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我跟方萍就輕手輕腳地起床。陳靈還在熟睡，我們沒吵醒她，簡單吃完早餐后便下樓。

我開車載著方萍前往房管局。清晨的街道很安靜，偶爾有輛早班公交車駛過。房管局還沒到上班時間，鐵門緊閉，我們站在門口的臺階上等待。

方萍問我："這物業(yè)拿下之后，你打算搞什么？"

"會員制的私人會所，"一般人進(jìn)不來。"

"那靠什么賺錢？"她疑惑地問。

"收年費，"我笑了笑，"一個會員一百萬兩百萬的收。"

方萍瞪大眼睛："你以為有錢人都是傻子啊？"

"聰明人更需要成為我們的會員。"我神秘地眨眨眼。

正說著，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歐陽太太匆匆下車向我們走來。與此同時，房管局的大門也緩緩打開，工作人員開始上班了。

我朝歐陽太太揮了揮手："這邊！"

她快步走過來，我們?nèi)耸墙裉斓谝粋€辦理業(yè)務(wù)的，不用排隊，手續(xù)辦得很快。不到半小時，過戶就完成了。

在房管局門口，歐陽太太從包里掏出一串鑰匙遞給我："張老板，這是物業(yè)的所有鑰匙。"

我接過鑰匙："歐陽太太，我送你回去吧？"

她搖搖頭："不用麻煩了，我打個出租車就行。"她猶豫了一下，又補(bǔ)充道，"昨天的事，真的謝謝你了。"

我擺擺手："舉手之勞。"

歐陽太太轉(zhuǎn)身走向路邊攔車，背影顯得有些單薄。

車?yán)铮译S手把鑰匙遞給方萍："以后這棟樓就是你的了。"

方萍接過鑰匙，突然把臉埋在我腿上，肩膀微微顫抖。

"萍姐，別這樣，"我單手扶著方向盤，"我開車呢。"

方萍沒有回答，我只能感覺到她溫?zé)岬暮粑高^褲子傳來。

我把車往家的方向開去。直到停在樓下，方萍才抬起頭，眼眶通紅。她深吸一口氣，伸手幫我掛好檔位，咽下一大口唾沫，像是要把所有情緒都壓下去。

回到家，我抽出一張白紙鋪在桌上，拿起筆開始勾畫。方萍好奇地湊過來："干嘛呢？"

我一邊畫一邊解釋："一樓改大堂，后面做餐廳。二樓到六樓，每層裝修15個七十平左右的房間。"我指了指草圖，"每個房間配小浴池、休息室和茶室。"

筆尖移到七樓的位置："這層做10個房間，按五星級標(biāo)準(zhǔn)裝修，每個多加個休息室。"最后圈出八樓，"這層一半辦公用，另一半..."做總統(tǒng)套房。"

抬頭看向方萍："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方萍盯著草圖點點頭："明白是明白，但到時我們提供什么服務(wù)？"

我轉(zhuǎn)著筆尖："請最厲害的中醫(yī)理療師，每個房間配私人管家。"一切搞正規(guī)化。"

方萍突然笑了："人家花幾百萬交年費，你搞得太正規(guī)..."她意味深長地?fù)u頭，"莞城可沒正經(jīng)場子。"

我合上筆帽，沒再多解釋，"你下午找個專業(yè)設(shè)計公司，先出設(shè)計圖。"

方萍了然地點點頭，把草圖小心折好塞進(jìn)包里。

下午，我開車來到大姐的士多店。推開門時，大姐和張杰正坐在柜臺后聊天。

"姐，"我走過去，"我想把爸媽接過來住幾天。"之前城哥說要安排人接，但我想還是別麻煩他了。"

轉(zhuǎn)頭看向張杰："姐夫會不會開車？"

張杰搓著手站起來："會啊，我在羊城就是開貨車的。"

"那就好，"我拍拍他肩膀，"安全有保障。能不能麻煩你跑趟老家？"

"當(dāng)然可以啦！"張杰連連點頭。

大姐在一旁紅著臉捶我："都還沒結(jié)婚呢，你就喊上姐夫了！"

我笑著躲開："那不是遲早的事嘛！"

張杰站在旁邊憨笑。

我掏出車鑰匙遞給張杰："姐夫，開我的車去吧。"又叮囑道，"記得把村里老王頭也接過來，到時讓老爹去請他就好。"

張杰接過鑰匙點頭："明白。"

"車?yán)锓鍪窒溆鞋F(xiàn)金，"路上加油用。"

張杰把鑰匙揣進(jìn)兜里："那我晚點出發(fā)，"他憨厚地笑了笑，"我習(xí)慣開夜車，路上清凈。"

"行，"我拍拍他肩膀，"你先休息會兒。"

大姐端來杯熱茶遞給張杰，兩人相視一笑。

第二天下午，手機(jī)鈴聲把我吵醒。大姐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阿辰，爸媽到了，現(xiàn)在都在我店里。"

我掛斷電話后，對方萍交代："晚上在長安酒店開兩個房間，再訂個包廂。你跟陳靈先去等我們。"

簡單洗漱后，我打車來到大姐的士多店。推開門，爸媽和老王頭正坐在店里喝茶。老爹一見我立刻站起來，用力拍我肩膀："小子，出國一年多，長高了，也壯了！"

老媽紅著眼眶捶我："臭小子，這么久沒回來也不打個電話！"她抹了下眼角，"每次都得問你阿姐才知道你的消息。"

老王頭坐在一旁，捧著茶杯笑而不語。

"爸媽，先去吃飯，"我攬住老媽的肩膀，"你們兒媳婦在酒店等著呢。"

轉(zhuǎn)身對老王頭做了個請的手勢："王爺爺，你們坐我的車。"

又回頭對大姐說："姐，你跟姐夫打個車。"

大姐點點頭，拉著張杰去路邊攔出租車。我?guī)屠贤躅^拉開車門，老人家顫巍巍地坐進(jìn)后座。老爹扶著老媽坐進(jìn)副駕駛，自己擠在后排跟老王頭挨著。

老爹小聲嘀咕："臭小子，混得不錯啊..."

我發(fā)動車子，緩緩駛?cè)虢值馈?/p>

掏出手機(jī)撥通堂哥電話："哥，你師傅來莞城了。"看了眼后視鏡里老王頭笑瞇瞇的臉，"我們現(xiàn)在去長安酒店吃飯，8號包廂。"

"好，"堂哥的聲音帶著驚喜，"我這就過去。"

掛斷電話，老爹在后排湊過來："豪杰也來？"

"嗯，"我點點頭，拐過十字路口，"堂哥一直惦記著王爺爺。"

老王頭望著窗外閃過的霓虹，皺紋里藏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