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工人被李大牛他們幾個體校生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我走到彭珊珊身邊,輕輕拍了拍那個還在發抖的女生肩膀:"別怕,告訴我怎么回事。"
女生眼眶通紅,聲音發顫:"晚上...晚上我們幾個剛準備睡下..."她緊緊抓著被撕破的衣領,"他們三個喝的醉醺醺的,突然踹開門闖進來..."
她指了指地上被按著的工人:"非要我們陪他們喝酒...我們罵他們...他們還掏出刀威脅...還...還動手動腳..."
這時李建南走過來,手臂上的血痕在燈光下格外刺眼。女生看到他,像看到救星一樣:"還好這位大哥沖進來..."搶了他們的刀,把他們趕出來..."
我接著問女生:"其他工人有沒有參與?"
女生緊緊攥著被撕破的衣角,搖了搖頭:"就...就他們三個..."
我看了一眼李大牛,微微點頭。
李大牛他們幾個體校生立刻會意,對著三個工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CNM!畜生!"李大牛一邊打一邊罵,"老子都不敢動,你們敢先動!"
幾個體校男生個個壯得像牛,下手又黑又狠。不一會兒,那三個工人就被打斷了腿,蜷縮在地上像三條死狗,連求饒的力氣都沒了。
黃金城冷眼看著這一幕:"龍所,這可不是普通的糾紛了。"
龍所點點頭,:"我的人在下面,把他們幾個抬下去吧!"
我對李大牛使了個眼色。他們幾個體校生立刻架起三個工人往電梯走去。
三個工人被拖起來時,其中一個有氣無力的說:"警察同志!我們就是喝多了...真沒想..."
"閉嘴!"龍所厲聲打斷,"有什么話回局里說!"
警車呼嘯著離開后,我看向驚魂未定的女生們:"明天我讓人陪你們去做筆錄。"
黃金城遞了根煙給李建南:"兄弟,身手不錯啊。"
這時張剛滿頭大汗地趕過來,襯衫都濕透了貼在背上。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誰他媽讓你把工人安排在這住的?"
張剛臉色煞白,一個勁地鞠躬:"對不起張總!我這就讓他們全部搬走!"
"搬走就完了?"我猛地松開他,指了指那幾個還在發抖的女生,"明天中午前,沒給她們一個滿意的賠償..."
我湊近他耳邊,一字一頓:"我砸了你公司。"
張剛腿一軟,差點跪下來:"一定!一定賠償!"他抹著汗,"我這就去把工人都趕走..."
"滾!"我厲聲喝道。
張剛連滾帶爬地往電梯跑,中途還摔了一跤。
我看著電梯門關上,轉頭對李大牛說:"你們幾個今晚在這守著。"
李大牛拍拍胸脯:"辰哥放心。"
我對著驚魂未定的女生們揮了揮手:"沒事了,都回去休息吧。"指了指李大牛他們幾個,"這幾個男生今晚在這守著,你們放心睡。"
女生們這才慢慢走回宿舍,有幾個還回頭看了幾眼,眼神里滿是感激。
等她們都進了房間,我拍了拍李建南的肩膀:"走,我送你去醫院包扎一下。"
轉身對黃金城說道:"城哥,這邊沒事了,你回去陪宋尚天吧。"
黃金城點點頭,:"行,那我先撤了。"
車子駛向醫院的路上,我看了眼李建南受傷的手臂:"今晚多虧有你,不然這后果真不是我能承受的。"
李建南靠在座椅上,聲音有些疲憊:"下午我就聽到有幾個人說些不三不四的話..."他皺了皺眉,"看到他們睡在工地,還以為是你同意的。"
我搖搖頭:"你倒是心細。"還好,萬幸,沒有釀成大禍。"
他活動了下手腕:"沒事,就劃了下。"掀起袖子給我看,"皮外傷,連縫合都不用。"
從醫院送完李建南回家,我推門進屋時已經凌晨兩點。
方萍還坐在沙發上等,見我回來立刻起身:"女生們剛給我打電話了,我正準備過去..."
"解決了。"我癱在沙發上,揉了揉太陽穴,"媽的,差點出大事。"
方萍倒了杯水給我:"我們太大意了。"
"還好有李建南。"我灌了口水,"不然沒開業就得停業。"看了眼掛鐘,"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要注意點。"
方萍點點頭,我繼續說:"宿舍還有空房吧?"
