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泱只面色平靜的看著外面的蘇曼卿,沒有說話,更沒有開門的打算。
蘇曼卿本來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說了半天沒等到回應,就開始不耐煩起來。
“隨泱!你別給臉不要臉!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有你求著我的時候!”
蘇曼卿惡狠狠的咒罵著,但仍舊覺得不解氣,抬起腳狠狠地踹在了門上。
但這門是當初花了大價錢買的,和銀行保險庫的防盜門是一個級別的。
蘇曼卿這一腳踹下去,房門沒有任何的損傷,甚至都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音。
但是蘇曼卿的腳卻被震的生疼。
口中慘叫一聲的同時,身體也蜷縮了起來。
蘇曼卿彎著腰,哼哼唧唧了好半天。
仍舊沒聽到門內有任何的動靜,終于放棄了。
喊又喊不應,打又打不動,只能罵罵咧咧一瘸一拐的離開。
目送她下樓,隨泱這才回到桌邊繼續吃早飯。
隨泱知道,蘇曼卿上門,只是一個開始。
這一世的情況,比前世更加的嚴峻。
上一世好歹還給了眾人一些反應的時間,在沒停水的那幾天里,人們盡可能的用家里的容器,多儲存了一些水。
可是這一世,沒有任何的準備,一覺起來就沒水了。
家里要是有桶裝或者瓶裝的飲用水,還能撐一撐。
但也絕對會有那種家里連一瓶水都沒有的人。
這些人不可能坐以待斃。
外出找鄰居借水或者買水,是他們能想到的第一個辦法。
而她這個無父無母一人居住的小姑娘,絕對是很多人盯上的肥肉。
即便她和這些人說她沒水,這些人也不可能會相信。
眼下,她只能選擇不開門。
能撐一天是一天,先趁著這些日子鍛煉一些身體。
心中有了決斷,隨泱迅速的吃完了早飯,把桌子收拾干凈后,就借著空間,把客廳里的桌子和沙發換了位置,中間騰出了一大片的空地。
隨泱并沒有買多少健身器材,全都是不用電的,動靜也比較小的。
她還在平板上下載了一些鍛煉力量和速度的視頻,以及一些教各種拳法的視頻。
一整個上午,隨泱都在揮汗如雨。
好在她之前也經常去健身房,并不是完全只知道吃喝玩樂,耐力和力量還是有一些的。
早上吃的雖然不少,可經過一整個上午的高強度訓練,已經消耗一空。
隨泱也沒有洗澡。
她是有水,但也不能浪費。
下午還要接著練,沒必要洗澡,簡單的洗洗手洗洗臉,席地而坐開始吃飯。
飯后休息一個小時,下午又練了一整個下午。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隨泱這才停下來。
她并沒有開燈,摸黑去了一趟衛生間,然后進了空間里。
空間里依舊亮如白晝,和空間外面的漆黑如墨完全不同。
空間里的集裝箱房屋,并沒有全都用來堆放屋子。
有一個集裝箱,被隨泱布置了一番,算是在空間里安了個家。
貫穿式的集裝箱,用簾子隔斷,分成了不同的區域。
廚房,衛生間,客廳,臥室。
在衛生間里用浴桶洗了個澡后,隨泱只覺得渾身輕松,穿著舒適的睡衣,直接躺在了沙發上。
這一天,她一分鐘都不敢浪費,把自己練的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才算完。
躺著緩了半小時,隨泱這才終于有了點力氣,精神也恢復了一些,起身吃飯。
飯后也并沒有離開空間,而是看向了空間里的土地。
她以前沒有種過地,但也能看出來,這土壤十分肥沃。
若是用來種植,定然能長的很好。
前世她沒有囤貨,沒有種子,沒機會試驗。
現在有時間,有種子,自然不能讓這上好的土地空著浪費。
隨泱找出了幾種青菜的種子,劃分了區域,隨意的灑了下去,又澆了點水。
對于沒種過地的隨泱來說,她也就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
要是能長出來最好。
要是不能長出來....只能到時候再說了。
又在空間里待了一會兒,隨泱這才換了一身衣服出去。
在外面隨時都要應對突發情況,當然不能穿睡衣。
隨泱從衛生間出來,走到落地窗邊上往外看。
外面沙塵暴依舊。
什么都看不清楚。
這一刻,世界彷佛只剩下了她自己。
除了風沙拍打玻璃發出的聲音,別的聲音全都聽不到了。
隨泱的目光深邃,一眨不眨的盯著外面。
過去了一整個白天,也不知道林晚秋一家三口現在怎么樣了。
應該...很慘吧?
...
“晚秋,電話能打通嗎?”溫晴語氣焦急。
長時間沒喝水,讓她的嘴唇都變得蒼白干裂。
每說一句話,就忍不住舔一下嘴唇。
可越是這樣,嘴唇就干裂的越厲害。
剛舔過的嘴唇,甚至比剛剛更加干裂了。
林晚秋氣惱的放下手機,“你就只會問我,有本事你自己打啊!一點信號都沒有,怎么打通!”
溫晴聽到這話,心中越發的氣惱。
“隨泱這個死丫頭,到底跑哪兒去了!”
林德勝緩緩抬起頭,看向他們母女兩個,“你們說,她會不會是故意的?”
“故意的?”林晚秋奇怪的看著林德勝,“爸,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故意的?”
“你們不覺得她有點奇怪嗎?往年他爸媽忌日的時候,也沒見她要辟谷,今年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辟谷了?
她會不會是提前知道了什么,然后故意騙我們,讓我們挨餓,然后她自己偷偷地跑?
要不然,這別墅里為什么一點吃的一瓶水都找不到?”
林德勝一開始只是猜測。
但說著說著,他越發的覺得自己的猜測有道理。
溫晴和林晚秋互相對視一眼,都有些不太相信。
隨泱那個傻子,被她們玩弄于股掌之間這么長時間,怎么會突然變這么聰明?
溫晴遲疑著開口,“應該...不會吧?隨泱哪有那個腦子!說不定就是湊巧而已!”
林德勝卻搖了搖頭,“哪有那么多湊巧的事情?就算之前的事情都是湊巧,那早上咱們給她打電話,她答應了要回來,現在一整天都過去了,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