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王慎罕見都沒有繼續請教修行方面的問題。
“大人是為了徐猛滅門一案而來?”
“我只是路過?!鳖櫵加p輕的搖了搖頭。
“那安夢鳥大人不再試一試嗎?”王慎內心里是希望顧思盈能多待兩天,他也好繼續請教。
“它已經受驚,短時間內是不會出現在那個地方的?!?/p>
“若是以后在下僥幸抓到了那安夢鳥該如何與大人聯系呢?”
“去南陵府,賣了。”
王慎聞言微微一怔,也明白顧思盈話里的意思。
說三天就三天,三天之后兩個人便再無瓜葛。
王慎沉默了一會,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猶豫了一番,他解開了衣袖,露出了那鬼手印。
自從他殺了那猿猴之后,非但手臂之上的力量有所增強,這鬼手印似乎也變淺了一些,這讓他意識到還有其它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現在眼看顧思盈去意義絕,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該問一問她,萬一有什么隱患呢?
“你曾碰到妖魔?”一看到那鬼手印顧思盈臉色立變。
“在山中無意間碰到,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前幾日去了城外的普度寺,可惜寺里的高僧在閉關,只是討了這一串佛珠,暫時壓制邪氣?!蓖跎鞯?。
“你這般拼命的修行就是為了消除這邪氣?”
“確實有這個想法。”
“若是煉炁有成,確實可以消除這邪氣,可那不是短期能做到的,佛門修士確實擅長消除這些邪氣,我看戴著的這串佛珠也有幾分不凡。
想必那禪師出關之后就能幫你消除邪氣,你也比不太過擔心。”
“多謝顧大人解惑?!?/p>
這一夜王慎遲遲未睡,他將三天里所學到的修行之法在腦海之中在反復的琢磨、加深印象,一直到了深夜。
次日清晨,他起的很早,天空有些陰沉,時不時的落下幾個雨滴。
顧思盈已經收拾了行囊,準備離開。
“多謝顧大人這幾日教導,以后顧大人有能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知會一聲便是?!蓖跎饔芍缘母兄x。
“你在修行上是很有天賦的,若是能夠拜入某個門派,有名師指導,以后很有可能成為上境大修士?!?/p>
“我也試過,或許是機緣未到吧?!?/p>
“以后有機會的話,我幫你引薦?!鳖櫵加了剂艘粫?。她很久沒看到對修行如此渴望的人。
引薦一個人對她來說并不是難事,只是現在不行。現在引薦王慎只會害了他。
“多謝大人。”王慎再次抱拳。
這句話他也并未太當真。
以后是多久,一年還是十年,連聯系的方式都不曾留下,又如何引薦呢?
“不要再去柳崖村了,離得遠遠的,徐猛一家滅門慘案沒那么簡單。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提到我?!迸R行前顧思盈特意提醒他。
“多謝大人提點。”王慎立即意識到徐猛一案絕非表面上的那么簡單。
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牽扯進去,他是一個怕麻煩的人,可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
“后悔了?”
“世事如棋,落子無悔。事情已經發生了,后悔也沒用。”王慎笑著道。
聽了王慎的話顧思盈神色一怔,眼中露出幾絲贊賞。
“好一個落子無悔,保重。”
“大人保重,一路順風!”
顧思盈翻身騎馬,馳行百步之后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王慎仍舊站在那破屋之外,見她回頭朝她招招手。
回頭之后,舉起馬鞭輕輕的抽了一下座下馬匹,那馬四蹄輕揚,飛快的跑了起來。
王慎看著顧思盈騎馬遠去的背影,颯爽之中透著孤單。
“這么漂亮的姑娘,一個人出來闖蕩也沒個人陪著,多危險!”
馬蹄聲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王慎這才戀戀不舍的回到了屋子里,他真的舍不得顧思盈離開。
通曉系統的修行之法,人也漂亮,就是冷了點,這么好的老師上哪找去?
白嫖這種事情誰干誰上癮。
待顧思盈離開之后,他回到破院子里,從箱籠最底下的夾層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本小冊子。
翻開第一頁上面畫了一個人,那姿勢是在站樁,旁邊還有口訣。
第二頁開始便是一套刀法,旁邊也有口訣,小人的身上隱隱還有些紅線。
這是他從徐猛家中搜到的東西,那一天他聞到血腥味,去了徐猛家中,本想看看還有沒有活人,結果看到全家人都被殺死了。
進了屋子里,地上碎銀子,收起來之后他就想著再找找能不能拿有所收獲,畢竟人死了,銀子之類的東西留著也沒用了,最終他就找到了這本書。
他琢磨了不到兩天的時間,還沒個頭緒,隨后就發生了后面的一檔子事。
一切都是緣分吶!
隨后王慎便離開這,找了另外一處廢棄的宅院,就在這里修行。
所謂不瘋魔不成活,只要練不死就往死里練。
一天下來渾身是汗,累的要死的時候,他便開始練習那《易筋經》。
韋馱獻杵、掌托天門、摘星換斗……用來拉伸筋骨,長久練習起來倒是精力恢復的挺快。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的過去。
這一天,柳崖村里來了兩個人,他們進了徐猛的家中在里面搜索了一圈。
“飛針,老九他們來過。”那稍年長的男子從地上撿起一根細針道。
“這里與我們上次來的時候不同,有打斗的痕跡。他們既然來過,又數日未回,或許是出了什么意外?”
“四哥,我前日起卦,卦象大兇!就怕八弟他們......我這就再起一卦?!?/p>
“也好。”
那年輕人走到一旁,從袖中取出龜甲和銅錢,平心靜氣,過了一會將銅錢放進了龜甲之中,然后口中念念有詞,晃動龜甲,片刻之后銅錢灑出。
年輕人看著銅錢,臉色大變。
“如何?”一旁年長的男子急忙問道。
“從卦象上顯示,他們已經......我再卜一卦!”
男子深吸了口氣,調整呼吸,再起一卦。
銅錢落地,他的臉色也變得煞白,嘴角滲出了血來。
“山,山中!”
次日,村子外的山上,一處山洞之兩個人在扒拉著什么,他們面前是兩具燒焦的尸體。
一個人動作一頓,從尸體上取出了一根鋼針,隨后又從一個尸體山上取出一枚鐵牌。
“是八弟和九弟,誰干的???”年輕人睚眥欲裂。
“尸體燒成這樣,不好驗傷,你先回去把這事告訴當家的,讓老六來,這事他在行。
我留在這里繼續尋找線索,你們來了之后若是尋不到我,就到郭北縣城的客棧等我?!?/p>
“好,我這就回去,四哥你自己小心?!?/p>
又過了幾日,風吹在身上沒那么冷了。
“差不多也該離開這里了!”王慎看著這幾日生活的破落院子。
經過這幾日的修行,顧思盈教他的修行法門,他基本上都已經入門了。
這地方畢竟不適合居住,他準備換個地方。
離開之后,王慎又來到了郭北城,進入城里,還特意來城門處看了一眼,墻上通緝令已經沒了。
“沒了就好!”
他來到了鐵匠鋪,讓準備讓鐵匠師父打造了一把上好的鐵刀。他手中的短刀并不適合施展《破陣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