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決賽抽簽.....
第一場:楚江 VS柳如煙
第二場:趙乾宇 VS雷濤
這簽位一出,全場氣氛瞬間爆炸!
“巔峰對決!這才是真正的巔峰對決啊!”
“力量型對敏捷型!楚江對柳如煙!”
“技術流對狂暴流!趙乾宇對雷濤!刺激!”
一號擂臺,楚江與柳如煙相對而立。
楚江肌肉賁張,氣息渾厚如山岳,覆海棍散發著沉重壓力。
柳如煙身姿輕盈,巧笑嫣然,眼神卻銳利如針。
“柳如煙,你的身法對我沒用!”
楚江聲如悶雷:“一棍,砸不扁你,算我輸!”
柳如煙掩嘴輕笑:“楚江好大的口氣,就怕你的棍子,碰不到我的衣角呢。”
“開始!”
裁判話音剛落,柳如煙身影瞬間模糊,化作數道真假難辨的幻影,從不同方向襲向楚江,雙刀如同毒牙,直刺要害!
楚江暴喝一聲,根本不理會那些幻影,覆海棍以橫掃千軍之勢,猛然掄圓!
轟隆!
狂暴的棍風如同實質的海嘯,碾壓而過!管你多少幻影,一力破之!
柳如煙的真身被迫顯現,靈巧地一個后空翻,險之又險地避開這霸道絕倫的一棍,裙擺卻被棍風撕開一道口子。
她臉色微變,楚江的力量和這種無差別的攻擊方式,確實克制她的幻影身法。
“看你能躲幾棍!”
楚江得勢不饒人,大步追上,覆海棍再次揚起,如同泰山壓頂般砸落!
柳如煙眼神一凝,身法再變,不再追求幻影迷惑,而是將速度發揮到極致,如同附骨之疽般繞著楚江游走,雙刀專門尋找他發力轉換的瞬間進行攻擊,刀光如絲,連綿不絕。
叮叮當當…!
棍影與刀光瘋狂碰撞!楚江力量絕對優勢,但柳如煙速度更快,攻擊更刁鉆!
一場力量與速度的極致對決,看得人眼花繚亂,心驚肉跳!
最終,楚江賣了個破綻,硬吃了柳如煙一刀劃在肩頭,帶起一溜血花,他卻趁機一棍捅出,逼得柳如煙不得不硬接!
嘭!
柳如煙終究力量遠遜,被一棍震得氣血翻騰,倒飛出去,落地后踉蹌數步,臉色發白,已然受了內傷。
“你輸了。”
楚江扛著棍子,肩頭鮮血淋漓,卻毫不在意。
柳如煙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氣血,無奈一笑:
“你厲害,老娘認輸。”
她知道,再打下去,自己必敗無疑。
“勝者,楚江!”
二號擂臺,趙乾宇與雷濤的戰斗則更加兇險。
雷濤一上來就發動狂攻,拳勢如同狂風暴雨,充滿毀滅性的力量,每一拳都足以開碑裂石!
趙乾宇則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劍光卻穩如磐石。
他的劍并不快得離譜,卻總能精準地點在雷濤拳勢最盛、卻也最不易變招的節點上,一次次打斷其攻勢節奏,將其狂霸的力量引偏、卸開。
雷濤越打越憋屈,感覺自己空有力量卻無處發泄,仿佛每一拳都打在了滑不留手的魚背上。
雷濤怒吼一聲,終于動用武骨神通!
只見他右拳瞬間膨脹一圈,散發出暗紅色的兇戾光芒,力量暴增,一拳轟出,空氣發出不堪重負的爆鳴!
趙乾宇眼神驟然銳利,不敢硬接,身形疾退的同時,長劍疾點!
“碎星·破罡!”
劍尖凝聚極致鋒芒,精準無比地點在雷濤神通拳勁力量流轉的核心薄弱點!
嗤——!
如同針扎氣球,那狂暴的拳勁竟被這一點鋒芒驟然刺破、引爆!
轟!
劇烈的爆炸將兩人同時掀飛!
趙乾宇在空中靈巧翻身,落地后滑出數米,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持劍的手微微顫抖。
雷濤則更慘,神通被破,反噬之力讓他狂噴一口鮮血,整條右臂軟軟垂下,顯然受了重創。
高下立判!
“勝者,趙乾宇!”裁判立刻宣布。
雷濤死死盯著趙乾宇,滿臉不甘,卻也無話可說。
趙乾宇的劍,確實精準得令人絕望。
至此,高二名單出爐:楚江,趙乾宇!
