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新兵這話讓指導員都愣了一下,但指導員畢竟是指導員,知識面還是很廣的。
“你說的是普通人?!?/p>
指導員解釋道:“煙草里頭本身就含有一氧化碳和焦油,尼古丁,這些日常就會導致人體血氧降低。
而高原反應本身就是高原地區(qū)氧氣含量低,習慣抽煙的人他已經長期耐受了低氧的狀態(tài),所以到了高原地區(qū)后,很多抽煙的反應不會太大?!?/p>
指導員看著他頓了下后繼續(xù)道:“但這也是因人而異,很多抽煙的到了高原地區(qū)后高原反應反而更劇烈。
更何況,這只是針對普通人。
你是普通人嗎?”
他反問了這么一句,說完不等著新兵回答,指導員就繼續(xù)開口:“抽煙不只會讓人耐受低氧狀態(tài),還會損害心肺功能。
而一個軍人,如果心肺功能不好,他就無法劇烈運動?!?/p>
指導員很嚴肅的說道:“你要認清你現在的身份,你是一個軍人,要保家衛(wèi)國,甚至上戰(zhàn)場和敵人交鋒。
如果你連在高原上的運動能力都沒有,你用什么去保家衛(wèi)國!”
“我...”這新兵說不出話來了。
但指導員卻沒停下:“煙茶是懲罰,但也是給你們戒斷煙癮的一個有效手段。
在部隊抽煙的人很多,喝過煙茶的也很多?!?/p>
指導員突然笑起來道:“其實我當年也喝過,這滋味真不好受,但不得不說,效果真的很好,反正后面我想抽煙的時候,想想煙茶的味道,立馬就不想抽了!”
“指導員你也喝過煙茶?”這新兵眼睛都瞪大了。
“沒什么稀奇的,部隊喝過煙茶的大有人在!”指導員含笑解釋。
他不會說,他當年其實壓根不會抽煙,學會抽煙都是從軍校下連后,在部隊當排長的日子。
自然,都排長了,他肯定沒喝什么煙茶。
但說說嘛,又不用花錢!
......
二班內,劉銘等人看到了一班剛跑出去那新兵被指導員帶上來了。
但宿舍內田剛已經回來,他們不敢吱聲,更不敢追上去看,只能壓下好奇,一邊搞衛(wèi)生,一邊豎起耳朵聽隔壁的聲音。
只是這次隔壁聲音不是很大了,聽不太清楚,只能聽到這新兵好像認錯了,也喝了那煙茶,劉銘還聽到隔壁的嘔吐聲。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指導員再次下去了,隔壁一班長的聲音也大了一些在那訓斥他班上的新兵。
劉銘等人一聲不吭,看著坐在小板凳上,拿著本子和筆在床上寫著什么的田剛默默的更用心打掃衛(wèi)生。
十幾分鐘后,隨后薛文杰當小值日離開,宿舍衛(wèi)生也搞好了。
劉銘看了一圈后,到田剛面前報告。
“報告,衛(wèi)生已經打掃完畢!”
“確定搞完了?”
田剛頭也沒抬的開口。
劉銘這時則看了眼他寫的東西。
二班工作總結!
“報告,確定搞完了!”
劉銘剛才是所有地方都安排了,也是看著大家一起弄的。
“行!”
田剛合上本子起身,隨后他直接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只白手套。
“呃...”
劉銘錯愕,但田剛卻沒理劉銘,戴好手套后,伸手就往隔壁下鋪的床底一角摸了過去。
下一秒,等他手拿出來的時候,劉銘看到了,手套兩指指尖已經有了淡淡的灰色。
“這就是你說的搞好了!”
劉銘直接無語。
他很想說,哪有這么變態(tài)的。
但他無力反駁。
隨后田剛就戴著這白手套開始在宿舍里面到處摸。
門上邊框,窗口死角,床鋪架子靠墻的那側他居然都伸手指頭進去摸了。
劉銘和一眾二班新兵頭皮都被整麻了。
昨天也沒這樣??!
甚至昨天搞衛(wèi)生搞完他都沒檢查的。
可今天居然要這樣。
一只白手套?。?/p>
他整個宿舍到處摸,又不是用水給整個宿舍全方面沖了一遍,這哪可能不留下一點灰塵和死角的。
“這就是你們搞的衛(wèi)生?
你們看看我這手套?
你們有眼看嗎?”
田剛檢查完衛(wèi)生后,站在宿舍內給舉起那只戴著的白手套的手。
現在應該說是灰手套了。
整個手套的五根手指頭都變成了灰黑色。
所有人一聲不吭,劉銘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其實他檢查的位置,很多地方劉銘都安排了人,甚至有些地方是他自己弄的,可他真沒想到檢查的要求這么高。
太苛刻了。
“還愣著干嘛?”田剛拉著臉吼道:“麻利的給我返工!”
一句話,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而這時,田剛則再次看著劉銘道:“劉銘,你是副班長,以后班上衛(wèi)生你負責,今天是第一次,但我不想第二次我的手套還能變臟!”
“是,保證完成任務!”
劉銘頭皮發(fā)麻,說這話的時候更是倍感壓力。
但沒辦法,田剛這話和態(tài)度,根本就不允許劉銘說其他的。
“看看你們疊的被子!
這是被子嗎?
不堪入目,也就今天是第二天,我懶得找你們麻煩。
但也就今天了,從明天開始,被子也要檢查,而且是最重要的。
進門看內務,出門看隊列,這是我軍的一慣傳統(tǒng)。”
田剛檢查完衛(wèi)生又開始看大家的被子。
他的聲音沒什么感情,但劉銘等人現在聽起來全是壓迫感。
著急忙慌的,十個人緊急把宿舍衛(wèi)生返了一遍工,隨后就隨著哨聲下樓準備去食堂開飯了。
其實今天是周六,劉銘網上也看到說部隊也是有周末的。
但顯然今天這個周末是沒有了。
en...也不能說沒有,隔天的星期天上午和下午都沒出操,所有人都呆在班上背條令和壓被子,晚上新聞聯播看完,還組織大家學軍歌,并進行了拉歌比賽。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一個周末,就星期天晚上那一個小時算娛樂了一下。
......
“啊~班長,臥槽...臥槽,啊~不要...啊~!”
十三號,開訓第八天的訓練場上再度響起了哭爹喊娘的聲音。
是童喜弘在叫。
剛才,他們成建制的跑了新兵連入營以來的第一個五公里。
然后現在跑完,田剛就命令他坐下來了。
之后,他讓劉銘和余沖到他前面各拉住他一只手,然后又讓其他新兵拉住他的兩條腿,而他自己則在背后按住他的肩膀。
最后,在他的命令下,大家一起慢慢用力幫他把腿拉直拉開。
一時間,童喜弘痛的哇哇叫。
想起身四肢都被抓住了,關鍵田剛還在背后幫他按住了背。
“哈哈!忍忍,忍忍就好了!
你昨天不是還問什么時候學軍體拳嗎?
我可告訴你,不拉開韌帶,你腿都抬不起來是沒辦法學軍體拳的!”
田剛哈哈大笑,這笑容是入營這么多天,劉銘他們從未見到過的。
“快~你們幾個幫他捶捶腿,揉揉。
還有你們,不許松手,都我用力幫他拉開!”
田剛不斷的指揮著,說話間,又用力把僅靠雙腿胯部力量都起來一點的童喜弘壓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