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是對她的“彩禮”起了心思。
李秋月握著鐵鍬把手,下巴壓在把手上面。
聲音冷淡:“娘,我和秦淮已經(jīng)辦過婚禮了。”
“當初的婚禮還是娘你親自籌辦的,你忘了?”她冷笑著提醒。
“那怎么能算呢?就五十塊錢,夠干個啥!”劉金花不滿地反駁。
說完,又開始找補:“女人就不能輕易嫁過去,不然他們都不懂得珍惜!”
李秋月若有所思地看著劉金花,沒有說話。
看出來劉金花是真的想把自己的目的給包裝成“好心”了。
只是,她的心思太明顯了。
以至于她現(xiàn)在就像是只披著不合適人皮的狐貍,怎么也藏不住自己的尾巴。
這也讓李秋月有些好奇。
當初,拿了她的五十塊,把她趕出了家門。
這會兒,這么苦心鉆營地和她修復關系,究竟是想拿多少錢。
一旁的李秀蓮看李秋月不說話,急了,“你爹娘養(yǎng)你這么大,就是為了讓你去倒貼男人的嗎?”
李秋月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二話不說,就拿著鐵鍬就往李秀蓮身上拍。
嚇得兩個人連忙往后躲,生怕李秋月這個瘋女人真的打到了自己。
倒是讓圍觀的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從劉金花帶人上門開始,就有很多人出來看熱鬧。
再加上她們的動靜,圍觀的人就更多了。
只是想到了今天被警察上門帶走的胖嬸,又都不約而同地緊閉著嘴巴。
見有熟人想討論,還用胳膊肘戳了戳對方,示意對方不要亂說話。
直至看到劉金花兩人吃癟的模樣,才敢發(fā)出聲音。
畢竟,李秋月背后有人撐腰。
劉金花和李秀蓮可沒有。
李秀蓮聽到笑聲,自覺失了面子,當即啐了一口。
“呸!怪不得別人都說你賤呢!真丟了我們老李家姑娘的臉!”她瞪著綠豆眼,掐著腰,一副不講理的模樣。
又看向圍觀的人:“我給你們說,我這個侄女就是個吃里扒外,一刻鐘都離不開男人的**。”
劉金花也不說話,就看著自己小姑子在前面沖鋒。
“之前和野男人生孩子,現(xiàn)在又和男人不清不楚地住在一起,上趕著讓男人玩……哎呦!”
話還沒說完,就有一塊兒木頭正中李秀蓮的額頭。
是昭昭愛不釋手的積木。
李秀蓮也發(fā)現(xiàn)了砸她的兇手,臉上的橫肉一顫,“小雜種,你敢扔我?”
昭昭有些害怕。
但他還是梗著脖子,大聲反駁:“不許你罵我媽媽!”
“我今天不僅要罵你媽媽,還要好好收拾收拾你!”李秀蓮擼起袖子,就要往前沖。
李秋月本來也在震驚昭昭會拿積木砸人。
倒不是昭昭懦弱,而是她知道昭昭很喜歡自己拼成的小馬,連她都不讓碰一下。
現(xiàn)在竟然直接砸了出去!
震驚之后,心里一陣熨帖。
看見人要沖上來,立馬擋在了門口,“李秀蓮,我給你臉了,才讓你們有膽子來太歲頭上動土,是吧?”
譏諷:“我一不是李家的人,二不知道李家的姑娘有什么臉?”
“是你李秀蓮和男人私奔兩個月回來找莊稼漢接盤有臉,還是李二妮搶她姐姐的未婚夫有臉?”她之前懶得和他們掰扯。
現(xiàn)在既然找上門給她潑臟水,那他們也別想著干凈。
“李秋月!你說話就說話,別拉扯二妮!”劉金花下意識就站出來反駁。
李秋月愣了一下,沒想到她媽媽原來也會替人維護名聲。
而李秀蓮則是漲紅了臉,對著李秋月就撲了上去,“李秋月,看我不撕了你胡說八道的嘴!”
圍觀的人頓時發(fā)出一陣低低的驚呼,有人下意識后退一步,也有人伸長了脖子看得更起勁了。
李秀蓮長得又高又壯,但在家里好吃懶做,實在沒什么力氣。
反倒是李秋月,雖然瘦,但每天早出晚歸,蹬著那么重的三輪車,還經(jīng)常搬東西,早練了出來。
三兩下,李秋月就把李秀蓮按在了地上,對著她的胖臉直接扇起了耳光。
直打的李秀蓮暈頭轉(zhuǎn)向,眼冒金星。
昭昭攥著小拳頭,憋著一口氣,看著李秋月騎在了李秀蓮的身上,這才稍稍放心。
李秋月打得解了氣,才停下手。
李秀蓮頂著腫脹的豬頭,喘著粗氣,“李秋月,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這個賤……”
話還沒說完,又是“啪啪”兩巴掌。
“還敢說嗎?”李秋月冷著臉,再次詢問。
這次李秀蓮不說話了,瑟縮著身子,連掉眼淚都不敢發(fā)出聲音。
眼里的蠻橫全都變成恐懼。
“再敢來我家沒事找事,看我不打死你。”李秋月惡狠狠地丟下李秀蓮。
又看向劉金花。
“趕我出去的時候,一根筷子都不讓我?guī)ё撸空f我在外面是生是死都和你沒關系?”李秋月譏諷,“現(xiàn)在是來要哪門子的彩禮?”
其實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回憶之前的事情了。
只是每每想起,她的心里還是有些酸澀。
她不明白,為什么同樣都是父母的孩子,父母為什么要那樣對她。
難道李二妮是李家親生的,她就不是她娘肚子里掉下來的一塊肉?
還是她哪里不如李二妮!
但是日子一天一天地過著,她想不清楚的事情也就不想了。
劉金花早在李秋月和李秀蓮動手的時候,后退了好幾步。
這會兒被點名,又后退了半步,“秋月,我是你媽,你要是對我動手,別人會戳你脊梁骨的。”
李秋月像是聽見了什么好笑的笑話,“我當初追著你砍都不怕人說,現(xiàn)在怕什么?”
劉金花頓時被嚇得白了臉。
剛想打退堂鼓,卻又聽見一直默不作聲的昭昭對著人群喊了一句:“叔叔!”
隨即就蹬著小短腿就沖到了一個男人的面前。
男人已經(jīng)換回了便服,一絲不茍的裝扮很容易讓李秋月認出他的身份。
李秋月翻個白眼,心里嫌棄他早不來晚不來,非要在她快要解決完事情的時候出現(xiàn)。
徒增麻煩。
秦淮也很無語。
每次看見李秋月的時候,她不是在和人拼命,就是在和別人拼命的路上。
只有劉金花,想起白天警察的話,瞬間挺起了腰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