一口接吻的話臊得臉紅,許晚辭嘴唇囁嚅,最后小聲道:
“你先去洗澡。”
其實,拋開他親得兇不說,有些時候她也挺享受的。
聽見這句話,江云煜眼睛顯而易見的亮了一瞬,低頭在她側臉又親了一口:“現在就去。”
話落,男人起身邁步回了臥室。
看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許晚辭抬手捂住自己已經開始泛紅的臉頰。
感覺她現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牡丹的清香已經離她很遠了。
沒救了。
許晚辭拿起洗澡前放在桌面的手機,就近坐在沙發上沖浪打發時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
主臥傳來‘咔噠’一聲輕響,接著,一道高大身影從里面走了出來。
男人徑直走到許晚辭身邊坐下,長臂伸展,從后面環上她纖細的腰肢,將人往自己懷里帶。
另一只手圈住她拿著手機的手腕緩慢摩挲。
江云煜低首湊近,唇瓣似有若無輕蹭她的發頂,嗓音低啞:
“寶寶,我洗好了。”
從許晚辭斜前方的視角看去,她像是坐進了男人的懷里。
溫熱體溫透過真絲睡衣烘烤著許晚辭大半個后背。
她脊背微僵,握住手機的手指逐漸收緊。
半倚靠在江云煜懷里,許晚辭能明顯感受到他蓬勃胸膛的起伏,不光是因為呼吸。
這么會兒沒理他的功夫,男人啟唇含住她臉側軟肉。
輕輕啃咬蹂./躪。
圈住她手腕的大手不由分說地抽出她的手機,熄屏隨手扔在沙發的另一側。
丟完后大手又重新回來,分開擠進她指縫。
十指緊握相扣。
感受到臉頰的異樣觸感,許晚辭呼吸一滯。
這男人真是屬狗的吧。
“理我,寶寶。”
臉側一涼,低沉聲音混著溫熱氣息鉆入她耳蝸。
許晚辭沒有回頭看他,半垂著眸,長睫不受控地輕顫著:“回房間。”
雖然知道江硯從臥室出來的可能性不大,但許晚辭還是說不出的羞澀別扭。
“好。”
下一秒,身下一空。
許晚辭瞪圓了眼,下意識抬手勾住江云煜的后脖。
男人結實手臂分別繞過她后背和膝窩,將她輕松抱起,又讓她緊緊貼向自己。
許晚辭被迫聽他心臟重重拍打胸腔的聲音,清晰無比。
‘咚。咚。咚。’
沒走幾步,許晚辭耳朵微動,手肘輕撞了撞男人的胸膛,小聲道:“等一下。”
江云煜依言照做。
‘喵——’
‘喵——’
又細又尖的貓叫聲從身后傳出,是許小花醒了。
見同樣聽見動靜的江云煜眼底閃過一絲似有若無的無奈。
許晚辭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給了他個眼神示意他倒車回去。
幾秒后。
兩人并排蹲在紙盒前,頭碰頭嘀嘀咕咕。
“許小花是不是餓了?”
“不過不應該呀,一個小時前才在醫院吃過,難不成是想上廁所?”
越想越有可能,而且醫生也和她們說過,許小花吃之前沒上廁所,之后可能會上。
許晚辭回憶著醫生和自己剛剛搜索來的教學,起身去旁邊的柜子里拿出手套和濕紙巾。
準備進行人工排便。
她剛撕開手套包裝盒開口,一只大手橫過來拿走,“我來吧。”
“她可能要拉粑粑哦。”
見江云煜拿走盒子,從里面抽出一對手套,許晚辭給他打了個預防針。
如果他嫌棄的話,現在給她還來得及。
畢竟是她想要養小花的。
聞言,江云煜眉梢微挑,目光慢悠悠在她臉上晃了一圈。
“不相信我,寶寶。”
許晚辭默。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辯駁道。
江云煜沒說話,用行動回答了她。
男人低著頭,一只手套攥在手心,另一只抖開戴在節骨分明的大手上。
雖然是均碼設計,但手套的微弱彈性足以讓他穿戴進去。
代價是半透明的手套完美勾勒出他手指輪廓,像是薄膜覆蓋其上。
很賞心悅目,也很……澀。
許晚辭看了半晌,而后若無其事挪開視線。
啊,許小花牌雞翅包飯。
江云煜戴好手套,單手從后背拎起許小花,手指撥開擋起她細小的尾巴,露出后面。
在半空的小花還在‘喵——’個不停。
許晚辭很有眼力見地打開封膜口,抽出一張濕紙巾遞給他。
濕紙巾被男人捏住,力道輕又有規律地來回點壓在小貓排泄的位置。
過了一會兒。
一股微妙的臭味在空氣中彌漫,白色濕巾上留下了一灘黃色,以及兩條棕色的不可描述物體。
許晚辭起身把垃圾桶和桌面的抽紙一并拿了過來。
果然,上完廁所的許小花不叫了。
被擦拭干凈,放回被窩里的小貓,自己蛄蛹著搖搖晃晃側躺在毛巾上,露出半個柔軟的小肚子。
睜開的大眼睛一瞇一瞇,很快又沉沉睡去。
許晚辭抬手把小毛巾翻過去蓋住她,只留一顆貓貓腦袋。
可愛的貓貓蟲!
