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zé)熌旰闷娴靥匠鲱^去,發(fā)現(xiàn)前面果然圍了一群人,鬧哄哄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她轉(zhuǎn)頭對閉目養(yǎng)神的趙祁昀說道:“我記得從剛剛經(jīng)過的那條巷子也可以去沈家,不如我們從那兒回去吧。”
這幾日一直趕路,她就沒吃好睡好,實在是不想堵在這里浪費時間。
“我們不去沈家。”
秦?zé)熌瓯緛碚凉M心雀躍的等待著男人下命令,哪知對方卻冒出這么一句話。
愣了一下,她才問道:“為什么?”
趙祁昀睜眼,面容平靜,回道:“我們先去客棧住幾日。”
“可是我不想住客棧,我想回沈家洗澡,我想睡大床。”她委屈巴巴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伸手拽住他的衣角。
那日在宮中聽到趙祁昀和風(fēng)青的談話,后來又聽說要來沈家,秦?zé)熌曜匀痪陀X得他們是來找沈家拿銀子的。
可怎么現(xiàn)在好不容易快馬加鞭趕到了,反而不急著去了?這不是純純有毛病嗎?
除非……這人不信任沈家了。
想到這里,她心里咯噔一下,頓時有些心驚。
這時,馬車外擁堵的人群也開始騷動,然后四散開去。
眼見著路已通暢,張沖看向趙祁昀,問道:“主子?”
趙祁昀淡淡說道:“按計劃,去客棧。”
“是。”
張沖一口應(yīng)下,而后馬鞭一甩,馬車便重新開始前進。
此時,趙祁昀把郁郁寡歡的秦?zé)熌昀浇埃矒岬溃骸拔覀內(nèi)ネ碇葑詈玫目蜅#阆朐趺聪淳驮趺聪矗部赡鼙炔簧仙蚣遥?/p>
說著他就湊近人耳邊低語了兩句。
秦?zé)熌暄劬σ涣粒焓直ё∪烁觳玻穯柕溃骸澳阏f話算話?”
“君無戲言。”
結(jié)果話音剛落,馬車就突然急停。
他臉色一沉,厲聲道:“怎么回事?”
張沖立刻回道:“主子,有馬車堵了路。”
馬車堵路?這倒是怪事。
晚州雖比不上京城,但主街的街道也不算窄,要并列通過兩輛馬車綽綽有余,怎么會堵路?
除非對方故意。
秦?zé)熌甑暮眯那楸蝗舜驍啵南虏幌玻话严崎_馬車簾子,怒道:“什么人這么沒素質(zhì)?”
一時情急冒了一個現(xiàn)代詞匯,也不管人聽不聽得懂,總之她現(xiàn)在很不高興。
哪知眼前看到的一幕卻讓她失了語言。
還真有馬車可以堵路。
竟然是四駕馬車!
在古代做什么事都不能越矩,比如馬車馬匹的數(shù)量就有嚴格規(guī)定。天子駕六或八,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而四匹馬的馬車除了皇室之外,只有擁有爵位的人或者朝廷一品大員才能使用。
這晚州城什么時候出了這么一個大人物?總不會是葉洪吧?
秦?zé)熌暧浀茫碇莠F(xiàn)在是葉洪的封地。
“什么人竟敢擋我家少夫人的路,還不快讓開!”
這時對面馬車的車夫開始叫嚷,那人手中拿著馬鞭,滿臉兇悍。
秦?zé)熌瓯粐樍艘惶乱庾R躲到趙祁昀身后,反應(yīng)過來又探出個頭,氣鼓鼓道:“這誰家的馬車啊,這么囂張跋扈!”
“沈家。”
趙祁昀隨口回了她一句,而后又對張沖道:“把我們的車趕到邊上,讓他們先過。”
“是。”
張沖似乎并沒有被眼前的事影響,他們本身就是探子,做事不喜張揚,遇到事情也是盡量避開,不會正面起沖突。
更何況這次連主子都毫不在意,他更不會有其他情緒。
所以三人中,只有秦?zé)熌辏樕y看。特別是在趙祁昀的提醒下,她也注意到對面馬車上其實有很明顯的沈家標志,是她自己剛剛疏忽了。
又是沈家,又是那位她不知道的沈家少夫人!
很快,那輛華麗無比的四駕馬車從他們車子邊經(jīng)過。
秦?zé)熌晔肿ブ嚧斑呇睾莺荻⒅瑫r,對方馬車的車簾也被一只白玉般的手微微掀開一角,露出一雙略顯傲慢的美麗眼睛。
兩人四目相對。
對方一愣,隨即瞪了秦?zé)熌暌谎邸?/p>
“她,那女人她……”秦?zé)熌隁獾谜Z無倫次,可一轉(zhuǎn)頭,卻見趙祁昀一臉平靜,半點怒氣也沒有。
算了,她忍。
…………
平安客棧。
晚州城最大最好的客棧,同時也是沈家的產(chǎn)業(yè)。
秦?zé)熌杲K于舒舒服服洗了一個澡,再換上干凈清爽的寢衣趴到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
等她醒來時,趙祁昀正端坐在椅子上喝茶。
“什么時辰了?”她揉揉眼,起身過來。
“申時末。”
原來已經(jīng)快下午五點了,沒想到她這一覺睡了這么久。
趙祁昀伸手將她抱進懷里,溫聲問道:“肚子餓嗎?我讓他們送吃的上來。”
“有點,但我不想喝粥了,我想吃點大菜。”
這幾日一直趕路,天氣太熱,除了粥她根本吃不下其他東西。現(xiàn)在休整一番,自然想好好飽餐一頓。
趙祁昀低笑一聲,歪頭看向她,說道:“好,讓他們送大菜上來。”
半個時辰后,張沖帶著人送進來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勾得秦?zé)熌暄柿丝谕倌?/p>
“你先吃飯。”趙祁昀沒有看她,只隨口吩咐一句便徑直朝另一邊的椅子走去。
秦?zé)熌昶财沧欤滥侨耸怯惺乱獑枏垱_,便自己乖乖到桌子邊坐下,專心吃東西。
張承的探子早就已經(jīng)遍布整個大蒼,就連衛(wèi)書他們幾個身邊,趙祁昀也是默認他安插自己人的。當(dāng)然這件事在那幾人各自前往封地前,趙祁昀就已經(jīng)告知。
他明著告訴他們,他們的身邊有自己的眼線,若是不喜歡,可以憑自己的本事把這些探子抓出來。若是找不到,那就老老實實接受。
同理,沈家也有張承的人在。
今日下午張沖便是去沈家找到人拿了消息。
“說吧,沈家的情況。”趙祁昀半歪著身子靠在椅子上,目光深沉。
這還是他第一次過問沈家的消息。
張沖恭敬道:“沈家如今當(dāng)家的仍然是沈觀,但沈三公子沈延已經(jīng)接手了大部分的生意。今日在街上和我們起沖突的那位沈家少夫人就是沈延的新婚夫人。”
“也是晚州城葉家的獨女,葉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