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默認了。”劉霞很是淡定道,擦了下眼淚,“我寧愿我媽還在我身邊,這樣我就沒有后爸后媽。”
“我還是我媽手心里的寶貝。”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蘇宇,雖然事情過去許久,可我媽臨終的時候,不少人都在場,老廠長他們都在。”
劉霞盯著蘇父,“是蘇副廠長你,當著我媽面,當著眾人面,主動提出等我長大后嫁給蘇宇。”
“我媽其實說了不需要,就讓我安生長大,接她的班,是蘇叔叔你一力堅持。”
“非要我媽同意我嫁給蘇宇。”
“事情才過去幾年,不少當事人都活著,見證人也活著,結果在廠長夫人嘴里,就是我媽借機提出過分要求。”
“我非要高攀蘇宇。”
“至于夫人你說,你如何照顧我,對,我是來你家吃飯,可我一大早要去搶菜,然后到你家洗菜燒菜,順道幫你家打掃衛生。”
“說的好聽,是來你家吃飯,其實是我過來做家務。”
眾人聽到這里,不由得倒吸一口氣,邊上有人證實,“對,每次劉霞過來,都是忙進忙出,各種做家務。”
“我是否可以理解為,我是用勞動力換我的這頓飯。”劉霞做了一個補充解釋。
“對,沒錯。”這話有毛病嗎?當然沒有任何毛病,小丫頭是去蘇家吃飯了,可她也做家務了。
“至于幫我買的衣服,不是小的不能穿,就是那家嬸嬸大媽換下來的衣服。”
“當然不是我嫌棄這些舊衣服,再如何也是衣服。”
“阿姨,你有次和蘇宇兩個姐姐在房里說,我就是一個撿破爛的丫頭,沒有必要讓我穿新衣服,我也沒有資格穿新衣服。”
“我就只能穿大媽大嬸們不要的舊衣服。”
“你還特意在親戚那邊要這樣的衣服,說可憐我,給我穿的。”
“自從我媽去世后,我爸他們就沒有想過給我買衣服,都是阿姨你給我的衣服。”
“但你明明給的是舊衣服,但你對外說的是,送我的是新衣服。”
“有次人家問我為何沒有穿新衣服,阿姨你是如何回答的,你說我嫌棄你眼光不好,所以沒有穿。”
“其實你就沒有給過新衣服。”劉霞擦了下眼淚,“哦,不對,你不是沒有買過新衣服,而是買的幾身新衣服,都是很不巧的,我穿著嫌小,你就給你侄女外甥女。”
“阿姨,你說對嗎?”劉霞盯著蘇母,再次和她確認。
蘇母嘴巴動動,她是想反駁,但她不敢反駁,萬一這丫頭手上有證據,這不是徹底打臉嗎?
眾人看到蘇母沒有反駁,就知道劉霞說的是真話,“真是夠虛偽的。”
“以前我總想著,你們是我媽媽去世后,所給的不多的一些溫暖,我真的是很感恩。”
“我從來沒有在外面抱怨。”劉霞抽噎了下。
眾人聽到后,點點頭,“對,沒錯,這次如果不是劉霞提起,我們都不知道這事。”
“但我沒有想到,在阿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個不感恩,我就是一個白眼狼。”
“是我各種巴結蘇家,想要嫁給蘇宇。”劉霞深吸口氣,“我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姑娘,但我也是一個有骨氣的人。”
“蘇叔叔,我和蘇宇的婚約,就此作廢,阿姨可以選個一個她滿意的兒媳婦。”
“你們也不要在背后嫌棄,我沒有辦法給蘇宇各種助力。”
劉霞看向蘇宇,“蘇宇,我不知道以前我的那些行為,讓你有很多不滿,我在這里,我道歉。”
“你放心,以后你可以去追求你喜歡的姑娘,而不是陷在這段你覺得不幸福,你壓抑的婚姻里。”
“蘇叔叔,你放心,是我主動提出解除婚約。”劉霞對著蘇父蘇母三鞠躬。
“一直以來,謝謝你和阿姨對我的照顧。”
“也謝謝蘇宇對我包容。”
“祝幸福。”劉霞起身,捂著嘴就要離開。
完蛋了,蘇父現在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雖然是劉霞主動提出解除婚約,可也是把他們蘇家按在地上各種揉搓。
“劉霞,叔叔以前工作忙,不知道這些事,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育你阿姨,我當初在你.媽病床前保證過,我一定會做到。”蘇副廠長還是想要再次挽救一二。
“我知道叔叔你工作忙,對于家務事,你沒時間處理。”劉霞看到蘇父稍微松口氣,“可剛才阿姨說的那番話,你在邊上那個也是聽到了,阿姨說的那是一個流利,應該說了不知道多少次吧,叔叔你也沒有反駁。”
“阿姨現在對我有很大的意見,我哪怕嫁給蘇宇,我都不敢去想我以后的日子會如何。”
“阿姨對我不滿,蘇宇也不滿意,這日子,我真的都已經是不敢去想。”
“我知道叔叔你為何這么說,你擔心輿論對蘇家不好,你就想著挽回蘇家名聲。”
劉霞看了蘇父許久,“至于我嫁給蘇宇,我在蘇家日子過的如何,你不會在意。”
“而且我以后在外面吐槽,就是我不懂事,不大方,家丑外揚,都是我的不是。”
“叔叔,你家的名聲重要,可我也不想委屈我自己。”劉霞再次一鞠躬,轉身離開。
蘇父看著劉霞的背影,不由得倒退幾步,他知道事情真的是徹底搞砸了,哪怕他想要洗白自己,說壓根就不知道媳婦的操作,可剛才劉霞的一番話,徹底的把他的臉給撕下來。
“對啊,蘇副廠長再是忙工作,不管家里的事,他媳婦剛才說了那么多劉霞如何不好的話,他都沒有反駁。”
“其實如果不是他嫌棄劉霞,他媳婦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眾人紛紛指指點點,他們雖然是普通工人,蘇父是副廠長,可他們壓根就不懼怕,不然他們也不會過來圍觀熱鬧。
蘇副廠長聽著眾人的討論聲,真的是各種無力,“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可不管他如何解釋,他剛才沒有阻止的行為,就是默認。
“如果當初不是趙會計的話,不要說還繼續做副廠長,早就去大西北種樹了。”
“就是,他這樣的人,才是白眼狼。”
“聽說廠長退休后,他就要做廠長了。”有人低聲道。
“啥,他這樣品德惡劣的人,怎么還能做廠長。”
“就是,他可不能做廠長,而且他媳婦平時在廠里可囂張了,他兒子明明沒有報名當知青,非要說報名了,不就是仗著他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