然而,就在高二比賽結束,所有人都以為今日賽事已圓滿收官之際,主席臺上忽然有了動靜。
校長古善標與身旁幾位領導低聲交流片刻,忽然站起身,邁步走到了臺前。
擴音器將他的聲音傳遍整座演武場:
“同學們,今日高一、高二組的比武非常精彩,有不少人……讓人印象深刻。”
他話音一頓,目光陡然銳利,如電光掃過高三區域,又緩緩移向高一、高二的休息區,聲調猛然拔高:
“經組委會決議——為真正選出我校最強之人,明日,將增設‘跨年級挑戰賽’!”
“擂主:高三武科第一,‘不動明王’,方岳!”
“高一譚行、蔣門神....高二楚江、趙乾宇……乃至高三武科排名前五者,皆可自愿登臺,挑戰方岳!”
“此戰,將決出最終名額,代表景瀾,出征北疆市終極選拔!”
全場霎時一靜。
緊接著,驚呼與嘩然如山崩海嘯,轟然爆發!
跨年級挑戰?!
一上來就直接打高三那個怪物……方岳!?
這規則也太炸了!
幾乎所有觀眾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瞬間聚焦到了高三休息區最前方那道沉穩如山的身影上!
“嗬……”
蔣門神重重喘了口氣,眼中烈焰升騰,戰意澎湃。
林東在一旁猛地一拍腿:“臥槽,刺激啊!”
就連原本因傷倚坐的劉波,也忍不住撐起身,神情激動。
高二的楚江、趙乾宇等人彼此對視,眼中銳光閃爍。
他們早就想碰一碰那高三公認的第一了!
而看臺最高處,高三公認的第一人,方岳。
一直閉目養神的他,終于緩緩睜眼。
那雙深潭般的眸中,罕見地掠過一絲極淡的興致。
古校長很滿意下方瞬間爆炸的氣氛,揚起嘴角,高聲問道:
“明日挑戰賽,誰.....來做這第一個攻擂者?”
話音落下,全場目光四處掃視,紛紛猜測誰會率先登場。
就在這萬眾屏息、氣氛繃緊到極致的一瞬...
高一休息區。
一道身影,毫無征兆,昂然立起。
那人肩扛血刃,神色冷定。
是譚行!
他完全無視周遭道道震驚、不解、甚至看瘋子的目光,一步步沉穩走向擂臺。
他的視線越過人海,毫無偏移,鎖定高處那道氣息沉凝的身影。
隨后,一道平靜卻斬釘截鐵的聲音,清晰地傳遍驟然死寂的演武場:
“高一,譚行。”
“挑戰高三,方岳學長。”
“明日,請指教。”
一剎那,萬籟俱寂。
所有喧鬧如同被一刀斬斷!
每個人都駭然望向擂臺方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挑戰……
“不動明王”方岳?!
高三公認的第一人?!
先天四重甚至可能更高的強者?!
這譚行……他怎么敢第一個挑戰?!
古善標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朗聲大笑:
“好!有膽魄!明日第一場,就由譚行......首戰攻擂!”
.......
剛放學回來的譚行一踏進春風小區門口,一陣混雜著老舊街機電子BGM和激烈爭吵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放屁!剛才都老子讓你一個幣了!一碼歸一碼!”
“你自己手殘,‘斬月天王’的必殺搓不出來怪誰?我‘靈感天王’贏得光明正大!菜,就多練!”
“你作弊!你耍賴!就是你!剛才我搖必殺鍵的時候,你突然把我板凳抽走了!不然我怎么可能輸!”
“兵不厭詐懂不懂?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嬴就好!有本事你也來搞我心態啊!”
“嗚嗚嗚……你耍賴!你就是耍賴!”
譚行無語地轉頭望去,只見街機廳那閃著彩燈的門口,一個肌肉賁張得像頭人形暴熊的彪形大漢,正唾沫橫飛地對著一個最多七八歲、哭得眼淚鼻涕糊了滿臉的小豆丁據理力爭。
那兇神惡煞的長相配上那副“我完全在講道理”的正經表情,再加上對面那個哭得直抽抽的小豆丁……
這畫面太美,沖擊力十足。
譚行眼角狠狠一跳,額角仿佛有黑線滑下。
那個能把欺負小孩說得這么理直氣壯、清新脫俗的壯漢……除了關烈(蘇大),還能有誰?
“關烈你他媽是狗吧!打個小屁孩都要耍賴?”
譚行走過去笑罵了一句。兩人聞聲同時轉頭。
“行、行哥……!”
那小豆丁一看見譚行,就像見了救星,嘴一癟,帶著哭腔大聲告狀:“他耍賴!”
