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園一角,擎天集團的總裁夫人宋佳女士正被李見深按在墻上親吻。
“你瘋了,這里是秦家!”宋佳推開他,聲音壓得極低。
“怕什么,咱倆又不是沒在秦兆天的眼皮底子下恩愛過。”李見深的聲音透著漫不經心,有一種變態的黏膩感:“我以為你寂寞難耐,想我過來陪你才發消息,難道不是?”
“李見深,少跟我來這套,我已經答應把秦晚送給你兒子,你什么時候把底片還我?”
“等秦兆天拿出10%的股份做陪嫁,我自然會把照片還你。”
“10%,你做夢!”女人的聲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壓下去,“他給那野種的股份也不過才3%。10%,你怎么敢開口?”
“這就要看佳佳你的本事了,我也不想把事做得太絕,可誰讓秦兆天不識相,非要跟嚴家聯姻!他想轉型,卻連口湯都不愿意分給李家,我也是被逼無奈啊。佳佳,看在咱們往日的情分上,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靈犀科技是近十年異軍突起的科技公司,憑借領先的機器人技術迅速在越城站穩腳跟。
越城的老牌世家不是沒動過吞并的心思,只是礙于“隔行如隔山”。
即便收購公司,若無法得到核心技術,最終到手的,也不過是一個毫無價值的空殼子。
“你……你還想做什么?”宋佳的聲音充滿了警惕。
“沒什么,”男人輕飄飄地說,“我就是覺得,咱們大侄女長得那么漂亮,在結婚前,有幾個紅顏知己追捧不是很正常嗎。多點閱歷,以后才能更好地拿捏李承嘛。”
“你要她去勾引嚴崇野?”宋佳倒吸一口涼氣,保養得宜的臉上寫滿難以置信。
“嚴老二算什么,靈犀科技看似嚴鎮岳當家,其實權利都握在長子嚴既明手里。當然,大侄女要是能把嚴家父子、兄弟迷得反目成仇,對我們而言,自然更好。”
李見深曖昧地低笑起來,手順著宋佳光滑的脊背緩緩下滑,將懷里女人困在狹窄空間,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大侄女肯用點心思,相信嚴既明會像當年的我,心甘情愿把一切奉上。”
“李見深,你混蛋,放開我…唔……。”掙扎聲漸變了味兒。
秦晚氣得渾身顫抖,難怪宋女士一個勁地給李承說好話,難怪李承敢在秦家的地盤上對“她”下手。
原來這對狗男女,早就勾搭成奸!
要不是時機和場合都不對,她恨不得立刻沖上去,給這對無恥男女一人一個**兜,再把他們的奸情曝光,讓他們身敗名裂。
眼見兩人不管不顧地禽獸起來,秦晚又急又怒,低低咒罵了一句,轉身往一條平日里幾乎無人涉足的小徑跑去。
“宿主,宿主,喵迷路了,這是哪里?喵怕黑啊!”
意識在藥力和體力雙重透支下越來越模糊,她哪還有精力去聽蠢貓喋喋不休。
秦家莊園幾乎占據了半個山頭,夜色濃重,根本辨不清逃到了什么地方,只能憑著本能,向前挪動。
就在這時,鼻尖嗅到一股雪松般的冷香,讓混混沌沌的腦子獲得了一絲清明。
她想要靠近一點,結果撞到人。
“秦小姐……”低沉悅耳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一只手穩穩扶住少女搖搖欲墜的身體。
秦晚下意識掙脫,踉蹌倒退,眼神朦朧:“你是誰?在這里做什么?”
明明是質問,可脫口而出的聲音綿軟無力,聽著像在撒嬌。
她懊惱地抿緊唇,在心里將李承和任務者翻來覆去罵了一萬遍。
“這里是我家別墅的區域范圍。”男人收回手,姿態從容:“我倒是想問你,深更半夜,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嚴既明打量少女潮紅的臉,客套道:“秦小姐是不是生病了?需要我通知你家人來接你嗎?”
“不用,我……”秦晚抬眼看向對方,覺得有些熟悉,好奇在哪里見過,但此刻腦子混沌,一時想不起對方是誰。
不過,這男人真極品啊!五官深邃立體,眉骨很高,襯得眼睛格外幽深。
薄唇抿起時帶著一絲疏離與禁欲的氣息,僅是站在那里,周身便散發著久居上位的從容氣度。
換成前世,她高低都得要個電話號碼。
嚴即明被氣笑了,舌尖頂了頂下顎,語氣帶著幾分自嘲:“秦小姐,咱倆雖不算熟絡,可好歹師出同門,你竟然連我的名字都叫不出來?”
