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慶依舊沒有抬頭,就好像不管來人是誰,都跟自己無關。
平瑞見到錢廣濤軍裝上的軍銜,神經都是繃緊,從椅子上站起而起。
“還沒開口嗎?”
錢廣濤看著桌上的口供本,不怒自威。
平瑞很無奈的搖搖頭。
秦勝呵斥的聲音隨之響起,“你們是怎么做事的!一個晚上連口供都審不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公安局全都是一幫廢物!”
這罵聲當然是給錢廣濤聽的。
平瑞自然是不敢反駁的。
錢廣濤深深的看了秦勝一眼,“要不你來?”
秦勝立刻閉嘴。
錢廣濤重新看向孔大慶,眼神深邃無比。
“你們都出去吧。”
秦勝幾乎下意識的說道:“錢師長,我留下來一起吧,這個人還是很危險的。”
已經傷了一位旅長,萬一這位師長也有個什么意外,他們真的是承擔不起。
錢廣濤霸道的甩出兩個字,“不用。”
秦勝還想再說什么,卻被平瑞搶先一步。
“局長,正好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向你匯報!”
隨便找了一個借口,讓秦勝不得不離開。
等兩人走出審訊室之后,秦勝陰沉的表情像是要下雨了一般。
“你怎么能讓首長自己面對那個罪犯呢?”
皺緊的眉頭仿佛擰起來的麻花。
平瑞則是用更低的聲音解釋起來,“局長,咱們就在這里守著,里面有任何動靜可以隨時進去。可是孔大慶要真是跟這位首長說了什么,那就不是咱們能主動聽的了。”
孔大慶一旦張口,那么說出來的事情,就是足以驚動整個軍部的大事,他們少聽一句,就少一分麻煩。
況且現在孔大慶雙手被拷,身上空空,已經沒有任何威脅性了。
秦勝能夠坐到如今的位置上,心思自然通透,剛剛也只是因為出于對錢廣濤的安全擔心,所以才忽略了其他。
現在平瑞這么一提醒,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瞧我這腦子,還是你想的周到。”
他還想到了另外一點,如果連錢廣濤都問不出的話,軍區那邊也就不可能怪罪他們了。
審訊室里面,安靜到沒有丁點兒的聲響。
錢廣濤凌厲的視線落在孔大慶的身上,沉默幾秒之后直接問道:“你是蘇國安的兵?”
蘇國安這個名字足夠讓孔大慶渾身一顫,下一秒控制不住的抬起了頭。
他不認識錢廣濤,卻認識錢廣濤身上的軍銜。
“首,首長……”
那些早已經深入到骨子里的東西,讓他顫顫巍巍的發出聲音。
不過很快他便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一個兵了。
非但不是一個兵,而且還成了一個罪犯。
錢廣濤同樣在打量著他,探究著他,把他剛剛的所有反應完全收盡眼底。
“你說蘇團長是被人害死的,是怎么回事?”
錢廣濤的聲音低沉到了極點。
他也是用了一個晚上,才從這件事中平穩心神。
現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真相。
而面前的這個人,恐怕也是唯一一個,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