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崖村他去過,那一家五口他見過,不過那時候人就已經死了!但這種事情誰能說的清?
就好似黃泥巴掉到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
“這人跟緝捕令上說的人好像啊!”
人群之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四周一眾人齊刷刷的望向王慎,一雙雙賊亮賊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好似餓狼看到了羔羊。
“哇,那人臉上好大一個痦子!”王慎指著那有些抽象的畫像。
“痦子,哪有痦子?”
“唉,剛才那人呢?”
“在那,跑了,他就是滅門通緝犯,別讓他跑了!”
一轉頭的功夫,王慎擠開了人群,跑到了城門口,此時他渾身冷汗都出來了。
“好端端怎么突然就上了緝捕令,成了通緝犯了,誰在陷害我?”
“站住!”背后傳來喊聲。
有三個捕快追了出來后面還跟著幾個漢子。
王慎迅若脫兔,出了城門,跑不多遠就見有樹林,正要轉身入林,前面官道上來了一匹黑馬,馬上一黑衣人。
那黑衣人忽的從馬上飄下來,落地一點,人如飛燕,兩個起落便到了王慎面前,不過是喘口氣的功夫。
一陣淡淡香氣隨風飄來,隨后王慎便覺腹部刺痛,好似被鋼杵頂了一下,呼吸受阻,身上的力氣一下子散了,踉蹌了兩步,倒在地上。
回頭一看,是個婀娜的妙齡女子,雙目清亮,面色晶瑩,一身黑色長袍,長袍之下隱約可見軟甲,細腰懸長劍,英氣勃勃。
“這娘們下手可真夠狠的,我也不認識她呀!”
王慎還來不及說話,就被后面來的捕快一擁而上按住,卸了一身裝備,繩索困住。
“把他腳筋挑了,別讓跑了。“
“對,還得拿鐵鏈穿他琵琶骨!”人群中有人喊道。
王慎當時就愣了。
“這么狠嗎,我特么和你們素不相識啊!”
“等等,我是捉妖人,我沒殺人!”他急喊道。
聽到捉妖人這三個字,那黑衣女子腳步一停扭頭多看了王慎一眼。
“帶回去,聽候大人發落。”
就這樣王慎被抓進了縣衙,緊跟著就是升堂斷案。
啪,驚堂木一震。
“下站何人,報上名來。”
“在下王慎。”
“王慎,本官問你為何要殺害徐猛一家五口,可有同伙,速速如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那縣令厲聲道。
“大人,我沒殺人啊!”王慎急忙道。
“那你為何出現在兇案現場?”
“我是捉妖人,路過那里,聞到了血腥味就過去看看。”
“路過?巧合?”
“對。”
“混賬,當本官是傻子嗎,這刀就是你殺人的兇器?”縣令拍了拍一旁的短刀。
一旁的師爺卻在檢查王慎的箱籠,從里面取出一些布袋、瓶瓶罐罐,一樣樣打開,或看看,或聞聞,眉頭皺起,然后來到縣令身旁附耳低語。
那縣令明顯一愣,一揮手,那師爺便把一些東西拿上了案臺。
“本官問你,這些是什么?”
“捉妖的工具。”
“捉妖?這瓶子里可是鶴頂紅,這袋子里可是石灰粉?這壇子里可是猛火油!還有這個!”
那縣令將一個袋子解開,倒出里面東西,落在案臺上丁零當啷一陣響,卻是一些鐵蒺藜。
“這些是捉妖的,我看是用來打家劫舍,謀財害命的!”
“大人,你讓仵作驗過徐家人的尸體了嗎?他們身上的傷大部分是劍傷,你也看到了,我身上沒有劍。”
啪,那縣令又猛的一拍驚堂木。
“說,你把那劍扔到哪里去了?”
“我泥馬,這狗官是認準我了,準備抓良冒功是吧?”
這時候,師爺又從箱籠里取出了幾件物品遞給了縣令。
有鷹爪,虎骨,還有不知什么猛獸的爪牙,那縣令有些嫌棄的扔在一邊,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這是何物,如此腥臭。”
“鬼面獾的爪牙。”
“那鬼面獾是何物?”縣令跟著問道。
“山中精怪,背部斑紋若鬼面,擅長打洞、盜墓、啃食尸體,亦吃人,這只鬼面獾吃了六個人。”
“哦,還吃人?大膽!本官問你徐家滅門之事,你居然左右言它,看樣子你是不打不招。來人,大刑伺候!”
慢!王慎急忙大喊了一聲。
這就大刑伺候,這要是一趟大刑下來不死也得殘廢。
此時他腦子轉的飛快,考慮著如何編一個合適的借口,先把眼前這檔子關口過了。
被繩子捆住的手指也在暗中不停的動彈,以藏在袖中的鐵片切割繩索,實在不行就殺出去,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這。
“在下的確是捉妖人,去那里是因為聽聞有妖怪在柳崖村外的山中出現,那妖怪極為罕見。”
“又拿妖怪說事,來到,動刑!”
“大人,那妖怪名為安夢鳥,極為珍貴!”王慎信口開河。
那安夢鳥的確是異常的珍貴,號稱千金不換,據說頗受朝中達官貴人的喜愛。
“什么安夢鳥,?來人,先打他一百大板!”縣令一拍驚堂木。
“慢!”王慎又喊了一嗓子,捆住他的繩子就要被切斷了。
“動手!”
“慢!”有一個聲音響起,隨后一個黑衣女子來到了縣衙。
“大膽,閑雜人等,未經通傳不得進入縣衙,還不退出去!”那師爺呵斥道。
那縣令卻是一雙眼睛冒著亮光,嘴巴微微張開,直勾勾盯著那闖入大堂的冷面俏嬌人。
女子到了近前取出一面令牌給那縣令看了一眼,那縣令立時臉色大變,嚇得一哆嗦,急忙起身,便要行禮。
“不必行禮,讓無關人員都散了。”
“是,是,來人,把外面圍觀的人都趕走,快,快!”
不一會功夫大堂里邊只剩下了王慎,那黑衣女子,縣令和師爺。
“徐猛一家不是他殺的。”那女子道。
“是,是,大人說不是那便不是。”縣令急忙點頭哈腰奉承道。
“那徐猛原本是軍中校尉,有八品修為,他不是徐猛的對手。”
女子瞥了一眼王慎之后轉頭對一旁的縣令道:“可以放人了。”
“噢,好,好,放人,放人!”縣令立即叫人解開王慎身上的繩索。
“大人,別忘了差人將那緝捕令揭了。”王慎提醒了一句,他可不想今天放了,明天又被抓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