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圣主,陳將軍傳來急報,說已經(jīng)到達(dá)霜原大漠了?!币晃换鹿偾皝矸A報。
上官恭此時正在打理手頭的“紫薇花”,聽到這個消息,手里停了一下,再偏頭對宦官說:“傳圣諭,令鎮(zhèn)東將軍陸影再率領(lǐng)軍隊一萬,前往霜原大漠。”
“喏?!?/p>
又說:“叫他把狄郡主帶上。”
“?。窟@……”那宦官有些訝異。
“照我說的做?!?/p>
“是!”宦官也不敢再多嘴。
……
蕭寧一行人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在一處小小的戈壁灘上,他們歇下來。
由于上次在沙漠里迷路,本來就缺少糧食的馬餓得走不動路了,所以只好放棄它們。
白風(fēng)凌累得靠在一顆巨石旁邊,大口大口地呼著氣。
蕭寧看到他這樣子,便問道:“怎么了,這樣就不行了?”
白風(fēng)凌沒有回答。
另一邊的宋隱也坐了下來,看著蕭寧,沒有說話,只是淺淺地笑。
蕭寧也看到他這樣,則是將頭扭過一邊,不想理會他。
“跟你們說個好消息,西皇天國的軍隊在這之前也到了?!?/p>
蕭寧:“……我該不該笑?”
宋隱:“隨便你?!?/p>
“這就是你要找的人?”宋隱示意著旁邊的白風(fēng)凌。
“呃,是,就是他。”蕭寧回答。
宋隱咧著嘴,饒有興致地打量眼前這個少年,一邊點(diǎn)點(diǎn)頭,似乎還挺滿意:“長得倒是挺俊挺白凈,只是不知道真正打起仗來會不會被嚇到?!?/p>
白風(fēng)凌看向宋隱,知道他只是玩笑,但心里有些不服氣。
對視了一眼,宋隱又偏頭看向蕭寧:“白山宗主的孫子,東皇天國也要如般護(hù)著他,當(dāng)真就會如你們所想的那樣嗎?”
蕭寧卻是微微低下了頭,說:“天命就是如此,也不是你我能理解的,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那既然這樣,這里應(yīng)該也沒我什么事了,走了算了?!闭f完,他站起身來,拍拍身上塵土,又看向蕭寧。
蕭寧:“等等?!?/p>
“怎么了?”
蕭寧遞給宋隱一個錦囊,正色說:“幫我一件事?!?/p>
宋隱笑笑:“為什么幫你?”
蕭寧:“算我欠你的?!?/p>
宋隱:“……行?!蹦眠^來后,他轉(zhuǎn)身就干脆地走了。
白風(fēng)凌在一旁看著宋隱離開,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蕭將軍,剛才說的西皇天**隊,是什么情況?”
蕭寧:“東皇天國的死對頭,西皇天國。這個國家不好對付。野心,是這個國家的標(biāo)志。無論做什么事,它都要插一手,好像是個管大陸事的官?!?/p>
白風(fēng)凌也站了起來,看這天色也不早了:“那下一步我們怎么辦?”
“先等著吧。別人不來找我們,我們就不要找別人。他們的目標(biāo)不會是我們,‘天玄之心’才是他們的目的。”說完他也坐了下來,淺淺休息一下,“今晚我們還是盡量找到庇護(hù)的地方。”
太陽已經(jīng)偏西。
白風(fēng)凌一個人安靜地想著事。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跟隨著蕭寧,從白山到東皇天國的西南山川,再到現(xiàn)在這個霜原大漠。一路上從蕭寧那里了解到了很多東西,見識了不少新事物?,F(xiàn)在,或許蕭寧漸漸成為了他的一個依靠,很多事情都想著聽聽蕭寧的決斷。
也可以理解,白風(fēng)凌對此次外出歷練有太多不知道的地方。最大的問題是,這“天玄之心”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的關(guān)注,為什么偏偏與他有關(guān)系?
但總的來說,他只能觀望,盡量保持沉默,其余只聽從他們安排就好。
“白風(fēng)凌,”蕭寧突然問他,“你認(rèn)為這個世界最可怕的是什么?”
白風(fēng)凌想了想,回答說:“可能是你我都還沒有接觸到的地方吧?!?/p>
“對,但不完全。這個世界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你知道它有多可怕,卻無法掙脫。沒人能逃過這世界的規(guī)律,那是命中注定的天意?!笔拰幐锌馈?/p>
“就像這霜原大漠,千百年來,它曾見證過無數(shù)次的戰(zhàn)爭。那些戰(zhàn)爭中死去的英靈,不會被收走,而是永遠(yuǎn)被埋葬在這里。也許當(dāng)時,人們會記住他們的名字,但是千百年后,也終究會被遺忘。再出名的將軍,也只是漫漫歷史長河中的一筆重墨,僅此而已。”
“只有精神永遠(yuǎn)被傳頌。”蕭寧又補(bǔ)充道,“所以,你可要努力?。 ?/p>
白風(fēng)凌沒有說話,他注視著蕭寧的側(cè)面,黃昏的陽光柔和地灑落,透過這層光,可以更清晰地覺察到他面龐上難以掩飾的歲月痕跡,然而,唯有那雙眼睛,依舊閃爍著光芒。
之后,兩人無話,靜靜地望著天邊,直到太陽逐漸貼近地平線。
太陽落下山后,便開始大幅度降溫,而且他們還要面對的是沒有材料生火,看來今晚注定是個沒有溫暖的夜晚。
兩人歇息了很久,身上的食物已經(jīng)吃完了,又渴又餓,看來不得不動身了。
可無奈這會兒周圍都伸手不見五指,沒有方向,只有茫茫的黑暗。
于是決定,等月亮出來,再行動。
夜晚,白風(fēng)凌忽然被蕭寧叫醒來。
蕭寧小聲對他說:“有動靜,快起來,我們得走了?!?/p>
“什么?”白風(fēng)凌小聲問。
蕭寧:“不知道是哪個勢力的人,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走?!?/p>
說完,兩人悄悄地離開了。
隨后不久,一直整齊的行軍隊伍路過這里,火光隱隱地映出大旗上寫著的“西皇”兩個大字。
為首的將軍騎著馬,神情嚴(yán)肅,一言不發(fā)。
這時,一位探子走到將軍身邊,恭敬行禮:“稟報將軍,前方剛才發(fā)現(xiàn)跑了兩個人。”
將軍面不改色,說:“不必理會,繼續(xù)前進(jìn)。”
“是!”
“將軍,朝廷傳來圣旨。”一邊的偏將軍剛剛到這里來,雙手呈給將軍一個東西。
陳廣澤拿來一看,圣主親筆。閱讀完畢后,他又遞回偏將手里。騎馬上前幾步,對軍隊大喊:“全軍聽令,連夜趕往喀什戈壁,不得延誤!”
“是!”
全軍整齊回應(yīng)。
……
“但是我們要去哪里?”白風(fēng)凌問蕭寧。
蕭寧想了想,馬上又說:“我們?nèi)コ嘌律健!?/p>
白風(fēng)凌:“去那……那里不是白天那個賊匪的老巢嗎?”
蕭寧笑笑:“對,去那里避避風(fēng)頭。”
“在哪里?”
“好像在……喀什戈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