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風也付出了大乾七成國運的代價。
他閉上眼。
一種空虛感從胸口蔓延開來。
他能“看”到國都上空,那條和他神魂相連的氣運金龍。
曾經的它,金光萬丈,龍威赫赫。
此刻卻光芒黯淡,龍軀縮水了不止兩圈。
龍鱗斑駁,失去了光澤,幾根龍須有氣無力地垂著。
整條龍都透著一股病懨懨的氣息,蔫頭耷腦,活脫脫一條被人抽了筋的泥鰍。
媽的!
秦風心里在滴血。
這可是他辛辛苦苦,睡了那么多女人,才攢出來的家底!
是準備給王朝晉升皇朝用的老婆本!
就這么一口氣,沒了七成!
虧了。
虧到姥姥家了。
不過轉念一想,能收服一個正兒八經的神靈,似乎……又不算太虧?
這可是神!活的!
一個來自異世界的,玩規則的女神。
先不說她那些神神叨叨的能力。
單是這顏值,這血脈,以后生下的孩子,資質得逆天到什么程度?
絕對比葉靈兒生的那個還猛。
高風險,高回報嘛。
只要生個資質逆天的娃,系統獎勵一波大的,說不定就回本了。
秦風只能這么強行安慰自己。
就在他胡思亂想,進行自我心理建設的時候。
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陛下!出大事了!”
人還沒到,王德那帶著哭腔的公鴨嗓就先傳了進來。
下一刻,他有些慌亂的身影闖進殿內,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內閣剛剛收到八百里加急!”
“南方……云州決堤了!洪水滔天,一連淹了七座大城!”
“北地……起了遮天蔽日的蝗災,那些才抽穗的糧食,一夜之間,幾乎全被啃光了!”
“還有西域……地龍翻身,塌了好幾座大山,死了不少人!”
一樁樁,一件件。
全是足以動搖國本的天災。
秦風聽著,臉上沒什么表情。
但揣在寬大袖子里的手,指甲已經深深掐進了肉里
國運,就是一個國家的運氣。
國運昌盛,那國家必然是風調雨順,百姓安居。
可若是國運衰敗了。
那么必然會有天災**找上門。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天災**不斷,國家氣運便會被加速消耗。
屆時!
民心動蕩。
大乾立刻就會陷入惡性循環。
而補足國運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開疆擴土。
他原本的計劃是再等兩個月。
等更多的軍隊完成虛空引擎的裝載,等新一批的符文傀儡制造出來。
到時候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踏平天武皇朝。
可現在,等不了了。
“知道了?!?/p>
秦風淡淡地吐出三個字。
王德卻被嚇得一哆嗦。
他跟在陛下身邊最久,也最清楚陛下的脾氣。
陛下越是平靜,就說明他心里的火燒得越旺,接下來要死的人就越多。
秦風沒再理會腳下發抖的老太監。
他心念一動。
體內真龍引擎終端立刻聯系上了蒙恬。
“陛下!”
蒙恬剛毅沉穩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在哪?”
“末將正率使團在太一圣地,預計還需三日才能返朝。”
“不必?!鼻仫L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即刻歸來!”
“諾!”
蒙恬干脆利落地應下。
秦風切斷通訊,走到窗邊,一把推開窗戶。
清晨的冷風灌了進來,帶著一股蕭瑟的涼意,吹得他龍袍獵獵作響。
“傳朕旨意!”
王德一個激靈,連忙應道:“奴才在!”
“命戶部,即刻調撥錢糧,開倉放糧,賑濟災民!”
“告訴他們,朕要在半月內看到災情平息!”
“再傳令東廠!”
秦風的聲音頓了頓,變得森然。
“嚴查各地官吏!若有趁此國難,貪墨錢糧、魚肉百姓者……”
他停頓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說道:
“夷三族,不必上報!”
“遵旨!”
“還有。”
“通知兵部,整軍備戰,三日后,朕親自出征!”
“諾!”
……
與此同時。
東域,太一圣地。
數座仙山懸浮于云海之上,仙鶴飛舞,靈氣氤氳成霧。
主峰大殿內。
高品階的靈香煙霧裊裊,靈光閃爍。
大乾使臣,張侍郎正襟危坐。
他身后,一排身著黑色符文甲胄的神武衛筆直站立。
他們身上散發的冰冷鐵血煞氣,與這仙氣飄飄的環境格格不入。
同時,也讓殿內的空氣變得有些凝重。
“圣主,諸位長老?!?/p>
張侍郎端起面前已經冷掉的靈茶,輕輕吹了吹。
“天武皇朝狼子野心,我大乾順天應人?!?/p>
“太一圣地只需出動三萬精英弟子,協同我大乾天兵共伐天武。事成之后,天武皇朝兩成疆域,可劃歸圣地,永為貴宗山門。”
殿上首座。
太一圣主是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他眼皮都未抬一下。
“你這是在商議,還是在下命令?”
“是通知。”
“你!”
幾個脾氣火爆的長老當場就站了起來。
欺人太甚!
他們太一圣地可是東大陸傳承萬年的頂尖勢力。
若不是忌憚那艘懸在山門外,散發著恐怖氣息的符文戰艦。
忌憚大乾那一擊毀滅天武皇都的恐怖手段,他們早就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弄死了。
怎么可能讓他如此囂張?
“對了,還有上次渭水之畔,貴宗派人刺殺我皇一事,賠償的靈石和天材地寶,還請圣地盡快備好,一并送來?!?/p>
“我家陛下說了,事情一碼歸一碼?!?/p>
“你大乾殺我兩名煉虛大能?現在還敢上門要好賠償?”
“莫不以為我太一圣地是泥捏的不成?”
“合作可以!”
“但所謂的賠償,免談!”
好家伙!
這是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
張侍郎心中冷笑,正準備據理力爭,好好跟這幫活了幾百上千年的老家伙掰扯掰扯。
腰間一個不起眼的龍紋玉佩,卻忽的震動了一下。
一道信息憑空傳進腦海。
【速歸!】
張侍郎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有些心悸的漠然。
他緩緩放下茶杯。
茶杯與紫檀木桌面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
隨后,他站起身,不疾不徐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動作緩慢而優雅。
“既如此....。”
“之前的提議,就此作廢?!?/p>
說完,他轉身就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他身后的神武衛,也如同一人,動作整齊劃一地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