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高陽,兕子!”就在這時,一道柔媚的聲音傳入了眾人耳中。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盛裝打扮,光彩照人的李月朝這邊蓮步而來。
“姑姑!”眾人紛紛起身,朝其見禮。
李月今晚穿了一襲鵝黃色的齊胸襦裙,身段豐腴,秀發高挽,一雙狐媚眼電力十足,引得在場一眾雄性齊齊側目。
這位永嘉公主不愧與高陽齊名,這顏值身段著實驚艷!林平安看了幾眼,連忙移開了目光。
沒辦法,他有點暈球。
李月不著痕跡的瞄了他一眼,便來到李麗質旁邊坐下。
“姑姑,姐夫他可厲害了……”李明達繪聲繪色的將剛才那一幕詳細說了一遍。
這小家伙竟還懂天文!李月聽了也是大為震驚。
“今晚這場詩會,那小子怕是又要大出風頭了!”一座涼亭內,侯元禮喝了一口酒,看了林平安這邊一眼,一臉不甘道。
“侯兄,我這里有兩首詩,雖然不是什么千古佳作,但也算上乘之作,要不咱們一人一首,搶一下那小子的風頭!”張慎之眼珠一轉,小聲說道。
上乘之作!侯元禮聞言,臉色一喜,微笑說道:“既然張兄都這么說了,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張慎之從袖中掏出寫有詩詞的宣紙,將其一分為二,遞給了侯元禮半張。
侯元禮接過,看都沒看便塞進了袖中。
論文采,張慎之遠在他之上,既然張慎之說這是一首上乘之作,他對此自然是深信不疑。
“那小子也來參加詩會了,老夫對他的詩詞很是期待!”高臺之上,孔穎達看著林平安,皺紋密布的臉上滿是期待之色。
一眾大儒也是紛紛意動,目光齊齊看向了林平安。
夜色漸濃,幾十名侍女端著酒水糕點和水果,在宴席中來往穿梭。
林平安有些口渴,拿起案幾上的酒壺,倒了一杯酒,舉杯一飲而盡。
“平安,這酒如何?”一旁的李泰問道。
“一般般吧,喝之無味,棄之可惜!”林平安咂了咂嘴,點評道。
這酒度數不高,跟后世的啤酒差不多。
“這可是良醞署所醞之宮廷御酒桑落,平安伯竟然說一般般,莫非平安伯喝過比這還更好的酒不成?”長孫沖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據《舊唐書》記載,桑落、酴醾、春暴和秋清等均為良醞署出品的名酒,這些酒是宮廷宴席及賞賜大臣所用。
“當然!我喝過一種酒,清澈如水,入喉如火,味道比這酒不知強了多少倍!”林平安點頭道。
你就吹吧!還清澈如水,入喉如火,糊弄鬼呢!長孫沖撇了撇嘴。
眾人也以為林平安是在說大話,都沒在意。
畢竟這世上怎么可能會有比宮廷御酒還好的酒?!
