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封硯初今日也確實聽話,未在外面逗留,提前回去了。
剛進屋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見碧芳回稟,“郎君,二門處傳信,說侯爺找您。”
封硯初不知為何心中有種不安,難道終于來了,要找他算賬了,雖然心中懷疑,但他還是想仔細問清楚,免得萬一挨打來不及逃跑,“可知父親找我何事?”
“聽二門的人說,侯爺找了幾篇策論要給你,讓你好好研讀呢。”碧芳的話讓他放下心來。
“哦,我知道了,這盤菱粉香糕就先別收了,我一會兒回來再用。”封硯初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輕松下來,甚至還指著點心吩咐了兩句。
踩著輕快的步伐來到了外頭書房,讓他奇怪的是父親并未在屋里,而是站在院子中間,看見他之后還招手道:“來的還挺快的。”表情一片慈和。
封硯初并未在意,拱手行了一禮,“父親,聽說您找了幾篇策論要給兒子?”
封簡寧指著書房道:“策論我給你放在書房左邊架子上了,你自己進去找找。”
封硯初心里有些奇怪,父親怎么不在他自己的書房,反而特意將策論放到自己平日用的外書房,豈不是多此一舉?雖然心里如此想著,不過還是按照父親所說的進去了。
他進門后便發現今日外書房的書比往日的多了好些,并未存疑,徑直走到左側的架子上找,果然在第三層發現了那幾篇策論。
當他拿著策論要往外走時,發現門不知什么時候閉上了,伸手一拉,竟然從外面鎖上了。
此時已經顧不上什么策論不策論的了,連忙朝窗戶跑去,就連窗戶已經被人強行關上了,就在他準備用蠻力之時,就聽見一陣‘叮叮咣當’的聲音。
立即大喊道:“父親!你這是要做什么?”
熟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從今以后,你就待在這間屋子里讀書,明年院試我會讓你出來的。”
封硯初早已沒有之前的淡定,他的臉色十分難看,氣的直喘粗氣,一邊用腳使勁踹,一邊怒喊著:“你放我出去!”
封簡寧的得意在他的聲音里難免帶出來一些,“你就別想著逃出來了,我已經讓人將窗戶釘死了,門上的鑰匙也有專人看管。”
封硯初見來硬的不行連忙求饒,“父親,我知錯了,我出去以后一定會頭懸梁錐刺股,再也不敢懈怠了。”
“信你?我還不如信這間書房呢,你就別掙扎了,好好讀書。”
“父親,我可是你的親兒子啊!難道你要把我當成犯人關在里頭?人家犯人還能出去放風呢。”封硯初心里氣的不行,可嘴上只得討情服軟。
“少在那胡說八道,犯人哪會出來放風!你只需待一年,一年之后,為父必定放你出去,絕不食言。”
封硯初被氣的沒留神,將現代犯人可以出來放風的話說出來,他迅速冷靜,又道:“父親,兒子每日還要吃飯,解手呢。”
“這個你不用擔心,每日的飯菜我會讓人給你送進去,書房側邊的那個小室里有木桶。”
“難不成出大恭也要在那桶里!父親,你太過分了!”
“你看沒看見門右側的繩子,另一頭連著鈴鐺,你出大恭后拉那條繩子,會有人進來抬桶的!”封簡寧堵死了所有的后路。
封硯初見沒辦法只能使出最后的招式,哭訴道:“父親,我是您的親兒子,您怎能忍心如此待我……”
誰知封簡寧直接扔下一句話,“忍心!”
“喂!你太過分了!為了院試竟然將自己的親兒子鎖在屋里頭,你出去打聽打聽,京城里誰家會這么對待親兒子!”封硯初的目的沒達成,氣的將旁邊放置盆景的花幾一腳踹倒在地。
封簡寧心情很好,往日里只有這個兔崽子氣他,今日罕見的讓這兔崽子生這么大的氣,他甚至還調侃道:“喲,這是連父親都不叫了?還有啊,既然是你將里面的東西踹倒了,那可沒人幫你,只能你自己收拾!”
此時此刻的封硯初哪里還不明白原由。為什么從昨日起,父親對他一副好臉色,甚至還同意了今日的出行,敢情在這等著呢,還奸詐的將自己騙進來!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他沒好氣道:“誰啊!”
“郎君,侯爺讓小人給你送些茶水和點心。”門外之人說完,就將東西從門縫里塞了進來。
現下的他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暴怒,這一年他是甭想出去了,看來父親是下了大決心,一定要讓他通過院試。他已經可以預料到,若一年后還沒能中秀才,沒準還會再來一次!
好么,中秀才是吧,他要拿出比高考還要刻苦的精神出來,還就不信中不了!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為了自由,干了!
此刻,他徹底冷靜下來了,扶起花幾,將碎了的盆景堆在角落。
這才有心情四處環顧,父親早有打算,這外書房被隔成了內外兩間和一間小室,里頭被褥,衣服一應俱全。
凈了手,將茶點端至桌前,慢慢吃起來,竟然是芙蓉酥,味道微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