(*?▽?*)
江云煜脫下手套丟進垃圾桶,又抽出張消毒濕巾擦拭根根分明的修長手指。
想到什么,許晚辭扭頭道:“今晚我去別的房間睡。”
男人動作一頓,半垂著眸將濕巾丟進桶里,隨后從后面摟上她的腰,似有若無的碎吻落在耳垂、頸側。
帶著點癢意。
“為什么,寶寶。”
許晚辭下意識歪頭縮脖子,伸出去擋他的手被男人攥進手心。
還能為什么,她回視江云煜:
“小花晚上要吃東西,你明天要上班,我定了鬧鐘起床喂她,怕吵到你。”
來碧水灣就帶了陳管家、劉阿姨和一個廚師,眼下人都睡了,總不能叫起讓中老年人熬夜吧。
明天小花可以讓硯硯和劉阿姨照看,她剛好去補覺,睡到下午都沒問題。
腿彎一緊,江云煜用力抱起了她。
哎哎哎。
腳下騰空,許晚辭雙手再次掛在他脖頸上,就這么看著他抱著她回了主臥。
男人手肘推開房門,轉身時腳側輕推又關上,邁步徑直往床邊走去。
屁股率先觸碰到柔軟的大床,隨后是后背乃至全身。
仰面躺在床上,許晚辭掀眸看著半撐在她身上的男人,明白了他的答案。
堅決不分房。
骨節分明的手輕抬她下巴,指腹帶點力道地按揉著她的唇瓣。
“寶寶,這次能親多久?”
男人埋頭靠近,又在極近的距離停下,鼻尖相蹭。
許晚辭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紅唇微張:
“y……唔”一分鐘。
沒等她說出口,唇上一軟,某人就吻了上來,強勢又貪婪地汲./取。
目的明確的長驅直入,逼她共舞。
許晚辭瞪圓了杏眸。
這算什么,又要問又不聽。
狗男人!
念頭飄過一瞬,很快,她思緒渙散,緩慢閉上雙眼,享受他的強勢主導。
*
唇./ 齒分離。
許晚辭偏過頭小口小口呼吸著,順帶把鉆進她睡衣下擺的大手拿了出來往旁邊丟開。
這人,親著親著手就不老實了。
一直在她腰間游離摩挲,許晚辭第一時間就按住了,但他就停在那,不繼續往上也不挪開。
后面沒心思管,就任由他去了。
想到這,許晚辭瞪了身上的男人一眼,雙頰緋紅。
抬手按在他肩膀將人往外推,同時向上屈腿,想要坐起來。
只是她膝蓋剛剛頂起,就聽見一聲低啞的悶哼。
“唔。”
尾音微翹,聽上去不像是痛的。
這個觸感,意識到什么,她猛地垂眸往下看去。
嗯,就是……
可觀變得更可觀了。
上一次沒看到的這一次算是看見了。
許晚辭頓時燒紅了臉,雙手在他胸膛前要碰不碰,“你…你先起來。”
江云煜垂眸盯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漆黑眼瞳閃過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卸了力道側躺在床。
隨手拿起一旁的薄被蓋在腰間。
坐起身的許晚辭看著這個有所側重的人工打碼,眼神閃爍,不敢和他對視,把頭扭向另一邊。
心臟劇烈跳動著。
“寶寶。”
許晚辭:“!”
這種時候別叫她!
