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
李盛光根本沒把李靜訓的話當回事,只想著把自己還沒罵出口的話說完。
李靜訓還是沒給機會,繼續說道:
“我說大哥你禽獸不如,十八歲的老黃牛了還覬覦才九歲的表妹,為了心上人不惜冤枉踐踏自己親妹妹的品格,你認嗎?”
天哪!
小姐是瘋了嗎?這種話都敢亂說。
奴仆們都驚得竊竊私語了。
大少爺不會真是這種人吧?不然為什么對表小姐比對親妹妹還好?
王珈音聽不了這種污言穢語,特別是用在她最器重的兩個孩子身上。
“來人,請家法!
我今天非得教訓一下你這個不知所謂的東西。”
剛被二表哥三表哥攙扶到門口的王若嫣聽到姑母說請家法,那怎么夠!
光是打李靜訓這個賤人幾鞭子怎么能解她的心頭之恨。
未見其人先聽其哭。
“嗚嗚,姑母不要~~”
李盛文和李盛武這對雙生子兄弟左右包圍著王若嫣,兩人一臉疼惜地安慰著表妹,三個人一起進來的畫面因著剛才李靜訓的話著實顯得有些雷人。
王若嫣一邊泫然若泣,一邊用余光掃描著場上的局勢。
奇怪!
這些卑賤的奴才看自己的眼光怎么有些不對勁?
還不等王若嫣細想。
上座的王珈音就已經心肝寶貝肉的呼喊著,王若嫣只能委屈的去到王珈音身邊。
“姑母,您不要罰妹妹了,她不是故意的。”
李靜訓心里默默反駁:不!我就是故意的,有意的,誠心的!
“本來就是嫣兒的錯,表妹心思重,有什么都是憋在自己心里不說。是嫣兒突然來到尚書府,分了您和姑父表哥們對表妹的關注,她心里有些怒氣也是正常的。”
李靜訓:你奶奶的腿,誰有你這朵小白蓮心思重?姑奶奶要是心思重,上輩子就不會玩不過你了。
李靜訓一聽這茶言茶語就渾身不得勁,心里想著要不要把今天最后一次倒霉機會送給這朵惡心的白蓮花用···
一聽王若嫣這心地善良的話,幾個睜眼瞎都越發的感覺到對王若嫣的愧疚了。
四個人足足安慰了這個淚美人一炷香的功夫都不嫌累。
好大一波陣仗啊,李靜訓覺得傻子一樣跪在這里就是在浪費她寶貴的時間。
“要不我先走,你們繼續?”
幾個年紀小,城府不深的小丫鬟輕輕晃了晃已經站酸了的腳底板。也覺得這幾個主子戲太過了點。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她們尚書府的嫡出小姐可是三天兩頭就被罰,昨兒個人還關在離觀賞湖一里外的荒院佛堂呢。
她們地位低下,所以不敢看不起李靜訓這個主子。這樣就更能夠看透一些掩藏于表象下的真相。
李靜訓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又成功把火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了。
“你看看你表姐,你再看看你。不怨大家更偏疼你表姐一些···”
李靜訓已經很不耐煩了,現在年紀太小,能做的事少,她必須得付出多倍的時間和精力才能謀劃一條出路。
“所以呢?
母親您想怎么辦?”
“你的侄女說我要害她性命,而你的女兒說沒有害你的侄女。現在你們拿不出證據證明我這幾日出過小佛堂··”
李靜訓直勾勾地盯著王珈音,她倒想看看,母親到底能為她的侄女做到哪一步。
“所以母親,你打算怎么做?”
李盛文還不知道剛才大哥也被李靜訓言辭擠兌了,他毫不在意地開了口。
“娘,有什么好猶豫的?
李靜訓這么壞,讓下人也給她扔湖里泡上一個時辰去····”
“二表哥,別!靜訓年紀小,她受不住的。”
老三李盛武也點頭稱是。
“娘,我看二哥說的有道理。是該好好教訓一下李靜訓了,不然有這么惡毒的妹妹,傳出閑話去,我們沒法做人了。”
王珈音手指輕點茶幾,半晌沒有說話。
沒想到李靜訓卻主動開口了。
“母親,不如這樣:既然表姐受了委屈,總得有人為此買賬。女兒自請前往京郊莊子上久住,每日必三跪九叩上去寒慶寺為表姐以及雙親祈福。”
王珈音懷疑地看向李靜訓,這不像是一個八歲孩童能說出來的話。
但這是自己親生的女兒無疑···
罷了,李靜訓想怎么樣她不想管。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憑你忤逆母親,不敬兄長這一條本夫人也能罰你。
暫領十鞭,等參加完你外祖父的壽宴,你再自行前往京郊。”
李靜訓沒想到她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王珈音還要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讓她受皮肉之苦。
可真是狠心呢!
“好!女兒領罰。”
李靜訓苦笑一聲。
好在外祖父的壽宴只有十日了。
王若嫣還算滿意,看李靜訓不痛快她就心情舒暢了。
“嫣兒,你剛落水受寒,心緒不宜波動,需要靜養,就不要留下觀刑了。
光兒你們三兄弟盯著打完十鞭,再讓她走。”
“是,娘親。”
王若嫣咬咬唇,似是覺得有些殘忍。
“姑母,那你讓下人隨便意思一下就行。表妹不像我一樣,在邊關吃過苦,她受不住那么重的刑罰的。”
最后這句話是說給三兄弟聽的。
“你啊!”
王珈音寵溺的拍了拍王若嫣的手腕,沒說其他話,帶著人浩浩蕩蕩走了。
“來人!請家法。”
“是,大少爺!”
管家福伯剛要示意一個胖婆子上前用刑,就被李盛光叫住了。
“慢著!我親自來。”
福伯遲疑了一會兒。
“這··是,大少爺。”
李靜訓沒再開口說半個字,她現在只擔心黃嬤嬤見自己這么久不回去會著急,她老人家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
雖然這種鞭打在上輩子已經挨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但再次打在背上的效果也是無法描述的疼。
更何況李盛光顯然是下了狠手的,最后一鞭子,李靜訓差點就沒忍住要吐血。
是她狠狠掐著手心才將那口血沫咽了下去。
李盛武看著大哥打完了,就要離開。
“大哥,二哥。小弟先走一步。”
“三弟你忙著要去干什么?先生不是有事給我們放了一天假嘛!”
李盛文平日幾乎都和李盛武形影不離,他很奇怪弟弟要去干嘛。
“就是今日有時間,我要去聚香樓給表妹買她最喜歡的八珍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