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點多,我們回到莞城。我沒回家,直接跟著他們去了住處。
推開門時,伊萬和鄭東元正坐在客廳。見我們進來,兩人"刷"地站起身。伊萬眼睛發亮:"老板,沒事我先去睡了?"
我擺擺手,早看穿他的心思:"去吧,動靜小點。"
當晚我睡在他們這里,躺在柳山虎的上鋪。半夜,樓上又傳來"哐哐"的敲打聲——伊萬又在折騰他的保險柜。
噪音吵得人睡不著。我翻身一看,下鋪的鄭東元和隔壁的姜海鎮也在輾轉反側。
我干脆起身下鋪,點了根煙坐到桌邊。
"兄弟們再忍忍,再過幾個月莊園就裝修好了。"
"到時候你們都搬過去,讓伊萬和雷雨留這邊。"
"他們愛怎么造,就怎么造。"
鄭東元在鋪位上輕笑了一聲。姜海鎮翻了個身,床板發出"吱呀"輕響。柳山虎的呼吸聲始終平穩,但我知道他也沒睡著。
煙灰缸里積了三四根煙頭時,樓上的伊萬終于消停了,整棟樓陷入短暫的寧靜。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來到工作室。林小凡他們三人正坐在客廳,見我進門立刻站起來。
"昨天三場怎么樣?"我問道。
林小凡推了推眼鏡:"除了第二場輸,其他兩場都贏,總利潤六千五百萬。"他頓了頓,"老板,香山那個客戶一早來電話,催著要退款..."
"給他。"我打斷道,"以后別接香山的單。"
林小凡點頭記下:"李大牛昨天聯系我了,今天幾場都在下午,投注額還行,每注四五十萬。"
我掃了眼緊閉的臥室門:"文西呢?"
"還睡著呢。"林小凡嘴角微揚,"找了個美女在房里陪他。"
我沒再多說,帶著柳山虎離開。走廊里。
接著我來到四海莊園,施工現場一片繁忙。裝修隊的工人們正緊鑼密鼓地施工,電鉆聲和敲打聲此起彼伏。
黃金城站在別墅前,和設計師討論著什么。我走過去打招呼:"城哥,這么早啊。"
他轉過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最近都這個點來盯工。"他拉著我走進別墅,"來看看進度。"
別墅內部已經裝修過半,歐式風格的輪廓初現。黃金城指著樓梯:"你那棟我也按這個標準裝,兩隊人同時施工。"
我環顧四周:"那棟六層樓,最少得留15個房間給我。"
黃金城笑了笑:"放心,我讓人加建兩層,保證夠用。"他指了指承重墻,"這房子質量過硬,加兩層沒問題。"
"行,"我點點頭,"這邊就聽城哥安排。"
黃金城又跟設計師交代了幾句,我轉身往別墅后走去。后院的泳池剛挖好地基,幾個工人正在測量尺寸。
我指了指兩棟別墅中間的那棟小樓,對柳山虎說:"到時候你們幾個一人一套,等裝修好就搬過來。"
柳山虎的嘴角微微上揚:"謝謝老板。"
我們走進我那棟正在裝修的別墅,里面的工人正忙著貼瓷磚、刷墻。格局確實和黃金城那棟一模一樣,連樓梯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我掏出手機撥通方萍的電話:"萍姐,有空帶陳靈來四海莊園轉轉。"
電話那頭傳來方萍的笑聲:"怎么?"
"你們是女主人,得來指導指導裝修。"
方萍的聲音帶著調侃:"行啦,有時間就過去。"
中午在星河灣吃完飯,我就一直待在辦公室陪方萍閑聊。下午,劉新突然打來電話:"阿辰,在公司嗎?我剛到莞城,找你喝茶。"
"新哥過來吧,"我看了眼正在涂指甲油的方萍,"我在星河灣。"
半小時后,劉新推門進來。我起身招呼他坐下,方萍識趣地端起茶杯:"你們聊,我去做美容。"
劉新直接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開門見山:"阿辰,你這數不對勁。"他放下杯子,"打到盤口的單全中,我這邊連吃三場。"
我給他續上茶:"新哥別急,今天正想找你。"
柳山虎默默退出辦公室,輕輕帶上門。
"我請了個專家,"我壓低聲音,"專門幫我飛單。"
劉新的手指在杯沿敲了敲:"哦?"
"斯坦福的統計學碩士,現在幫我操盤。"
劉新突然笑了:"還有這種高手?"
我放下茶杯,繼續說道:"1號晚上那三場三串一的波膽,就是這個人買中的。"
劉新挑了挑眉:"原來是他。"
"新哥,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往前傾了傾身子,"接下來我這邊飛給你的單,你直接轉給后面那些大老板。"
"你自己的盤子肯定比我大得多,"我指了指手機,"可以拿我這邊的單子當參考。該飛的時候也得飛。"
"試兩場就知道效果了,"我笑了笑,"這家伙是真有東西。你我都不懂。有個專家在旁邊指點,總歸穩妥些。"
劉新拍了拍我的肩膀:"行,就按你說的辦。"
送他到電梯口時,他突然回頭:"對了,下個月初金門集團馬尼拉賭場正式開業。"
"正哥邀請你跟暴龍一起過去玩,到時你有沒有時間?"
我笑了笑:"到時一定到,我一會就聯系暴龍。"
電梯門關上后,方萍從美容室探頭:"談完了?"
我摟著方萍回到辦公室,剛在沙發上坐下,她就跨坐到我腿上,雙手環住我的脖子。
"老弟兒,"她眼睛亮晶晶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我順手捋了捋她散落的發絲。
方萍從口袋里掏出一根驗孕棒,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接過一看,兩條鮮明的紅杠。
"這...什么意思?"我喉嚨突然發緊。
方萍的指甲輕輕刮過我下巴:"剛剛才驗的,懷上了。"
"真的?"我猛地抱緊她,"你沒有騙我?"
"啪!"她拍了下我的肩膀,"人命關天的事,我能拿來開玩笑嗎?"
我狠狠親了她一口,忍不住笑出聲:"哈哈哈,你真是好樣的!"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手心都沁出汗來。我突然想起什么:"那靈兒呢?"
"她沒事,"方萍戳了戳我額頭,"誰讓你整天逮著我一個人往死里莪..."
我捏住她作亂的手指:"還不是因為你太勾人了。"
辦公室里突然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什么時候去醫院檢查?"我摸著她的肚子說道。
"明天去,"方萍把頭靠在我肩上,"市婦幼的專家號。"
"明天我陪你去。"
"想吃什么?"我摸著她的長發,"現在得注意營養了。"
方萍笑著仰起頭:"酸辣粉,特酸特辣那種。"
"知道了。"我馬上讓人去給你買,我把方萍摟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