許晚辭沒有回頭,憋了又憋,最后小聲囁嚅道,“你自己搞定。”
她什么也不知道,別來問她也不別找她。
低沉的輕笑聲從身側傳來,“好。”
旁邊一輕,接著是浴室打開又關上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
許晚辭這才敢轉過頭來。
磨砂玻璃雖然看不見里面,但亮起的燈光和依稀不同顏色變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反倒有些欲蓋彌彰。
許晚辭:“……”
這個設計師指定有什么副業在。
許晚辭一拍腦門躺回床上,翻滾到另一側,拿被子蓋住耳朵。
想到什么又放下。
不對,不能蓋住耳朵,睡太熟許小花就要餓肚子了。
許晚辭把手機放在靠近她的床頭柜上,又刻意放在最角落,以便自己能第一時間起來關鬧鐘。
做完一切,這才瞇上眼,放任睡意占據大腦。
-
翌日,五點。
天邊微亮,晨曦從山的那頭緩慢爬升,第一縷陽光低低灑落窗臺。
微弱的光反射進主臥,不刺眼,但足以看清室內環境。
潔白的雙人大床上僅剩一人。
女人側躺而睡,雙腿小幅度蜷縮,夾在毛茸茸腦袋和枕頭之間的軟肉擠出一團,睡得香甜。
不知夢見了什么,她眉心逐漸緊蹙,眼皮下的眼珠快速轉動。
下一秒,女人刷得睜開雙眸。
靠。
發出一聲國粹。
許晚辭抬手想要扒起床頭柜的手機,卻摸了個空。
也沒管手機到底跑哪去了,因為窗邊的亮光已經告訴了她答案。
著急忙慌掀被下床,許晚辭拖鞋也沒穿就往外跑去。
慘了慘了。
一晚上沒起來,小貓不會餓扁了吧。
她已經能熟睡到鬧鐘都叫不醒她了嗎,那真的很能睡了。
許晚辭哭喪著臉想。
素手堪堪觸碰到虛掩著的門的把手上,狹窄縫隙中,她看見了誰的身影。
許晚辭回頭看了眼剛剛沒注意的另一側床上,空無一人。
想到什么,她咬了咬唇,眸光微動。
心莫名其妙定了下來。
不是有哪個要上班的笨蛋偷偷幫她喂了吧。
手指輕輕拉開房門,起居廳的畫面完全映入許晚辭眼簾。
小貓睡的紙箱就放在主臥對過去的沙發旁,此時,男人就坐在最靠近它的沙發扶手旁,身體微側。
許小花趴在折疊卷起的毛巾上,被人控著小腦袋,仰頭大口干飯。
兩只小爪子還往上扒拉奶瓶,發出細微聲響。
許晚辭走過去,聽見動靜的江云煜掀眸看來,視線落在她腳上后又不著痕跡皺了下眉。
“怎么不穿鞋?”
許晚辭往下看了一眼,嘟囔道,“又不冷。”
說著,她走到他旁邊盤腿坐下,看著許小花喝羊奶。
可能吃了一晚上飽飯,肚子鼓鼓囊囊的,看著和網上的小貓公式一模一樣。
看了一會兒,許晚辭冷不丁問道:“怎么不讓我來喂她?”
還拿她手機關她鬧鐘,自己一個人忙活。
許小花喝完最后一口奶,江云煜正在拿濕巾給她刺激排便。
聞言,他微微偏頭,黑眸盛著淺淡笑意:“許小花托夢給我說她要爸爸喂。”
許晚辭:“……”
爸爸,還托夢呢。
這人還挺自覺,自己就代入身份了。
許晚辭掀眸看他,四目相對。
男人眼底的幾根紅血絲和眉眼間流露的疲憊,讓她心軟了一瞬。
哼哼唧唧的小奶貓排泄完,肚皮貼著趴在江云煜冷白勻稱的手心里,昂著頭沖她喵喵叫。
叫一聲眼睛瞇一下,叫一聲眼睛瞇一下。
“看,吃飽了就開始找媽媽。”
低沉嗓音似是抱怨,又像是在強調什么。
幼不幼稚。
許晚辭瞥他一眼,耳根卻泛起了紅,伸出食指小心翼翼給許小花毛茸茸的腦袋順毛。
江云煜把毛巾卷起放在沙發上,又把小花放進去,“來,小花和媽媽先玩一會兒。”
自己則蹲在紙箱前更換尿墊和底下的暖寶寶。
許小花在沙發上搖搖擺擺走了一會兒,和許晚辭的手指玩了一會兒,沒多久又就地側躺下瞇起了眼,會見周公去了。
給小花鋪好床的江云煜托著她放回紙箱,許晚辭看了眼墻上掛著的時鐘,啟唇道:
“你回去再睡一下。”
“那你陪我。”
江云煜在許晚辭身側坐下,湊過頭來埋在她肩頸側,嗓音慵懶。
擺明著順桿往上爬呢。
許晚辭好氣又好笑,用腳踢他小腿,“走。”
一分鐘后,主臥床上。
許晚辭頭枕在江云煜的手臂上,男人另一只手圈在她腰際,閉目睡去。
窗外陽光飛舞又落下,為兩人鍍上一層暖黃碎光。
溫暖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