“淳風,你覺得那小子如何?”樓閣內,李世民側頭看向李淳風問道。
“陛下,長安伯學究天人,在天文一道造詣頗深,遠在貧道之上!”李淳風拱手回道。
“他還懂天文?”李世民一愣。
就連一旁的長孫皇后和李承乾也是滿臉震驚。
李淳風將之前那一幕詳細說了一遍,聽得三人是目瞪口呆。
“陛下,長安伯先天自帶祥瑞之氣,具有改變他人命格的能力,與他交好之人都能逢兇化吉!”李淳風再次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難怪朕能聽到他的心聲,這小子果然異于常人!李世民聞言,瞳孔驟然收縮。
“李道長說的沒錯,兕子跟著平安不過半月,身體便大有好轉,仿佛脫胎換骨!”長孫皇后看著下方喝酒的林平安,一雙鳳眸滿是慈愛,深以為然的點頭道。
若我能和平安交好,那是不是意味著,我這太子之位穩如泰山,將來必能順利登基!李承乾想到這,心頭莫名一顫,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酒過三巡之后,詩會正式開始,眾人的案幾上擺上了筆墨紙硯。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瞬間熱烈了起來。
一眾文人士子紛紛揮毫潑墨,詩詞如雪花般飄上了高臺,擺在了一眾大儒面前。
“陽明兄,你不作詩嗎?”見林平安喝著酒,吃著糕點,案前的毛筆動都沒動,李思文好奇問道。
眾人都滿是期待的看著他。
特別是高陽和李麗質幾女目光都有意無意的落在他的身上。
長孫沖瞥了他一眼,提筆蘸墨,在宣紙上一揮而就,待吹干墨跡后,交給了侍立一旁的侍女。
侍女恭敬接過,轉身朝高臺走去,不多時,宣紙便送到了孔穎達面前。
孔穎達拿起宣紙一看,渾濁的雙眼頓時一亮,朗聲念道:
“云凈遙空掛玉鉤,桂風暗度萬家秋。
清輝不隔天涯路,共照離人一夜愁。”
蓋文達撫須贊道:“好詩!此時以玉鉤喻月,桂風點出中秋節令特征,意象凝練,含而不露!”
“凈空,玉月,桂風,情景交融,由景入情,在情感表達和意境營造上頗具巧思,盡顯中秋懷人之情的細膩深沉,算得上是一首難得的佳作!”
于志寧等一眾大儒也紛紛點頭。
“長孫公子大才,此詩可暫時定為頭名!”孔穎達看向長孫沖微笑頷首道。
“隨興拙作,讓眾位夫子見笑了!”長孫沖起身,朝高臺上的一眾大儒拱了拱手,一臉謙虛道。
高臺上的一眾大儒看著他,滿意點頭。
長孫無忌見狀,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房玄齡,嘴角微微勾起了一個弧度。
房玄齡看了一眼臺下無動于衷,只顧喝酒的房遺愛,不由嘴角一抽。
若不是房遺愛的相貌與他有八、九分的相似,他都懷疑這黑小子是不是他的種。
房遺愛就不是讀書的料,豆大的字不識一籮筐,打架斗狠倒是一把好手。
“諸位夫子,我們倆也作了一首中秋詩,還望夫子們幫忙斧正,點評一二!”
見現場氣氛熱烈,張慎之眼珠一轉,起身朝高臺上的一眾大儒躬身道。
“請夫子們幫忙斧正點評一下!”侯元禮有樣學樣,躬身說道。
“哦,快快呈上來!”見兩人煞有介事,孔穎達頓時來了興趣。
侍女拿著宣紙快步上了高臺呈到了他的案頭。
孔穎達拿起宣紙,抬眼掃去,下意識的朗聲念道:
“玉露傾杯金盞干,桂魄侵簾燭曳娘。
真境欲迷蟾影真,胭脂潮泛月窟潤?!?/p>
此詩一出,現場頓時一靜,這首詩詞藻極盡華麗,確實不錯。
“噗~”
“哈哈哈……”
就在這時,林平安一個沒忍住,剛進嘴的酒水直接噴了出來,接著嘴角一咧忍不住笑出了聲。
坐在他對面的杜荷被他噴了一臉,直接懵逼了。
瞬間,林平安便成為了全場焦點,眾人都疑惑的看著他,顯然都沒get到他的笑點。
“長安伯,你什么意思?我這首詩有那么好笑嗎?”張慎之冷聲質問道。
孔穎達拿著宣紙仔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也沒發現哪里有什么不妥,不由疑惑的看向了林平安,皺眉問道:“敢問長安伯,這首詩哪里好笑?”
“夫子難道沒發現張二郎這首詩乃是一首藏尾詩嗎?還請夫子將四句詩的最后一個字連起來念一遍!”林平安憋住笑意拱手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