“什么……?”
秦晚渾身滾燙,雙腿軟得像踩在棉花糖上,使不上半分力氣,哪還有空聽男人說話。理智告訴她,必須立刻離開,可身體本能地反其道而行。
她貪婪地汲取著男人身上的松香,仿佛帶著鉤子,撩撥著她的神經。
前世母胎單身,這輩子更是死了八回連男人的手都沒正經摸過。這么一想,忽然覺得自己虧大發了。
“唔,好熱……”她無意識地呢喃,理智徹底崩斷。手不受控制地伸出,貼著襯衫一路摸索到緊實堅硬的腹肌。
嚴既明瞳孔驟然一縮,金絲邊框鏡下的雙目幽深晦澀。
“秦小姐,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干你!”她脫口而出,灼熱的氣息噴灑在男人頸間。
嚴既明低笑一聲,嗓音沙啞得厲害,大手扣住女人纖細的腰肢將人按向自己,一字一頓沉聲問道:“看清楚,我是誰?”
“嚴既明……嗚嗚,快,幫幫我……”
“……好,我幫你。”男人壓下眼底的暗色,將人打橫抱起,快步踏進別墅內室,反手關上房門。
炙熱的吻鋪天蓋地落下,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衣物七零八落地被丟在地上,月光透過紗簾,灑在寬闊的床上,映得女人裸露的肌膚潔白如玉。
秦晚喘息著,雙手抵住對方,用最后的理智說道:“如果我昏過去了,別送我回秦家……找個僻靜的地方……把我丟下就行……。”
嚴既明低頭吻住她,將不安分的雙手牢牢按在頭頂,氣息不穩地命令道:“專心點。”
大黑貓被關在門外,埋頭吃著助理準備的貓飯,像是陷入賢者時間。
腦袋時不時抬起,去看墻上的時鐘,眼神迷茫。
時間已經來到十二點,都四個小時了,宿主到底在里面玩什么?
男人看了眼昏過去的少女,起身走進浴室,水聲嘩嘩作響,浴巾松松垮垮地裹在腰際,動作間還能夠隱約看到性感的人魚線。
頭發擦得半干,未戴眼鏡的眉眼,更顯出幾分慵懶和邪肆。
嚴既明閉上眼,回憶著少女身上每一寸肌膚的起伏平仄,呼吸逐漸粗重。
不能再想了!
他一身濕氣地從里面出來,發現床上的人兒不見了。凌亂的被褥尚有余溫,還殘留著那人身上的馨香。
嚴既明捻了捻指尖,眼底劃過一絲暗芒,撥通電話吩咐助理:“去查查,秦家今晚出了什么事?”
“好的,先生。”
秦家莊園此刻已是亂作一團。李承被發現昏死在客房,下身血肉模糊,被人給“廢了”。
“嘶!”
在場男性倒皆抽一口涼氣,見過李狗慘狀的更是臉色煞白,都下意護緊要害。
事情大條了。
李見深此人早年靠混起家,是圈內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睚眥必報,后來慢慢洗白上岸,但手底下的生意依舊有不少見不得光的。
若無必要,大多數人都不愿招惹。
李承是他唯一的兒子,平日里寵地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今在秦家地盤上出了這種事,簡直是往李見深臉上扇耳光。
消息傳到宴會廳,李見深當場砸了酒杯,幾乎是咬著牙沖到秦兆天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從牙縫里擠出狠話:“秦兆天,你最好祈禱我兒子沒事!不然,我弄死你全家。
文山,你留下,給我好好查,不管兇手是誰,我都要他生不如死。”
撂下狠話,李見深指揮手下將昏迷不醒的李承抬上擔架,火速送往醫院。
方文山是李見深身邊的得力助手,此人樣貌平平,平日幾乎沒什么存在感。
但能跟在李見深身邊,自然是個狠角色。他立刻讓保鏢封鎖宴會廳,挨個兒詢問。
宋佳嚇得魂飛魄散,想起今晚的算計和李見深那吃人般的目光,心頭一陣慌亂。
她抓住一名傭人的手臂,聲音顫抖地問:“秦晚呢,她去哪兒了?”
