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安卉惡狠狠盯著眼前的許沐妍,恨不得沖上去撕碎那張裝無辜的臉。
她和邢嘉良是青梅竹馬。
一直以來,饒安卉都是以嘉良哥的未婚妻自居。
盡管邢嘉良從未正面回應過她。
但周圍的共友都默契地撮合兩人。
饒安卉也覺得她們在一起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只是沒想到半路突然殺出個叫許沐妍的女人。
不過是踩了狗屎運救了伯母,竟然死皮賴臉跟來京市,纏著嘉良哥不放!
就連今天邢老爺子生日都敢觍舔著臉過來。
她算什么東西!
“饒小姐,”許沐妍眼睛噙著點點淚光,“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我和嘉良哥……”
“閉嘴!嘉良哥也是你能叫的嗎?”
許沐妍肩膀一顫,欲語還休。
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看了心疼。
饒安卉卻只覺得火大,正想開口說些更過分的話。
叩、叩——
身后的木門被人敲擊兩聲。
“不好意思三位,可否小聲一點,樓上有人在休息。”
周助理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
雖說沒表明身份,但在場三人誰不知道他是江云煜的助理。
饒安卉嚇了一跳。
她們剛剛說話那么大聲嗎?
想到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可能會傳到邢家人耳里,臉色不由得變白。
只能賭江總不是愛插手別人家事的人。
不敢再多停留,饒安卉和周助理道別,帶著朋友匆匆離開。
片刻后。
院子里只剩下許沐妍一人。
她斂去眼中淚花,委屈神色不再。
許沐妍若有所感地抬頭往上看,盡管因為太高而什么也看不見。
能動用周助理,上面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驀地。
一個念頭蹦出腦海:
他這是在幫她解圍嘛?
想到這個可能,許沐妍不由自主的心口顫栗。
“沐妍,你怎么在這?”
邢嘉良出現在后院門口,環顧四周。
剛剛有個侍應生說有人找他,讓他過去一趟。
許沐妍收回視線,沖男人一笑,“里面有點悶,我出來透透氣。”
“嚴重嗎,我帶你去休息室坐會?”
“好呀。”
刺耳嘈雜的聲音消失。
后院重新歸于平靜。
“白雪公主和得力下屬河神合資組建了白雪火柴廠,成為附近富甲一方的女企業家。”
最后一個字落下,江硯已然進入甜蜜的夢鄉。
許晚辭:小小睡前故事,拿捏!
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女人的得意,像一只靠聰明伎倆捕到兔子的狡黠狐貍。
江云煜無聲勾唇。
笑意在眼眸倏然蔓延開。
-
直播結束后,云川古寨一號樓。
“你是說江云煜主動讓助理幫你解圍?”
白卿卿不敢置信地重復一遍。
江云煜什么地位什么身份,什么時候會管這種不關己的小事。
“嗯。”
電話那頭,許沐妍仰躺在床上羞澀一笑,頗有些少女懷春的意思。
她其實也有些震驚。
幸好饒安卉帶人找事的時候她忍了下來,沒有說什么破壞形象的過激話。
果然。
男人都喜歡英雄救美這種爛俗的橋段戲碼。
矜貴如江云煜也不例外。
白卿卿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和暗恨。
不過,她轉念一想。
都說江云煜不近女色,圈內也沒有任何有關他情感生活的消息傳出。
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平白無故幫一個陌生異性。
有點耐人尋味了。
想到許晚辭手里的江氏黑卡,會是她的緣故嗎?
還是與許晚辭無關,單純是男性對有好感的異性的保護欲?
白卿卿更希望也更傾向于后者。
如果許沐妍能成為江氏總裁夫人,她的一切苦惱都能迎刃而解。
到時候想要什么代言拿不到?
什么人脈她用不了?
還不用背叛好友去討好許晚辭那個賤人。
更別說她打心底就不相信許晚辭能和江總扯上什么關系。
他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只是一切尚未查明,白卿卿還不打算把她的發現告訴許沐妍。
“沐妍”,她喊了許沐妍一聲。
“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江云煜對你有不一樣的心思呢。”
被人猜中心里的妄想。
許沐妍嬌嗔道:“你可別亂說。”
“怎么亂說了,感情這種東西誰都說不準,反正我看好你們。”
-
清晨。
古寨的天空泛著魚肚白。
幾縷晨光透過云層泄出天際,照著遠山一片霧蒙蒙。
兩輛貼著萌寶旅行記lOgO的藍色巴士早已停在古寨門口,嘉賓們各自行李也由工作人員抬進行李艙。
寨口大牌坊木門兩側。
不少早起看熱鬧的村民圍靠在籬笆墻,和這群帶給她們短暫歡樂的外鄉人揮手告別。
綜藝第二期在昨晚正式結束了。
現在她們要坐車前往云市,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大巴車內安靜得很。
直播兩天又早起的眾人基本上都在閉目養神,就連小朋友們這個精力十足的年紀也不例外。
睡著了的江硯頭搭在許晚辭的膝蓋上,頭朝前排椅背。
許晚辭靈機一動。
空著的手小心翼翼拿出手機,打開相機自拍模式,然后放在江硯臉前。
屏幕里。
江硯雙眸緊閉,長而翹的睫毛一覽無遺。
貼著她大腿的臉頰肉被擠得鼓起,像極了蠟筆小新側臉。
肉乎乎,白嘟嘟的。
誰懂!
想狠狠蹂躪。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許晚辭咔咔拍下幾張照片,找到江云煜的聊天界面,編輯發送。
【再睡五分鐘】:十點半的飛機,估計兩點到家。
【再睡五分鐘】:[照片][照片]。
【再睡五分鐘】:GG爆咧嘴笑.ipg
直到許晚辭和江硯上了飛機男人也沒有回復。
估計在忙,她也沒有在意。
例行報備一下。
節目組的大巴最后停在了來云市時住的酒店門口,接著大家便分道揚鑣了。
睡了一覺活力滿滿的洛聿安父子和蘇清歌母子決定在當地玩多幾天。
許晚辭則表示無福消受,只想回家葛優癱。
和季晚搭著節目組的便車去往機場。
上了飛機,許晚辭把看管物品的重任委托給江硯,蒙上眼罩就開始睡大覺。
再次醒來。
窗外變成熟悉的京市停機場。
提前吩咐過家里的司機,許晚辭一手牽著江硯,一手拖著行李往約定的一號門走去。
遠遠就看見停在那的黑色商務車。
車牌號和司機發過來的一模一樣。
以及……
站在車子旁邊的男人。
修長筆直的黑色西褲,脊背筆挺,襯衫袖口解開拉至手肘,露出緊實的手臂線條。
一只手難得姿態散漫地抄著兜。
在她們出來瞬間。
男人似有所感地偏頭,烏黑的眸子直直看向她們。
節骨分明的手微抬起,示意他在這兒。
許晚辭腳步微頓。
嚴重懷疑接兒子下班是他最大的愛好。
要不就是綁定了不接兒子就會被猛猛電擊的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