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海之中,那一本古書再次浮現,翻開一頁,上面出現了一團黑氣,隱約可見人首蛇身。
蛇魔:頭角猙獰欲化蛟,雷車忽至夢立消。殘魂不散守骨殼,寒松翠柏夜夜嘯。
忽有孤影墜寒淵,滿腔怨憤恨難安。妖魂人魄劫中逢,嗜血人間刻恨聲。
王慎眼前的景象一晃,他在山林之中穿梭,他在山巖之上對著月亮吸食天地之間的精華,他吃掉了一顆朱紅色的果子……他看到有人對他指指點點,入了山林之中,從一處懸崖之中落下,摔在了地上,滿腔怨恨。
等他回過神來之后感覺一股子清涼之意傳遍了全身,而后雙目刺痛的厲害,好似有數不清的針在扎。
胸腹之間也是一陣劇烈的疼痛,仿佛有冰冷的刀鋒在里面來回切割、攪和。
過了一會功夫,痛苦緩緩的褪去,王慎深吸了口氣。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發現眼前一切似乎看的更加的真切了,身上的疲倦似乎也減輕了一些。
呼,他長長的舒了口氣,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斷刀。
“百煉鍛造的鐵刀就這么斷了,是承受不了那山意呢,還是本身摻了假?”
王慎離開裂縫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那燒的只剩下一具骨架的大蛇,把蛇頭上的那一段角掰了下來。
那一段角被火一燒居然有一種玉石一般的質感。
“眼看著就要化蛟卻功虧一簣,百年修行毀于一旦,換誰都不甘心。”
來到裂縫外,王慎找了地方坐下來拿出干糧和水囊補充了一下體力,休息了一會。隨后把那一對母子的尸骨掩埋了。
“究竟是經歷了怎樣的過往,生出如此大的怨念?”
王慎爬上懸崖,回到了村子里。見他回來,村子里人就圍了上去。
“好漢,那妖怪降伏了嗎?昨天夜里嚇得我一夜都沒敢睡啊!”
“是啊,整天的提心吊膽的?
......
“我問你們這幾個月有沒有懷孕的女人去了山中沒有回來?”
王慎這話一出口,剛才還嘰嘰喳喳的村民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說呀!”王慎聲音大了幾分,臉色冷了下來。
“大概兩個多月前,村子里有一個叫阿花的姑娘在山中采藥沒有回來,她的確是有身孕。”最后還是村正開口。
“有了幾個月的身孕還去采藥,她家里沒別人了嗎?”
“還有一個生病的娘,她去采藥就是為了給她娘治病,阿花失蹤沒多久她娘也走了。”
“她男人呢?”
“她沒男人,肚子不知道是誰的野種,不守婦德!”
王慎望向那一臉義正言辭水桶一般的中年女子。
“她跟你有仇?還是你羨慕嫉妒恨?”
“你怎么能這么說話呢?!”那女子聞言一下子愣住。
王慎能夠想象的出來,在這個年代那未婚先孕的姑娘在這村子里怕是沒少遭冷眼和風言風語。
她娘生病,她一定是求過人,最后沒辦法才挺著大肚子去山里采藥,結果不小心掉下了懸崖。
沒了她的照顧,見不到女兒,她的母親自然也很快就去了。
想到這些王慎冷冷的掃過在場眾人。
“你們小心點,她的冤魂回來索命了!”
“啊,你是說阿花?!”
“為什么,又不是我們害的她!”
“你平時可沒少說她壞話!”
“你不也說她該沉河嗎?”
“哎,我還幫過她呢!”
“你放屁,我還看你對她動手動腳的,想欺負人家。”
……
聽了王慎話村民一下子炸了鍋。
“那,那有什么辦法嗎?”那村正急忙問道。
“對對對,我們愿意給銀子。”
“果然有果必有因,人心最險惡呀!你們就等著她的冤魂來索命吧,那些傷害過她的人一個都跑不了!”說完王慎一把甩拉住他的手臂,轉頭就走。
“好漢莫走,好漢莫走啊!”
村子里的人見狀急忙追了出來,卻不料王慎一步掠出去兩丈多,好似一只飛蟬,頃刻間便已經遠去。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有人捶胸頓足。
“我早就說過,該幫幫阿花的。”
“現在說有什么用?!”
“說不定那廝是騙我們的!”
“他若是騙我們如何知道有懷孕之人去了山中,他分明是看到了阿花的冤魂了。”
“那就是他根本對付不了阿花的冤魂。”
“湊錢,去清谷縣找真正的捉妖人!”
“那今天晚上怎么辦?”
......
離開山村一段距離之后王慎停住腳步回過頭望向那山峰,他在想那蛇吃的朱紅色的果子。
”那想必是靈果吧,好似是長在一處崖縫深處。
咦,那山頂是什么?”
王慎眼中隱約看到那山林之中有一片淡淡的青翠之氣,頗為清澈。
盯著看了一會他便覺得眼睛有些干澀、酸疼,閉上眼睛眨了眨,那片青翠之色又不見了。
“奇怪,莫非那山中藏著什么寶貝?”王慎并未再入山中探尋而是朝著清谷縣方向走去。
“哎呀,王兄,你可算是回來了!這兩天沒見你,你去哪了?”一見到王慎回來,葉一秋便急忙上前問道。
他是真的有些擔心,擔心王慎忽然間想不開,自己一個人跑了若是那樣的話真的就麻煩了,王慎十有**會變成通緝犯的,他自己也會多些麻煩。
“到城外修行去了。”王慎道,他沒說謊,降妖伏魔也是修行。
“修行?”葉一秋聽后一下子愣住了。
“對呀,身上太臟了,我先收拾一下,稍后再聊。”
收拾一番之后,王慎覺得饑腸轆轆,便邀請葉一秋來到了城中的酒家,點了一桌子的菜。王慎的確是餓壞了,也沒怎么說話,先是一頓猛吃。
“你去哪里修行了?”
“城外,山中。”
“山中,練什么,《飛蟬》?”
“不單單是《飛蟬》,還有弓箭,刀法,總是在那個小院之中,太過拘束了。”王慎道。
葉一秋聽后沉默了好一會。
“你以前也是如此努力嗎?平日里除了吃飯睡覺和必須的活動之外,其余的時間都在修行?”
“嗯,差不多吧。”王慎點點頭。
“說實話,我真是有些佩服你了!”葉一秋聽后不禁有些肅然起敬了。
即使是在那些宗門、世家之中,如此瘋狂修行的人也是鳳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