譚行低頭瞅著這小家伙.....臉蛋哭得花花溜溜,眼圈通紅,可那雙眼睛里卻寫滿了“我不服”三個大字,又委屈又犟的模樣,實在讓人有點想笑。
這小不點是他鄰居家的娃,就住同一棟樓,以前整天跟在他弟弟譚虎屁股后面瘋跑,看來今天是真被關烈這沒譜的給坑委屈了。
譚行見狀,不由得失笑搖頭,朝著街機廳老板揚了揚下巴:
“老板,給這小家伙拿五百個幣。”
說完,他手指一轉,精準地指向旁邊一臉懵的關烈,嘴角勾起:
“等下他付。”
“好嘞!”
老板頓時眉開眼笑,麻利地捧來沉甸甸的一大板游戲幣,樂呵呵地揉了揉小不點的腦袋:
“小男子漢,哭啥!”
隨即他丟給關烈一個毫不掩飾的鄙視眼神,壓低聲音對小不點說:
“去去去,那邊新到的‘雷霆戰機’,比這個好玩多了,自個兒玩去,別理這個壞叔叔。”
小不點看著眼前那一大板金光閃閃的游戲幣,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剛才的委屈一掃而空,一把接過幣,咧開嘴笑得見牙不見眼。
那小短腿哧溜一下,蹭得比兔子還快,頭也不回地扎向了人堆里的新機臺,鳥都沒鳥關烈,瞬間就把剛才的“深仇大恨”拋到了九霄云外。
關烈一臉肉痛從口袋里掏出錢,那張粗獷的臉皺成了苦瓜:
“你瞎摻和啥!五百個幣啊!這得贏多少局才能回本……”
譚行懶得理他這摳搜樣,順手從旁邊拿了瓶汽水,拇指一彈,瓶蓋“噗”地一聲飛開,仰頭灌了一口,翻了個白眼說道:
“你是不是閑得蛋疼?欺負一個八歲的小娃娃,你可真特么出息。”
關烈聞言,立刻換上一副“你這就不懂了”的正經表情,湊近了些,壓低聲音:
“一碼歸一碼,誰讓這小崽子一來就牛逼哄哄地要找我單挑?我這不是幫你提前檢驗一下未來的苗子嘛!
你看他那必殺搓不出來就知道哭,心理素質不過關!
我得給他上上強度,讓他提前感受一下社會的險惡……”
譚行沒好氣地打斷他:
“蘇天豪死了,你他媽是不是沒事干了?你不是去了‘清剿隊’嗎?跑來這兒欺負小孩?”
關烈被噎了一下,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臉上那副“講道理”的表情終于垮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復雜難言的神色。
他蒲扇般的大手重重一拍譚行的肩膀,拍得譚行手里的汽水都晃了三晃。
“靠!別提了!清剿隊又不是牲口棚,天天有活兒干?剛端了個窩點,弟兄們輪休,老子閑得骨頭縫都癢癢!”
關烈嘟囔著,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猛地一亮,湊近譚行,聲音壓低了些,那股混不吝的氣息收斂了不少:
“再說了,蘇天豪那王八蛋是栽了,可老子這心里頭……嘖,有時候空落落的,有時候又他媽的想嚎兩嗓子。”
他頓了頓,眼神掠過一絲陰霾,與那彪悍的外形極不相稱:
“……當年姓蘇的為了吞掉我家那小小的醫療器械公司,手段臟得簡直沒眼看!搞假合同、栽贓我爸走私、派人天天上門潑油漆砸玻璃……
最后我爸氣不過,從公司樓頂跳了下去,我媽沒半年也跟著去了……老子那會兒還在武校,回來特么連家都沒了!”
關烈的拳頭不知不覺攥緊,骨節發出嘎嘣的輕響,那股瞬間勃發的兇戾之氣讓周圍空氣都似乎冷了幾分,連街機廳的嘈雜都仿佛被隔開了一層。
“我接近他,給他當打手,當實驗素材,拼了命往上爬,就是為了抓到他最的把柄,親眼看著他完蛋!”
他啐了一口:
“現在好了,這老王八蛋終于遭了報應,雖然不是我親手弄死的,但也算解了心頭一大恨。
只是……突然沒了目標,這渾身勁兒沒處使,可不就只好找點樂子嘛?”
他說著,又恢復了那副渾樣,又理直氣壯地指了指那邊正沉浸在“雷霆戰機”世界里大呼小叫的小豆丁:
“你看,我這是提前給他進行社會毒打教育!讓他小小年紀就明白,人心隔肚皮,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以及特么的防不勝防!”
“滾蛋!少跟你爹我扯這套!”
譚行哭笑不得地打斷他的自我洗白,仰頭灌完最后一口汽水,空瓶精準丟進角落的垃圾桶,眼神瞥向他:
“說人話!到底啥事,能讓你專門蹲這兒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