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沖出了趙國公府,坐上馬車,便朝城外疾馳而去。
長安城的街道上,車水馬龍,人流涌動,他們的目的地都是前往城外曲江池畔的芙蓉園。
…………
芙蓉園內,燈火如晝,人頭攢動。
芙蓉園的中央搭了一個高臺。
高臺上,七、八名當世大儒端坐其上,魏王李泰坐于上首。
“看來這場詩會的魁首又是子敬的囊中之物了!”涼亭內,封言道看著長孫沖微笑道。
封言道,隋末唐初宰相封德彝的嫡長子,尚唐高祖李淵第12女淮南公主李澄霞。
“是啊,子敬文采無雙,詩詞風流,近三年的七夕詩會子敬都是魁首,今年自是不例外!”淮南公主笑臉盈盈附和道。
“姑姑,姑父謬贊了!”長孫沖謙虛拱手。
接著,他看向坐在涼亭旁的永嘉公主李月問道:“姑姑為何獨自一人?姑父他去哪了?”
永嘉公主李月,唐高祖李淵第六女,駙馬竇奉節。
正值花信年華的李月,面容艷麗嫵媚,身段豐腴玲瓏。
一雙秋水美眸,波光瀲滟,勾人心魄。
李月看著遠處的湖水,漫不經心的回道:“你姑父他去軍營了,沒時間!”
“哦,原來如此!”長孫沖點頭。
李月收回了目光,看向長孫沖,美眸眨了眨:“沖兒,長樂為何沒與你一同前來?”
長孫沖聞言,神色頗為不自然的回道:“長樂她身體抱恙,已經睡下了!”
李月點了點頭,沒說話。
很快,詩會正式開始。
在場的文人才子揮毫潑墨,一首首七夕詩,送上了高臺。
高臺之上的孔穎達、于志寧、 虞世南等一眾大儒看著送上來的詩詞,一個個興致缺缺。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這才是好詩??!”孔穎達念完,感嘆道。
“很難想象,此等佳作,竟然是一個毛頭小子所作!”于志寧一臉感慨。
“這小子滿腹才華,卻不思上進,竟然賣詩掙錢,簡直有辱斯文,乃我文人之恥!”虞世南恨其不爭道。
“諸位夫子,平安他只是急需用錢,才做了這等糊涂事!
如今他已痛改前非,他雖沒有來參加詩會,卻作了一詩一詞,托本王帶來為其正名!”坐于上首的李泰看向一眾大儒,開口說道。
“哦,這一詩一詞殿下可否拿出來讓我等品鑒一番!”孔穎達渾身一震。
其余眾人也是滿臉激動。
李泰微笑頷首,從懷中掏出一張宣紙遞了過去。
孔穎達雙手接過,低頭一看,渾濁的雙眼頓時大亮:“好詩!好詞!兩首皆是經典傳世之作!”
一眾大儒見狀,紛紛圍了上來。
“給老夫看看!”
“給老夫一觀!”
“彼其娘之,誰踩老子的鞋了!”
“誠彼娘之非悅,誰踏馬扯老夫的褲子?”
…………
不多時,高臺之上的一眾大儒亂作一團,怒罵聲不斷,甚至到最后拳腳相加,引得臺下眾人紛紛側目。
“諸位,今晚的七夕詩會,本王帶來一詩一詞,乃是長安伯林平安所作,請大家品鑒!”李泰朝臺下眾人拱了拱手,大聲說道。
話落,他從懷中掏出一疊宣紙,朝臺下撒去。
臺上爭搶的一眾大儒看著宣紙如雪花般飄落臺下,不禁嘴角一抽。
有這么多,你踏馬不早拿出來?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一名青年書生拿著宣紙,朗聲吟道。
“煙霄微月澹長空,銀漢秋期萬古同。
幾許歡情與離恨,年年并在此宵中?!苯又钟幸幻麜o隨其后,大聲念道。
嘶!
一詩一詞出,在場眾人滿臉呆滯。
傳世佳作!兩首都是傳世佳作!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李月喃喃念道,心頭翻涌,隨即,艷麗的臉上滿是黯然。
詞再美又如何?她的心已經死了!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魏小婉念完,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當日林平安向她求婚的那一幕,頓時霞飛雙頰。
長孫沖呆呆的看著手中的宣紙,半晌無言。
“本王宣布,今晚的詩會魁首乃是長安伯林平安!”高臺上的李泰大聲說道。
“林平安!林平安~”
臺下眾人狂呼。
…………
“阿嚏~”
高陽公主府,后院涼亭,躺在搖椅上的林平安突然打了個噴嚏。
坐在一旁為他剝葡萄皮的畫屏見狀,關切問道:“駙馬爺,你是不是著涼了?”
林平安聞言,抬手便將結實的胸膛拍得砰砰作響:“畫屏,你覺得我這身子骨壯不壯?”
畫屏看著他胸前高高鼓起的兩團胸肌,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嗯,駙馬爺體壯如牛!”
“那你覺得我會著涼嗎?”林平安朝她翻了個白眼。
這么熱的天,還著涼,中暑還差不多。
“不會!”畫屏搖頭。
“切,就怕是中看不中用的銀樣蠟槍頭!”坐在一旁的高陽瞥了他一眼。
林平安起身,直接一個公主抱將她抱了起來。
“林平安,你想干嘛?本公主可告訴你,你要是敢亂來,明日我便進宮告訴父皇,讓父皇將你送到內侍省去!”感受到男人那強健的心跳,高陽嚇得花容失色。
“我若是銀樣蠟槍頭,那你便是那紙糊的盾牌,一捅就破!”林平安騷騷一笑,在她翹臀上拍了一下,接著將其放回了躺椅。
然后,他便如狗攆兔子一般朝廂房跑去。
反應過來的高陽臉紅過耳,撩起裙擺便追了上去。
“林平安,你給本公主站住,本公主要撓死你!”
畫屏見狀,無語撫額。
這兩人又開始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