"還剩三間,要安排什么?"
"騰一間給李大牛他們,"讓他們先當幾個月保安。"
"我已經跟歐陽婧說了,讓她當你助理。"
方萍正在整理茶幾上的文件:"知道,今天帶她跑了一天。"她抬頭看我,"小姑娘挺機靈的。"
"禮儀培訓師和茶藝老師找好了嗎?"
方萍合上文件夾:"后天早上開始培訓,都安排妥了。"
我點點頭,一頭栽進沙發:"累死了,睡覺。"
第二天天剛亮我就醒了,方萍還在熟睡。我輕輕推了推她:"萍姐,今天你帶那幾個女生去派出所做筆錄。"
方萍迷迷糊糊地應了聲,翻個身又睡了會兒才爬起來。
我洗漱完換好衣服,看了眼時間,早上七點半。
"我去找張剛,"我對方萍說,"你這邊完事了給我電話。"
方萍正在梳頭,聞言點點頭:"小心點,別太沖動。"
我笑了笑沒說話,拿起車鑰匙出門。
推開張剛辦公室的門,他正坐在椅子上,雙眼布滿血絲,一看就一晚沒睡。
見我突然進來,張剛像觸電一樣彈起來:"張總!快請坐!"
我沒坐,直接問道:"工人都安頓好了?"
"搬走了!都搬走了!連夜搬的..."
"這事你準備怎么處理?"我冷眼看他。
張剛額頭冒汗:"這次是我疏忽...但工人是包工頭管的..."我個人愿意拿兩萬補償..."
"行啊,"我冷笑,"一人兩萬。"
張剛臉色瞬間慘白:"張總...我是說六個人共兩萬..."
"啪!"我一掌拍在辦公桌上,茶杯震得跳起來:"你他媽打發要飯的?!"
"六個女孩一人兩萬,還有我助手的醫藥費三萬,十五萬一分都不能少。"
張剛嚇得后退兩步。
"昨晚要不是我助手及時趕到,"你能承受后果嗎?"
我盯著張剛的臉,冷笑道:"一千多萬的生意,要不是你扣扣搜搜,能出這種事?"
張剛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張總,這事包工頭也有責任..."
"你跟包工頭之間的不關我的事,"我打斷他,"我反正是跟你對接的。"你如果不賠,那你別想要尾款了,裝修我找別的公司接著做。"
他臉色變了變:"張總,我們可是白紙黑字簽了合同的,你要這樣,我可以起訴你..."
"啪!"
我把精神病院的診斷證明拍在桌上。
"行啊,"我手指點了點診斷書,"看看法院會不會判合同作廢。"
張剛盯著那張蓋著紅章的證明,半晌說不出話。
張剛最終妥協,轉身打開保險柜,取出十五萬現金遞給我。我將錢裝進包里,重新坐下。
"張老板,"我語氣緩和了些,"我們對事不對人。這件事確實是你們公司的責任。"
張剛抹了把額頭的汗,苦笑道:"確實是我們疏忽,這點我認。"他搓了搓手,"不是我不舍得賠錢,只是......"
他嘆了口氣,眼神黯淡下來:"在接到您這單之前,我公司已經負債累累。這筆生意是我翻身的唯一希望。"
我挑了挑眉:"現在莞城到處搞基建,裝修公司應該很賺錢才對,你怎么會混成這樣?"
張剛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去年接了大工程,幫個老板裝修四星級酒店。"
他苦笑著從抽屜里掏出一沓文件,紙張邊緣已經卷邊發黃:"我自己墊了五百多萬進去,都是找銀行貸的款。"
"現在酒店都開業半年了,"那王八蛋天天開豪車住豪宅,就是說沒錢結賬!"
我嘆了口氣,將文件合上:"大家出來做生意都不容易。"站起身走到窗前,"昨晚要是那些女孩真出點什么事,我也得完蛋。"
張剛低著頭,聲音沙啞:"我理解你的心情..."
沉默片刻,我轉身道:"這樣吧,會所對面馬上要開夜總會。過兩天我給你引薦下,看能不能幫你拿點業務。"
張剛猛地抬頭,眼圈發紅:"真的?謝謝...謝謝張總!"他手忙腳亂地要倒茶,差點打翻茶杯。
我擺擺手:"互相理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