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竹林的另外一邊。
后山那片荒地就成為了涂山紅紅經(jīng)常待的地方,有時候一待就是好幾天。
由于涂山紅紅專修力量招數(shù),特別能干。
所以后山鋤地開荒的活兒,基本是她一個人全包了。
這段時間。
每天早上都能看見涂山紅紅扛著一把鋤頭出去開荒,早出晚歸。
去開墾后山那些荒地。
翠玉小曇在家負責打掃衛(wèi)生,做家務。
翠玉鳴鸞負責看守藥園,照料藥材。
分工明確,一切都在蒸蒸日上。
至于涂山紅紅發(fā)揮特長,物盡其用,安排她去地里干力氣活兒,最合適不過了。
無論再苦再累,她從不抱怨半句。
說實話。
劉長安都開始有些佩服起她了。
有這么一身力氣,不去鋤地確實真是太可惜了。
還好劉長安眼光卓越,能夠找到涂山紅紅的正確使用方式。
而劉長安之所以這么做。
也不是想要偷懶,只因他還是太愛修煉了。
在閉關(guān)半個月后。
劉長安出關(guān)了。
令他有些意外,涂山紅紅竟然沒有背著她偷偷逃走。
當劉長安找到她的時候。
大熱天,她居然還在地里干活兒,拿著一把鋤頭揮舞個不停。
看見劉長安現(xiàn)身于此。
在后山干活的涂山紅紅突然停下來一個動作,直接一鋤頭揮了上來。
砰!
在她對面不遠處,頓時被砸出一個大坑。
還好劉長安反應快躲閃及時。
不然,真會被涂山紅紅一鋤頭當場送走。
“喂!”
“你干嘛?”
劉長安皺眉。
涂山紅紅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無視了劉長安。
她依舊在埋頭鋤地,悶聲干活。
突然,路過劉長安身邊的時候。
她用著一種冷冰冰的語氣說道:“滾!”
“遠點!”
“別妨礙我鋤地,不然連你一塊兒鋤死。”
“你?”
“什么態(tài)度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抽空來看你一次。”
“不珍惜也就算了,還搞偷襲?”劉長安無奈聳聳肩。
涂山紅紅抱著鋤頭,眸光依舊清冷:“我就這態(tài)度,怎么不服?”
“行!”
劉長安也懶得和她斗嘴了,簡直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
就在劉長安準備離開的時候。
突然他腳步微微一頓。
不禁回頭,復雜的看了一眼涂山紅紅。
她的滿頭橘黃色頭發(fā),在夕陽下隨風飄揚。
干起活來。
特別專注并且認真。
可以看得出來,她確實是一個言出必行的性格。
說幫忙干活,她還真就干活。
就這樣。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涂山紅紅早就注意到了,她轉(zhuǎn)身瞪了一眼,兇巴巴的說道。
“看?”
“再看,信不信一爪子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就看。”
劉長安
涂山紅紅一愣。
就在下一秒,她想要一鋤頭之后揮上來的時候。
劉長安急忙改口:“我其實是在看那把鋤頭。”
“自作多情,你該不會以為我看的人是你吧?”
“…………”
涂山紅紅。
她保持著揮舞鋤頭的動作,原地罰站了片刻,最終還是收了回來。
劉長安見狀,這才松了一口氣:“對了,你怎么不趁這段時間逃走?”
涂山紅紅冷冷瞥了對方一眼:“呵。”
“我們涂山狐妖從來都是言出必行,而我涂山紅紅更是一言九鼎。”
她當然不可能老老實實承認。
自己其實偷偷試圖跑過幾次,但是無一例外,每次逃跑都會被外面的禁制碰一鼻子灰。
劉長安略微懷疑的看了對方一眼,并未多說什么。
他眼看耽擱的時間已經(jīng)夠久了。
于是轉(zhuǎn)身離開。
“人類!”
“你站住!”
身后清冷的聲音再度傳來。
劉長安回頭,看了涂山紅紅一眼:“有事?”
“你!”
“明日出門采購物資,能不能帶上我?”
她一反常態(tài)的提出要求。
這如此詭異的態(tài)度,瞬間就讓劉長安心中狐疑起來。
“你想出去?”
“該不會是想要趁機溜走吧?”
此話一出。
涂山紅紅不禁心虛起來,她像是被說中了心事,瞬間惱羞成怒:“怎么可能?”
“整個涂山有誰不知道,我涂山紅紅說話,從來都是一言九鼎。”
“而涂山狐妖更是言出必行。”
若是以前劉長安還真就信了。
可狐貍始終是狐貍。
哪怕再看似人畜無害的狐貍,也是有著常人不及的三分狡詐。
涂山紅紅看著確實是個厚道人,但誰知道呢。
“確實是說一不二啊。”
“我不信。”
劉長安搖頭。
涂山紅紅攥緊鋤頭的手,忍不住開始用力過猛,差點讓鋤頭變形了。
不是?
