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哥，原來不是清早的咖啡好喝，是清早的人兒格外美麗哈，我就說你好端端地來臨城干什么，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裴棲硯收回目光，沖說話的人翻了白眼：“文縐縐的，顯得你有文化嗎？”

“不是，硯哥，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那人誰啊？哪家大小姐？你好像格外關注啊。”男人眼里**裸的好奇，就差把裴棲硯看穿，心里也對走入商場的聶凌希多了幾分關注。

裴棲硯劍眉微蹙，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聶家大小姐，你不知道嗎？”

“啊？”男人愣了下，在腦中思索了一圈，不確定道：“聶家？你侄子定親那個聶家？你看上侄媳婦了？”

裴棲硯臉色一黑，攪拌咖啡的手停在半空，一言不發盯著他：“……”

男人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抬手打了下嘴，嬉皮笑臉的掩下那份激動：“瞎說的，但，聶家那小姐也不長這樣啊，難道還有另一個聶家？”

裴棲硯懶得跟他解釋，勺子隨手一丟，濺起的咖啡弄臟了桌子，他起身拿起外套往外走。

男人揚手要追，咖啡店服務員迎面攔住他，讓其結賬。

*

“聶小姐，您今天怎么親自來了，新品還在整理，晚一點我正準備送到您面前呢。”

還沒走進柜臺，一位穿著得體干練的柜姐就走了過來，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八厘米恨天高，走到聶萱依、蘇玉兩人面前后她盡可能地把腰彎下去，雙手在身前交握，面上笑意吟吟滿是討好，生怕一個不對得罪了她們。

聶萱依沒看她，目光往她身后一排排漂亮奢靡的首飾上打量：“蘇姐姐，你看那套紅寶石好不好看？感覺很配你欸。”

說著拉住蘇玉就往里面走。

聶凌希站在后面，仰頭望向店名，手心里那張銀行卡她無意識摩挲。

柜姐這才看到聶凌希，腰桿瞬間挺直，上下打量了下，隨手招來一名實習生服務，就去了聶萱依兩人面前。

聶凌希往里走，實習生順勢走過來笑臉相迎：“這位小姐，請問是想看些什么？我們店里有很多都可以拿來給您看看。”

瞥了眼蘇玉兩人，聶凌希隨手將銀行卡遞給她，淡淡道：“里面的錢夠買那個，就給我包那個，具體你看著辦。”

實習生愣了愣，不確定地接過銀行卡：“不……挑選一下嗎？”

聶凌希笑而不語，徑自走到一旁沙發上坐下，看到桌上飾品展書，伸手拿起來翻閱。

實習生盯了眼銀行卡，又往聶凌希方向看了下，隨即朝中等珠寶區域走去，按照聶凌希的形象逐一認真挑選。

一盞茶的工夫，聶萱依、蘇玉兩人就帶著挑選的飾品往柜臺走，兩人有說有笑。

聶凌希抬眸輕瞥，放下展書，揚聲輕喚：“萱依妹妹。”

聶萱依、蘇玉兩人腳步同時一頓，回頭望去剎那與要躲避的實習生相撞在一起。

實習生摔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盤中飾品掉了一地，閃亮亮的珍珠、鉆石往四處滾落。

“啊！！”

聶萱依驚聲尖叫，高跟鞋踩到珍珠，身體不受控制往后倒，連同蘇玉一起摔在地上，場面混亂不堪。

聶凌希嚇得站起來。

“搞什么鬼？”蘇玉揚聲質問，腳腕生疼，手心也被鉆石劃傷開始往外冒血。

跟在身后的柜姐嚇得花容失色：“聶小姐、蘇小姐，您們沒事吧？”

聶萱依推開她要攙扶的手，抬頭怒視：“你們店里的人走路不看路嗎？”

實習生踉蹌站起身，聞言緊張地下意識開口解釋：“您忽然停下，我躲了的……”

聶萱依面色一黑。

“閉嘴，還不快道歉！”柜姐上前一巴掌打在實習生臉上，厲聲怒斥完，趕忙向聶萱依兩人道歉：“對不起，聶小姐、蘇小姐，是我們培訓不到位，給你們帶來了不好的體驗，我這就把她開除。”

聶萱依氣呼呼地瞪了眼實習生：“我的好心情全沒了！”

聶凌希像是才從驚嚇中回神，走到幾人面前，語氣關切：“萱依妹妹，你沒事吧？剛才怪我，要不是我突然喊你，你也不會忽然停下撞上人。”

聶萱依神色微僵，詫異地看著聶凌希，她都快忘了還有這個人存在了。

蘇玉這時走到聶萱依身邊，帶血的手猛然用力推了把聶凌希，怒不可遏道：“你是不是有病？忽然喊什么喊？顯你嗓門大？”

聶凌希踉蹌站穩，眼眶瞬間紅了，咬著唇一言不發，肩上血手印若隱若現。

“你什么意思？難道我說錯了？”蘇玉看了眼自己受傷的掌心：“要不是你，我們能突然停下撞人摔倒嗎？你還委屈上了，真不知道聶家把你找回來干什么，什么都不懂的廢物，活該聶家不重視你。”

她口無遮攔宣泄著心里的不滿。

聶萱依聽在耳里，心里尤其舒暢，對剛才沖撞帶來的怨氣瞬間沒有了，輕輕試探性拉了下蘇玉的手：“蘇姐姐，你別這么說，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萱依，我跟你說，有些人你越是善良，得到的就是變本加厲。”蘇玉雙手環胸，斜眼瞪向聶凌希：“自從她回來你做出了多少讓步，身份讓了、房間讓了，就連未婚夫都快讓了，她還不是不滿足，

你要是再忍，她指不定以后多欺負你呢！”

蘇玉的聲音很大，說得理所當然，沒覺得這邏輯有哪里不對，周圍逛街的人不由被她話語吸引駐足。

柜姐幾人聽得云里霧里，忽然想到聶家最近找回了一個去世的聶家大小姐，不禁露出吃驚錯愕的表情。

聶凌希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地搖了搖頭：“我，我沒有，我沒有要跟萱依妹妹搶什么……”

見她這副小心翼翼緊張不已的樣子，眾人面面相覷。

“本小姐最煩的就是你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人。”蘇玉眼里露出戲謔之色：“你現在這副樣子，哪有一點像聶家大小姐的樣子，也配得上裴家？聶家找你回來是家里缺花瓶嗎？改明兒我送兩個，你是不是就可以滾出臨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