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那護身法器呢?”
王慎深吸了口氣。然后看了一下這老龜的尸體。
“兒子的龜殼都能賣上幾百兩,這龜殼豈不是至少要數千兩起步?都成了妖了,是不是還有內丹?”
王慎用鐵刀切開了龜妖的身體,先費事的把龜殼剝了下來,隨后在他的身體里翻找著,也不嫌血腥。
最終在妖怪的身體里找到了一小顆圓潤的珠子,還不如一顆花生米大。
“這是妖丹還是結石?”王慎仔細看了看,擦干凈了血漬收了起來。
就在此時,他忽然感覺到大地一陣晃動,下意識的望向那洞穴的方向。
下一刻他便便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得離開這里,馬上,立刻!”王慎心中生出強烈的不安,他覺得如果自己繼續留在這里一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于是他拿起老龜身上的寶物就走。
那一副龜殼比他想象的要重的多,好似是由鋼鐵打造而成的。
入了山林,來到懸崖下面,帶著龜殼等一眾寶物爬了上去。
“這龜殼這么大,帶著實在是有些顯眼。”王慎仔細一琢磨,將這龜殼連同那拐杖、斷槍一并藏在山中隱蔽的地方,只帶了那一袋子珍珠。
深吸了口氣,忍著不適,翻山越嶺,來到了官道之上,在這中間他又嘔吐了兩次。
“這邪氣實在是邪門的很,得想辦法醫治,去普度寺找那和尚幫忙?!”
王慎想來想去,他所認識的人之中也就是普度寺的和尚有這個本事,他也顧不得隱藏身形了,就沿著官道走,走了半個時辰便有些撐不住了。
此時,他的臉色已經有些發青了。
解下水囊喝了兩口水,聽到官道上有馬蹄聲,卻見一個人牽著一匹瘦馬。
王慎拿著刀,逼著對方將馬賣給了自己,然后騎著馬一路趕向普度寺。
當他到了普度寺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發冷,頭暈目眩,沒多少力氣了,一進這寺廟卻有一股子心安的感覺。
“這位施主,我們又見面了,你的臉色好難看!”那胖乎乎的和尚望著王慎,神情凝重。
“我吸入了邪氣,幫我解毒。”
“邪氣入五臟六腑,確實極難拔除啊!”
王慎掏出了兩張銀票遞給和尚。
“施主,小僧實在是修為有限。”
王慎又掏出了兩張銀票甩了過去。
“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僧就是拼盡所學也要救施主性命。施主隨我來!”
那和尚一陣忙碌之后端著一碗好似泥湯子一般的藥物來到王慎面前。
“此乃何物?”
“化解邪毒之妙藥,施主一試便知。”
王慎忍著灌了下去。
頃刻之后,哇,嘔,哇,王慎一陣上吐下瀉,所排泄之物都是腥臭無比。
“和尚給我喝的什么東西?”
我聞著一股子香灰的味道,莫不是把大殿之中香灰和著水給我喝了?”
“施主是不是舒坦了?我觀施主臉上青黑之氣也已經退去了大半,已無性命之憂。”
“就這還要什么平生所學?”
“香灰只是藥引,其中還有其它珍貴藥材,更有佛法加持。”
一碗香灰兌水,特么五百兩!
“寺中高僧是否已經出關?”王慎緩了口氣,忍下了罵人拔刀的沖動。
“師尊確實已經出關,只是前兩日剛剛應邀去了南陵府,現在不在寺中。”
“就這么巧嗎?”王慎聞言一下子愣住了。
“的確是巧。”胖和尚笑著道。
“上次來的匆忙,還未請教法師法號?”
“貧僧寂寞。”
“寂寞?!”王慎一愣,誰家正經和尚取這么個法號?
“正是。”
“哼,嘿,嘿嘿。抱歉,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忍不住就想笑。”
“施主開心便好。”寂寞和尚微微一笑,渾不在意。
“大師,我想再求一串佛珠。”王慎說著話將左手手臂露出來。
手腕之上那原本已經淡了許多的手印旁又多了一個青黑色的手印,只是那新增手印的顏色并不濃,淡淡的。這模樣倒是讓王慎也有些意外。
“想來是殺了那龜妖之后,身體又有所增益,消除了一部分手臂之中的邪氣。”
“施主這是又去找那邪物了?”寂寞和尚試探著問道。
“實不相瞞,我是擔心那邪物跑出來為禍人間,就想著看看能不能降伏它,結果你也看到了。”
“施主之勇猛果敢讓小僧佩服,只是這傷上加傷,實在是不好處理,一串佛珠也不過是暫解燃眉之急。”
王慎也不言語,直接取出來一張銀票遞給了寂寞和尚。
“施主稍等,小僧去取就來!”寂寞和尚迅速接過銀票,轉身就走。
過不一會功夫,那寂寞和尚就帶著一串佛珠來到了王慎身前,遞給了他。
“多謝大師。”
“小僧當不得大師。”
呼,帶上佛珠,感覺到那熟悉的溫和力量,王慎稍稍松了口氣,這手印其實對他而言威脅反倒不是那么重了。
“大師,我今晚想在貴寺借宿一宿。”
“自無不可。”寂寞和尚這次沒有拒絕,而是給王慎安排了一處房間,畢竟已經花了幾百兩了。
“施主先好生休養。”寂寞和尚離開之后王慎一下子倒在床上。
到現在為止他還是有些后怕,差一點就留在了那山里了。
“那僵尸在抓向自己的瞬間為何突然縮了回去?”王慎想到了從山洞之中逃出來的那一幕。
他急忙翻看衣服,找出來了那一塊從墓室之中得到的玉簡,同時還看到了一些碎末,仔細一看是葉一秋送給他的那一張護身符,此時已經變成了碎末。
“是這護身符救了我一命?這玉簡又是什么?”
王慎看著那不過巴掌大小的玉簡,上面是一些古怪的符文,看著似乎是符箓,又好似是文字,隱隱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玄妙韻味。
一時間琢磨不透,王慎便小心翼翼的將這東西貼身收藏。
“那老龜已死,也算殺了惡龍手下狗腿子,在這住一晚上,明日便去南陵府,說不定還能碰到寂寞和尚的師父。”
夜深人靜,王慎正要入睡,忽然睜開了眼睛,鼻子動了動。
“這是燒雞的味道,這寺廟里面居然有人吃燒雞。佛門清凈之地,非但沾染銅臭氣,還破了葷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