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七點。
心里惦記著江硯,許晚辭今天起的特別早。
嗯……對她來說的早。
身側空無一人,許晚辭掀被下床進浴室快速洗漱了一番。
進到兒童房時,江硯還在熟睡中。
“夫人早,”劉阿姨小聲喊她,“少爺昨晚沒再發燒了,一晚上都睡得很香,沒醒來過。”
許晚辭點點頭,低聲回道,“好,辛苦了。”
沒再發燒應該沒什么大礙了,她打算等江硯醒來再讓家庭醫生過來一趟。
看完小崽子,許晚辭下樓吃早飯。
踏入餐廳,她以為早起上班去了的男人正坐在位置上用餐。
淺灰圓領半袖上衣,露出的手臂肌肉線條流暢,透著賞心悅目的俊美。
頭發不像往常那樣打理的一絲不茍,帶著股慵懶勁兒。
眉目深邃,讓人移不開眼。
許是聽見聲音,男人偏頭看過來,看清楚來人后輕微勾唇,“早。”
許晚辭腳步一頓。
那股子迷人的人夫感又來了。
年上、人夫、禁欲,她的三大Xp。
她看似輕松實則強迫自己挪開停留男人身上的視線。
“早。”
傭人拉開椅子讓許晚辭坐下,很快,一碗冒著些微熱氣的小餛飩被端上放在她面前。
許晚辭拿起湯匙先喝了口湯。
覺得溫度還行,她舀了一顆小餛飩慢慢吃著。
江云煜比她來得早,這會兒吃完也沒有離開,就這么靠著椅背看著她吃。
視線如有實質。
許晚辭咽下嘴里的餛飩,抬眸看(瞪)他,“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不用。”
江云煜薄唇微張,“給自己放半天假。”
許晚辭了然點頭。
真好。
自己開公司當領導就是這么豪橫。
狠狠羨慕了。
素手執著湯匙在碗里攪了攪,泛起波紋。
“我覺得……”許晚辭猶豫半晌開了口,“你有必要和江硯聊聊。”
這件事就像一根小刺扎在江硯心里,不拔除始終是個隱患。
如果不和他說開的話,不知道還要被內疚和不安困住多久。
聞言。
江云煜漆黑眼瞳深深看了許晚辭一眼。
他并不意外她會談及這事。
她就是如此,溫柔細膩、積極樂觀又隨遇而安的一個人。
凌厲下頜微點,他淡聲應道:“好。”
-
#白卿卿 怒斥助理#
#白卿卿當面一套背后一套#
#秀場耍大牌 白卿卿#
#細扒這些年白某人的面子工程#
#合作方解約 白卿卿#
……
看著大眼仔上這一條條前排熱搜。
許晚辭瞠目結舌。
吃完早餐后江云煜去找江硯談心,許晚辭貓在書房繼續完善參賽作品。
這不剛休息一會兒,拿起手機摸摸魚。
就掉入這片茂密瓜田中,吃的上躥下跳。
這是有人捅了白卿卿的黑料老窩?
齊刷刷那么多個營銷號和相關人員下場發文。
而且全是證據確鑿,無從抵賴那種。
嘖嘖嘖。
果然壞事干多了,遲早有被反噬的一天。
不得不承認她是有些幸災樂禍在的。
正刷得起勁。
之前在度假村加的手作工坊負責人給她發來幾條信息。
【藝趣工坊店長】:許小姐[玫瑰],在嗎?
【藝趣工坊店長】:上次您在我們這做的陶泥風干好了,您看什么時候有空過來一趟,給作品上上色[靦腆笑]?
陶泥!?
許晚辭飛快眨眨眼。
她差點都忘了這件事,這可是她打算送給江硯的禮物。
正準備打字回復店長,書房門被人由外向內推開。
一個早上沒見的小豆丁啪嗒啪嗒沖過來,撐著她大腿仰視她。
“媽媽!”
許晚辭隨手把手機擱在桌面,轉動椅子垂眸看他。
白嫩臉蛋恢復了以往的神采。
甚至比以往更加開心,發自內心的。
看來父子兩人的溝通非常有效。
她沒有過問他們在臥室的聊天內容,食指彎曲,指節戳戳他的小臉。
笑瞇瞇道,“小豬終于睡醒了。”
被媽媽叫成小豬,江硯也不反駁,腦袋朝前一擺一擺,往許晚辭手上撞。
嘴角的笑容就沒有下來過。
許晚辭戳夠了放下手,“吃早飯了嗎?”
“吃過了!”
江硯脆生生答道。
跟在他身后進來的江云煜在許晚辭桌旁停下腳步。
身體輕輕倚靠在桌邊,青筋分明的雙臂慵懶后撐在桌沿上,目光落在許晚辭側臉上,唇角不明顯的勾起。
手掌下輕微震感傳來。
江云煜下意識偏頭,視線落在亮起的手機屏幕上。
對話盡收眼底。
他眸光沉了沉,若有所思。
一旁和媽媽聊天的江硯忽的看見桌面的電腦開著,上面還有許晚辭上周就在畫的作品。
知道她是在忙事情,輕快道:
“媽媽,我看書去了,不打擾你畫畫~”
許晚辭捏捏他的小手,“好,媽媽一會兒陪你玩。”
小崽子又啪嗒啪嗒跑開了,踮著腳從書架上拿了本書,身影消失在休息區沙發前。
許晚辭正打算轉動椅子回歸正位。
余光瞥見男人一動不動似雕塑的身姿。
她坐在椅子上,眼睛高度剛好對上江云煜的腰腹部位。
微微后仰的姿勢,柔軟布料隱約顯出腹部兩側勁瘦線條,是日復一日自律健身的痕跡。
他的腰怎么那么細。
嫉妒!
許晚辭憤憤評價。
又想起拍寫真那天早上,她醒來時看見的香艷男色。
手掌蠢蠢欲動。
她兩輩子都還沒摸過腹肌呢……
正當許晚辭胡思亂想時,一道低沉磁性男聲在頭頂響起。
“集團建在郊區的溫泉山莊最近開業,我要去視察兩天,一起嗎?”
郊區?
許晚辭抓住了關鍵詞,“郊區哪兒?”
江云煜說了一個地址。
聞言她眼睛一亮。
那不就是第一期節目組去的度假村那塊嗎?
真是天助她也。
單純去上個色有些可惜,能玩兩天的話簡直不要太好。
“好呀好呀!”
許晚辭忙不迭應道。
“剛好我也打算去旁邊的度假村一趟,上次去那拍綜藝的時候,我和硯硯……”
瞌睡來了遇到枕頭般巧合。
許晚辭沒忍住小嘴叭叭的和他分享這件事。
江云煜認真傾聽著,眸光不自覺落在她一張一合,透著潤澤水光的柔軟唇瓣。
喉嚨微動。
等許晚辭說完,男人才開了口,“好,我來安排。”
聲線低啞。
許晚辭點頭如雞啄米。
點完頭后才后知后覺想起,這才一會兒的功夫,江云煜聲音怎么突然變啞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