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亮出了太極殿后,本想直接去衙署,但林平安的話卻一直在他腦海中回響,讓他煩躁不安。
最終他還是托人去告了個假,而后騎上快馬出了皇宮,回到了鄖國公府。
“老爺,您回來了!”他剛進入前院,老管家便快步迎了上來。
“夫人她去哪了?”張亮問道。
“回老爺,夫人她去給二少爺送早膳了!”老管家回道,接著問道。
“老爺,要不要我去叫夫人過來?”
張亮朝他擺手:“不必了,你去忙吧!”
老管家躬身退去。
張亮深吸了一口氣,邁步朝關(guān)押張慎之的禁閉室走去。
禁閉室在后院西側(cè),張亮猶豫了一下,放輕腳步走了進去。
越往里走,越是寂靜,禁閉室的門口處連一個看守的婢女都沒有。
張亮的眸子瞬間一瞇,他來到禁閉室窗口處,只見大白天的窗戶緊閉,他側(cè)耳傾聽,里面隱約有壓低的、膩人的笑聲傳來。
“咯咯……”
“冤家,輕些,這料子金貴……別扯爛了!”
那聲音,他熟悉無比,正是李氏。
接著,一個男聲帶著笑響起,更是熟悉得讓他渾身血液幾乎瞬間凝住。
“干娘穿什么不金貴?只是不穿時,更顯天成之美!”
這聲音,是張慎之!
“你這冤家,就知道作踐我這上好云錦……輕點兒……”
“干娘肌膚勝雪,這云錦再貴,又怎及得上干娘萬分之一?孩兒……孩兒只是情難自禁……”
…………
聽著里面不停傳來的淫聲浪語,張亮如遭雷擊,呆愣當場。
先前所有的遲疑,所有的自我開解,在這一刻被砸得粉碎!
一股滔天怒意瞬間攫住了他,從腳底板直竄天靈蓋。
“砰!”
一聲巨響,門閂斷裂,兩扇房門轟然倒地,濺起漫天飛塵。
床榻之上,正瘋狂纏綿的一男一女動作一僵,豁然扭頭看來。
房門口,張亮那高大的身影映入了兩人的眼簾。
張慎之反應(yīng)極快,猛地從李氏身上彈起,拿起一件衣袍胡亂披在了身上,接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急聲說道。
“義父息怒!孩兒剛剛只是在和干娘討論云錦針線,一時失態(tài),還請義父饒恕孩兒這一次,孩兒下次再也不敢了!”
張亮看著他胸膛上的吻痕,和躺在榻上臉色煞白,不知所措的李氏,怒極反笑道。
“請教針線,請教到床榻上去了,失態(tài)到寬衣解帶了!”
話落,他猛地上前,一腳踢在了張慎之的胸膛上。
“砰!”
這滿含怒意,勢大力沉的一腳直接把張慎之給踢飛了。
砰的一聲,張慎之狠狠砸在了墻上,而后身子如同一灘爛泥滑落地面,接著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夫君,妾身再……也不敢了,夫君你饒了妾……身好不好?”榻上的李氏見到這一幕,瞬間回神,忙從榻上滾了下來,爬到張亮近前,抱著他的大腿,哀求道。
“我一心待你,你卻是這么回報我的?”張亮低頭俯視著她,雙目赤紅,猶如擇人而噬的野獸。
“夫君,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他強迫妾……身的,是他勾引妾……身的,妾身也是被迫的!”李氏嚇得肝膽俱裂,眼眸一轉(zhuǎn),抬手指向昏迷的張慎之,急聲道。
張亮怒聲咆哮道:“你當我眼瞎耳聾了嗎?你個賤人!”
話落,他直接甩了李氏一個大嘴巴子。
“啪!”
李氏直接被他一巴掌抽翻在地。
“夫君你不是一直想嘗試那個嗎?只要夫君饒了妾身這一次,妾身無不配合!”李氏再次抱住了張亮的大腿。
此刻的她羅衫半解,雪白豐腴的身子在強光的映襯下,極為耀眼,一雙滿含春水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張亮。
張亮見她如此風(fēng)騷勾人,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
李氏見狀,心頭一喜,暗道有戲,剛想再努力一把。
可迎接她的卻是張亮的一記大力抽射。
“砰!”
李氏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倒飛而出,狠狠砸在了榻上。
“阿耶!”
張亮正想欺身而上,廢物利用一番。
突然,門口傳來了張慎微的呼喚聲。
張亮腳步一頓,沉聲喝道。
“大郎,馬上讓人封鎖這個院子誰也不能靠近!”
門口的張慎微探頭朝里看了一眼,臉色大變,連忙點頭,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唉,可惜了!張亮不舍的看了一眼躺在榻上風(fēng)騷入骨,陷入昏迷的李氏,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不多時,兩名婢女走了進來,當看到里面的場景時,都不禁臉色煞白,隨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為兩人穿好衣裳。
“阿耶,那對狗男女敗壞我張家門風(fēng),絕對留不得,孩兒這就去將他們大卸八塊!”書房內(nèi),張慎微一臉憤然道。
“就這么讓他們死了,那也太便宜他們了!”張亮臉色陰沉,咬牙道。
“阿耶的意思是……”張慎微遲疑問道。
“好了,這件事你別管了,為父自會處理好!”張亮擺手道。
接著,他叮囑道。
“記住,這件事必須保密,不可外傳!”
張慎微聞言,重重點頭。
這件事若傳出去,那豈不是證實了先前那首艷詩為真?到時張家還有何臉面在長安城立足?!
…………
皇宮,甘露殿。
眼下雖已入秋,但太陽依舊毒辣,殿內(nèi)四周角落擺著十幾盞冒著絲絲冷氣的冰鑒。
李世民端坐御案旁,剛拿起奏折,便見王德腳步匆匆走了進來,朝他躬身道。
“陛下,趙國公和莘國公在殿外求見!”
李世民眉頭一皺,頭也不抬朝其揮手道:“不見!讓他們回去!”
語氣憤怒中帶著不耐。
王德心頭一顫,連忙躬身退了出去。
“王公公,陛下可有宣我們進去?”王德來到殿外,長孫無忌快步迎了上來,急聲問道。
一旁的竇誕也是急得不行。
“是啊,王公公,陛下怎么說?”
他與竇奉節(jié)的父親竇軌乃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
按照輩分,竇奉節(jié)應(yīng)該稱他為叔父。
如今竇奉節(jié)被打入昭獄,身為叔父的他,又豈能坐視不管?
王德看了兩人一眼,搖頭道:“二位還是請回吧!陛下不想見你們!”
話落,他朝兩人躬了躬身,便轉(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