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今天是龍王祭,哪個妖怪敢出來鬧事?!”那個上了年紀老人對著剛才說話的年輕人呵斥道。
“三叔公,別那么大火氣,我不過是隨口說說。”
“有些話不能亂說的,萬一被龍王聽到怎么辦?”
“那我們哪里做的不對?后面該怎么辦?”
“再辦一次龍王祭,要快。”老人沉思了片刻之后道。
哈,哈,哈!
旁邊傳來一字一頓的笑聲。幾個人望向一旁看他們跟看傻子似的王慎。
“年輕人,你笑什么?”
“我笑您老人家真是睿智啊!萬一那龍王要吃人,你們是不是也得給他送幾個。
你有沒有想過,那死人的家屬該怎么辦,他們得多難過!”
“胡說八道,你怎么敢如此大膽,非議龍王,龍王恕罪。”老人沖著河邊行禮。
“愚昧,下次祭祀的時候你一定要站在最前面,讓龍王感受到你的誠意,否則你就是虛偽!”
“你!?”老人被氣的吹胡子瞪眼。
“啊,想起來,我還欠他一坨大的呢!”王慎猛地一拍手,揚長而去。
“那廝是何人?”
“好像是最近才搬來鎮子里的。”
“看著就不像好人。”
回到住處的王慎還在想著今日在柳河的所見。
“霧氣,腥味,吃人,先是那三足鱉,現在又來了一個妖怪,是巧合還是柳河下面出了什么怪事?”
隨后的兩天,鎮上的人都在談論龍王祭的事情。這一天王慎準備去鎮上買點食物的時候卻聽到鎮子上的人在談論聽到鎮上的人在議論一件事情。
“上午的時候我看到三溝村有人去城里報案,聽說昨天夜里有妖怪進了村子,吃了三個人。”
“妖怪,什么妖怪?”
“好像是河里的妖怪。”
“河里的妖怪,該不會是三溝村的人也沖撞了龍王吧?”
王慎聽后停住了腳步。
三溝村,上次他獵殺三足鱉的地方,現在又出事了。
“難不成那三足鱉不止一只?”
當天下午他便去了那三溝村,調查妖怪的事情。
這次卻與前幾次不同,出事的地方是在陸地上的一戶人家,離著河最近,家中還有殘留的血跡,碎裂的血肉、骨骼,還有殘存的獨特腥氣。
王慎順著血跡在河岸邊的灘涂地上發現了血跡還有腳掌印,看著像是帶蹼的腳,很明顯那河里的妖怪上岸了,而且這不是三足鱉
他估摸了房屋到柳河的距離,至少幾十丈遠,一般的魚鱉精怪不會上岸這么遠。
王慎想到了前幾天被自己洗禮過的那尊雕像。
巡河使,狀若猿猴,指間有蹼。
“這件事該不會是和那一泡尿有關吧?還是因為那只三足鱉?不論如何,吃人的妖怪都該死,水里的妖怪更該殺!若真是那龍王座下巡河使,便再好不過。”
就在王慎考慮著該如何對付這個妖怪的時候,這個村子的村正找到了王慎。
“你是捉妖人?”
“正是。”
“可有官府的憑證?”
“在下并非鎮魔司的捉妖人,平日里獨來獨往,以捉妖為業。”王慎如是道。
“你會抓妖?”
“當然,在下是專業的。”王慎拍了拍弓箭也腰間的鐵刀。
“看著不像啊,莫不是騙子!”一旁有人低聲道。
“我記得你前些日子也曾來過,打聽過村子里的事情,可曾抓到妖怪?”
“確實抓到了。”
“那妖怪呢?”
“已經殺了,燒了。”
“他就是個騙子!”人群中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王慎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著并不惱怒,目光卻掃過了人群,落在一個身材干瘦,頭發稀疏的中年男子身上。
“一個大老爺們,嘴怎么那么碎呢!”
“閣下即是捉妖人,可要收取銀錢?”
“自然。”王慎點點頭,能有錢賺自然是最好,打兔子摟草,一箭雙雕。
“上次他還從咱們村里買了一只羊。”
“又特么是你,不說話你會死是不是!”王慎盯著那說話的男子。
“那需要多少銀錢?”
“你們能給多少銀錢?”
“想必閣下也看到的出來我們這里是窮鄉僻壤,靠打魚種田為生,現在河里有妖怪,無法打魚,并無多少銀錢,我們先商量一下,如何?”
王慎點點頭。
那村正將村子里說話有些分量的幾個人召集了起來。
“三叔,真要給他錢,我們不是已經報官了嗎,那廝看著那么年輕,一看就不靠譜。”
“你小點聲,所謂人不可貌相,衙門里的差役什么德行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們來這里除了混吃混喝還能做什么?指望他們能幫我們捉妖,那就好比圈里的豬能拉犁。”
“三叔,我記得你說過,朝廷設有鎮魔司,專門捉拿為禍人間的妖魔鬼怪。”
“這里的消息傳不到他們耳中,而且,這等小事他們未必會來,剛才我想過了,咱們就湊些銀子,也不急著給他,等他真的捉到了妖怪之后再給他,免得被他騙了。”
“這事會不會是跟柳河的龍王有關?前兩日長風鎮龍王祭出了岔子,也死了三個人,說是被什么拖進了水里。聽說他們正準備再次祭拜龍王。”
“這一次不一樣,它上岸了,不只是待在河里,它能吃三個人就能吃十個,就這么定了,我們先湊三十兩,我出一半。”
在一番商量之后,老者找到了王慎,請他為村子除妖,并講好了,捉了妖怪他們才付銀錢。
“不知除了銀錢之外,你需要些什么?”
“一只雞,一只羊。”
“好。”
那村正很快就準備好了雞與羊。
王慎計劃著像上次釣那只三足鱉一樣將那水里的妖怪釣出來。
只是他也不確定那妖怪會不會還會來這個村子不過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
他在村子里外不遠處的林子里忙活了好一會,挖陷阱、設置機關、這都是技術活。
水里的妖怪要引到岸上來處理,在水里王慎這一身的本事只怕最多那能夠施展出來三成。
等王慎忙碌完,天色也暗了下來,他就在林子里吃了點干糧和肉干,填飽了肚子,然后靠在樹干上休息,靜靜的等著。
月牙兒彎彎悄悄的爬上了柳梢,清冷的月色下河水潺潺,不遠處的山村中時有幾聲犬吠。
夜深人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