“小姐身體吃力,回房,回房休息去了。”其實王媽也不知道,只不過,“小姐身體不適”是他們這些人慣用的萬金油回答。
宋佳心里咯噔,王媽這話豈不是說,死丫頭離開宴會廳后的行蹤無人證實。
以那孽女的桀驁性子,被逼急了確實干得出廢人命根的事。
要是被方文山查到頭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不行,她得趕緊跟死丫頭通氣,一定不能承認,還得立刻找個甩鍋對象。
“你悄悄去把她找來,就說我有要緊話問她。”宋佳急促地吩咐,隨即又改口,“算了,還是我親自過去一趟。”
“秦夫人。”方文山幾步上前,擋在宋佳面前,沒什么表情的道:“請問秦小姐人在哪里?有人曾看見她與大少跳完舞后,一同離開了。”
宋佳心頭一跳,強擠出幾分笑容:“方助理說笑了,晚晚自小身子弱,跳完舞早就回房休息去了,怎么會跟李少在一起,一定是那人看錯了。”
“是嗎?”方文山扯了扯嘴角,“既如此,就煩請秦小姐下來把事情說清楚。”他環視了一圈,冷冷說道:“我們老板吩咐,一定要揪出傷害大少的兇手。今晚恐怕要勞煩諸位配合。諸位的損失,老板一力承擔。”
賓客們的臉色頓時精彩紛呈,能站在這里的,都是越城數一數二的人物,哪能受這份屈辱。但,還是那句話,李見深是個瘋子,能不得得罪就不得罪。
何況,今晚最難受的可不是他們。
“呵呵,秦總,那我就叨擾了。”一名跟秦兆天不對付的老總,皮笑肉不笑的陰陽。
秦兆天陰沉著臉,對身旁管事喝道:“還愣著干什么?快去給客人騰客房。”
方文山見狀,又將話題扯回秦晚身上。示意李見深留下的保鏢,“你們陪秦夫人去請秦小姐,記得好好保護二位的安全。”
保鏢應是。
就在這時,負責莊園安全的保安氣喘吁吁跑來匯報:“先生,夫人,我找到小姐了,她被人打暈丟在后花園。”
“什么!”
現場又是一通人仰馬翻。眾人趕到花園,果然看見秦晚昏倒在地。
家庭醫生被緊急召來,初步檢查后神色凝重:“秦小姐是被人敲暈,后腦勺磕到地面才昏迷不醒。我只能做基礎檢查,秦總,我的建議是立刻把人送去醫院做詳查,排除顱內出血的可能。”
于是,秦晚順理成章被抬上救護車,一路呼嘯著往醫院去了。
急診醫生做了全套檢查,結果顯示一切正常,但病人確實昏迷不醒,他只得對家屬解釋道:“大腦是個非常精密的器官,秦小姐或許受到極大驚嚇,潛意識里不愿面對現實,所以遲遲不醒。這種情況,我的建議是不強求,讓病人好好休息。諸位要是不放心,等明天請腦科、神經內科、精神科的專家來聯合會診。”
方文山追問:“具體什么時候能醒?秦小姐是一起案子的嫌疑人,如果能及時洗脫罪名,對大家都有好處。秦總,你說是不是?”
秦兆天也看向醫生。
值班醫生皺了皺眉:“這個說不好,或許明天能醒,或許需要幾天時間。而且就算醒來,你們也要做好她有暫時性失憶的心理準備。”
方文山:“……”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躺在床上裝睡的秦晚簡直要給這位醫生點贊,太特么貼心了,句句都往她心坎上說,必須加雞腿。
之后,方文山被醫生以“病人需要靜養”為由趕出病房。他心里雖有不甘,卻也不好真把小姑娘擼起來。
且,越城的醫療資源幾乎被許家掌握,而許家大小姐許嵐是秦家長子秦玨的未婚妻。
他只能咽下不甘,回去請示老板。
方文山一走,秦兆天和宋佳也離開了,畢竟家里還有一堆破事需要處理。
大黑貓自窗外躍入,柔軟的肉墊落在枕邊,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黑暗中,一只手快、準、狠地捏住它。
秦晚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她似笑非笑的勾唇,將蠢貓提到跟前:“這下沒人打擾了,來,跟爸爸說說,‘時空管理局’……是個什么性質的皮包公司,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