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是真的,衛(wèi)書急忙問道:“主子,若真如我所說,您會怎么做?”
“她喜不喜歡我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既如此,那我需要做什么?”
“她愿意熬粥還是愿意做其他,都是她的事。至于會造成什么后果,那也應(yīng)該由她自己承擔(dān)。”
杯子里的茶水已經(jīng)涼了,但趙知也卻絲毫不介意,一口一口慢慢喝掉。
衛(wèi)書聽得迷迷糊糊,不是很明白喜歡主子會有什么后果。不過他是完全以趙知也為中心的人,比起別人的感情,他只在意自己主子的想法。
既然主子放任不管,他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不過談到喜歡,他自然而然想到秦?zé)熌辏虼擞终f道:“主子,其實您可以多找?guī)讉€女人伺候的。就算您不喜歡趙清濛,那這世上也還有很多其他女人。”
他以前是希望主子換掉秦?zé)熌辏F(xiàn)在又覺得多找?guī)讉€也可以。
“畢竟那秦二小姐身子骨弱,一看就不是長壽之相。而且她不僅不會照顧主子,還要主子照顧她,簡直是反了天。”
趙知也放下茶杯起身往床邊走,衛(wèi)書以為他不會說什么了,卻沒想到主子在上床后,突然開口,“那是我給她的權(quán)利。”
“什么?”
“照顧好她,是她以后作為我的妻子所擁有的權(quán)利。而這種權(quán)利,給一個人就夠了。”
他對情愛不感興趣,不過既然是選枕邊人,自然也不會太過隨便。
若說趙清濛和秦?zé)熌暧惺裁磪^(qū)別,除了先來后到,最重要的可能是因為秦?zé)熌旮兇狻?/p>
也許是因為她以前的生活環(huán)境,所以這人有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高傲。
她似乎格外看不起名利,也不在乎錢財,這些別人都在追求的東西,她卻嗤之以鼻。
而他恰恰希望自己的枕邊人不要有過多的算計。
“主子就是太縱容她了,總有一天她會更無法無天。”衛(wèi)書對此非常不滿,但又無可奈何。
…………
“阿嚏。”
秦?zé)熌耆嗔巳啾亲樱傆X得有人在背后說自己壞話。
“姑娘,要不還是把披風(fēng)披上吧。”可春蘭聽見她打噴嚏,立刻就想把她裹嚴(yán)實。
“不用,我本來就已經(jīng)穿得比你們厚實了。”
說罷就轉(zhuǎn)過頭問道:“他們?nèi)ザ嗑昧耍俊?/p>
“快一炷香了。”
兩人剛說完,門口就傳來護院的聲音,“二小姐,已經(jīng)辦妥了。”
秦?zé)熌暄劬σ涣粒愿来禾m去開門,然后幾人悄悄往院子對面秦琳瑯的房間走去。
因為離得很近,再加上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她便沒有坐輪椅,而是讓春蘭扶著。
一到秦琳瑯門前,發(fā)現(xiàn)那兩個小廝果然已經(jīng)昏了過去,被護院拉到墻角靠著。
“開門吧。”她小聲吩咐。
“是。”護院上前,拿出從小廝身上搜出來的鑰匙替她打開房門。
把所有人都留在門外守著,自己踮著傷腳慢慢進屋。
白日秦修的種種舉動讓她明白,這人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父女親情,不管是對她還是對秦琳瑯。
她們不過是他追求名利的工具,是死是活,是不是被冤枉,根本不重要。
窗戶封得嚴(yán)嚴(yán)實實,透不進來一絲光亮,只屋子角落點著一盞燈。
明明屋內(nèi)布置都和之前一模一樣,但秦?zé)熌陞s莫名覺得分外凄涼。
眼睛慢慢適應(yīng)屋內(nèi)的亮度,她緩緩朝大床靠近。
“咳,咳……是誰?”秦琳瑯聽到動靜慌忙起身往角落里縮,一把剪刀舉在半空做出防御的姿勢。
“是我,是我。”秦?zé)熌暌姞钸B忙出聲,“你快把剪刀放下別傷著自己。”
“煙年?”
“嗯。”
直到看清來人是誰,秦琳瑯才將剪刀放下,又忍不住咳嗽兩聲,才問道:“你怎么進來了?”
秦?zé)熌暌娝樕野祝艘彩萘艘淮笕Γ唤行┬乃帷撞絹淼酱睬埃胝f些什么,又覺得現(xiàn)在說什么都太遲了,想問當(dāng)天發(fā)生了什么,又覺得太過殘忍。
秦琳瑯嘆了口氣,拉過她的手讓她坐下,說道:“你知不知道你想什么都很容易表現(xiàn)在臉上?不過,這也說明你當(dāng)初在沈家的確過得很好,他們一定很疼愛你。”
“外祖母的確很寵我。”秦?zé)熌攴词治兆∷€是忍不住問道:“那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你不是要和那顧榮私奔嗎?為什么會……”
秦琳瑯身子一僵,有些顫抖地吸了口氣,道:“他騙了我。”
接著便把那日發(fā)生之事一五一十告訴秦?zé)熌辍?/p>
原來春蒐那日,她聽顧榮的話和他組隊,同行的還有顧榮的妹妹和他的幾位好友。
傍晚,他們小隊找了個山洞休息。顧榮告訴她,他早已打點好一切,只需等到半夜大家都睡了就可以行動。
可是,等她再次醒來,山洞里卻只剩下她和一個陌生男人。
之后就是一片混亂。
“他當(dāng)時就站在人群外,看著我衣裳不整地被人拖走。”
說到最后,秦琳瑯已經(jīng)平靜下來。
“渣男!賤男人!”秦?zé)熌隁獾醚劢前l(fā)紅,“這人竟然……”
“你當(dāng)日跟我說他并非良人……我其實是有感覺的。他這個人膽小,懦弱,但我以為他至少是真心愛我的。沒想到,他如此心狠。”
“那你之后怎么辦?”
“母親想讓我先回鄉(xiāng)下避避風(fēng)頭,等風(fēng)聲過了,再找個人家嫁了。”
聽到她的話,秦?zé)熌晖蝗幌氲綍性沓鍪潞螅蚣依戏蛉艘彩且粯拥拇蛩恪?/p>
“那你呢?大姐,你想做什么?難道你從來沒想過揭穿那個渣男嗎?”
“明明是他要帶你私奔,明明是他……”
“沒有用的,煙年。”秦琳瑯打斷她的話,“沒有人會相信的。就算我說出和他的事,大家也只會說,啊,原來秦家的大小姐不僅和一個家奴私通,還早就和宣慰使家的小公子勾搭到一起了。”
“呵……”苦笑一聲,“這些人并不會因此就覺得我是被陷害的,反而會覺得我水性楊花。”
秦?zé)熌隃喩泶蛄藗€寒顫,這就是封建時代嗎?
過了片刻,突然察覺到手心里被人塞進一張紙。她懵懂著低頭,當(dāng)看清上面寫的內(nèi)容后,驚愕地抬頭看向秦琳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