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六中午,我睡到十二點才醒。簡單洗漱后,直接去了柳山虎他們的住處。
推開門就聞到陣陣香氣,柳山虎正在廚房忙活。我走過去調侃道:"喲,柳營長還會做飯?"
柳山虎不好意思地笑笑:"老板你買來的北棒特產,老李也不會做,只能我親自下廚。"他擦了擦手,"馬上就能開飯了。"
我在餐廳坐下,不一會兒柳山虎就叫鄭東元和姜海鎮進去幫忙端菜。眾人圍坐在餐桌前,柳山虎指著中間那盤菜:"老板嘗嘗,恩芹炒臘肉。"
我夾了一筷子,嘗了一口,說不出是什么味道。看其他人吃得正香,金志勇問我:"老板覺得怎么樣?"
"我還是吃不慣你們北棒的菜。"我老實說道。
李建南剝了個紫蛋放我碗里:"我覺得挺好吃的。"我咬了一口就沒再動。
"老李,"我突然想到什么,"你這段時間幫我留意下,看哪些讀者看書不催更不評分的,一人送一盒紫蛋。"
李建南面露難色:"這不好吧?這些恩芹可都是讀者大哥們送的。"
"那算了。"我擺擺手,繼續扒拉著米飯。
飯后,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拿起一個金燦燦的忠橙慢慢剝開。橙皮的清香立刻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我把橙子分給李建南和柳山虎,"今天晚上的賭局,你們倆跟我去。"自己嘗了一瓣,"吃過晚飯來公司找我。"
說完我起身要走。李建南連忙拿起外套遞過來,柳山虎已經先一步打開了大門。
傍晚時分,我和方萍在星河灣餐廳用完晚餐后回到辦公室。窗外天色已暗,城市的霓虹燈漸次亮起。
"晚上的賭局你跟我一起去。"我倒了杯水遞給方萍。
她接過水杯,眉頭微皺:"為什么要我去?"
我對方萍說:"今晚你專門跟蔣天武反著押,他押什么你就反著來。"
方萍問道:"這是要和他比運氣?"
"沒錯。看看是他的運勢旺,還是你的手氣好。"
辦公室的燈光將我們的影子投在墻上。方萍的珍珠耳墜隨著她搖頭的動作輕輕晃動:"你就不怕我把四千萬都輸光?"
"輸光了就當給你交學費。"我笑著看了眼手表,"該出發了。"
我和方萍走到樓下,柳山虎和李建南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夜風微涼,柳山虎的黑西裝被風吹得微微鼓起,李建南則不停地看表。
"走吧。"我招呼了一聲。
四人沿著人行道向馬路對面走去。方萍的高跟鞋在人行道上敲出清脆的聲響,柳山虎走在我左側,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李建南跟在方萍身后。
我們乘電梯直達八樓,侍者引領我們進入一間寬敞的包間。約三百平的空間里,十幾位熟悉的面孔正在閑聊,劉新、黃金城、洪震等人都在其中。我向他們點頭致意。
這時蔣天武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喲,這不是愛穿破鞋的張辰嗎?"他斜靠在吧臺邊,"怎么今晚還帶著這雙破鞋來參加賭局?"
我沒搭理他,徑直走到沙發區坐下,和幾位老板寒暄。方萍緊挨著我坐下,故意提高音量:"老公,謝謝你~"她親昵地挽住我的手臂,"要不是你,我這輩子都體會不到做女人的快樂。"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蔣天武,"之前那個男人啊,跟牙簽似的。"
包間里頓時響起幾聲憋笑。蔣天武的臉色瞬間鐵青,手中的酒杯捏得咯吱作響。
站在蔣天武身旁的光頭男人突然開口,對方萍惡狠狠道:"賤人,信不信我把你男人的腿再打斷一次?"
話音未落,柳山虎已經一個箭步沖上前,抄起吧臺上的水晶煙灰缸,他照著光頭的嘴就是狠狠一下。"砰"的一聲悶響,碎裂的牙齒混著鮮血飛濺而出,幾滴血珠甩在蔣天武蒼白的臉上。
光頭癱倒在地,捂著嘴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蔣天武陰沉著擦了擦臉,對另一個手下擺擺手:"把他拖出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黃金城適時站出來打圓場:"蔣老板,你這手下嘴太臟,怪不得別人動手。"轉頭對我使了個眼色,"阿辰,算了。"
我微微點頭,柳山虎已經退回我身后,指節上還沾著血跡。侍者迅速上前清理地面,水晶煙灰缸的碎片被掃進簸箕,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方萍的手緊緊攥著我的衣袖,指節發白,但臉上還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蔣天武用手帕擦著臉頰的血跡,眼神陰鷙地盯著我們。包間里的音樂不知被誰調大了音量,蓋過了這短暫的騷動。幾位老板默契地轉移話題,仿佛剛才的沖突從未發生。
九點整,包廂門再次打開,陸續進來十來個人。黃金城拍了拍手:"各位老板,人差不多到齊了,咱們開始吧。"他走到賭桌中央,"今年還是我坐莊,玩百家樂。"環視一圈,"規矩大家都懂,現在開始換籌碼。"
他指了指站在角落的一個年輕男子,眾人紛紛向那人走去。我對著黃金城說:"城哥,先給我拿四千萬籌碼,輸贏明天再結算。"
黃金城爽快地點頭:"沒問題。"隨即招呼一個小弟,"給阿辰拿四千萬籌碼。"
不一會兒,小弟端著一個裝滿籌碼的托盤過來。我將沉甸甸的籌碼盒交給方萍,她接過籌碼,徑直走向賭桌優雅落座。
賭桌上的燈光格外明亮,方萍動作嫻熟地將籌碼整齊地碼放在面前。蔣天武坐在對面,陰鷙的目光不時掃過來。荷官已經開始洗牌,嶄新的撲克在他手中翻飛,發出清脆的聲響。包廂里的其他人都圍攏過來,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而興奮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