這人類。
怎么如此謹慎小心啊。
她都已經(jīng)演的這么天衣無縫了。
結(jié)果想要逃跑的計劃,還是被識破了。
人類。
簡直太狡猾了。
就在涂山紅紅接下來準備想其他辦法的時候。
劉長安的聲音再度在她耳邊響起:“明天辰時起床,找我一起匯合。”
當涂山紅紅反應過來的時候。
劉長安的身影已經(jīng)背對著她走遠了。
黃昏日落,一抹金色的光輝落在在涂山紅紅容顏上,她看著對方離開方向。
內(nèi)心五味雜陳。
這家伙明明不是已經(jīng)看出自己想要計劃逃跑了嗎?
可他為什么還會允許自己同行?
說實話。
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眼前這個人類男人了。
明明這家伙在自己的記憶里,就是一個大惡人。
小時候。
他對自己做了那么過分的事情,可是現(xiàn)在他卻好像全忘了。
面對這種顛覆認知的事情。
涂山紅紅內(nèi)心充滿了迷茫。
究竟是她認錯了人。
亦或是因為一些其他別的原因。
記憶,也會騙人嗎?
……………………
一夜過去。
次日清晨。
當親眼看見劉長安帶著涂山紅紅,一起結(jié)伴同行離開竹林的背影。
漸行漸遠。
最終消失不見后。
翠玉小曇站在大門口,猶如見了鬼一樣,滿臉難以置信:“誒?”
“師,師父!”
“你快看!”
“大人居然帶著那只狐貍精出遠門了。”
旁邊翠玉鳴鸞也剛起床不久,她舒舒服服伸了一個懶腰,走來。
比起徒弟的驚訝。
她很淡定。
“不就是出門一趟,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可……”
“我記得大人,明明很討厭那只狐貍精的,今天居然帶她出門了。”
“這不符合常理啊。”
翠玉小曇對此很迷茫。
饒是她抓破頭皮,也想不出緣由。
而翠玉鳴鸞卻總能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仿佛早已經(jīng)看穿了所有的一切。
她對著弟子語重心長的教育道:“這就叫做度蜜月,懂不懂?”
“度……蜜月?”
翠玉小曇一愣,更加懵逼了。
眸光停留自家徒弟身上,翠玉鳴鸞輕捂額頭,柔聲解釋:“通常來說,一男一女相愛的人出去約會,這就叫做度蜜月。”
聞言。
翠玉小曇臉色立刻垮下來了。
“不!”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大人明明很討厭狐貍精的,怎么可能會和狐貍度蜜月。”翠玉小曇滿臉抓狂,急的快要哭鼻子了。
“小曇啊,哪怕你再怎么不相信,親眼所見這就是事實。”翠玉鳴鸞搖了搖頭。
沉吟道。
“而且先生不都已經(jīng)有了意中人了,你又何必插足別人。”
“師父,你騙人。”
翠玉小曇語氣哽咽。
翠玉鳴鸞十分肯定:“小曇啊,師父也算過來人了,你要相信為師的判斷。”
“師父不也沒和男人談過戀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翠玉小曇哭紅著眼反駁。
“當然。”
“是從街邊話本的戀愛故事看到的啊。”
“故事里的男女主不都是要經(jīng)歷了相愛相殺的經(jīng)過,最后才能戰(zhàn)勝世俗的偏見,永遠的幸福生活在一起嗎?”
說到這里。
翠玉鳴鸞再次看向了翠玉小曇說道。
“你看他們兩個不就是這樣,一開始從互相不對付,就像是歡喜冤家一樣,然后慢慢喜歡上對方。”
翠玉鳴鸞越說越激動。
仿佛已經(jīng)看見了在未來的某一天,一人一狐在經(jīng)歷了生死磨難之后,最終站在大樹下舉辦婚禮的場景。
這實在是太浪漫了。
光是想想那畫面,就簡直不要太刺激。
“師父。”
“你不會看太多街邊上的話本故事,腦子看壞了!”
翠玉小曇撇撇嘴,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啪!”
一個爆栗子直接落在了自家徒弟頭頂,翠玉鳴鸞教訓說道:“沒大沒小,為師的判斷絕對不容置喙。”
“哼!”
“師父好過分,人家不理了啦。”翠玉小曇揉了揉小腦袋,委屈巴巴的走了。
反正,不管師父怎么分析,她都不可能相信大人會喜歡一條狐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