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丘原是縣里的“捕頭都頭”,掌一方捕盜緝兇之權(quán),頗有勢力。一次追緝要犯時遭人暗算,暴斃途中。
家中,沈妻陳氏正臨盆,聽聞噩耗驚悸之下,竟早產(chǎn)誕下一女。
沈家族人虎視眈眈,欲奪其宅院家產(chǎn),陳氏咬牙對外宣稱誕下男嬰,取名沈紫影,只與心腹花嬤嬤守著這秘密。
沈紫影自幼被當(dāng)作男孩教養(yǎng),陳氏既為女兒嶄露的才學(xué)欣喜,又為這瞞天過海的日子愧疚。
她憑科舉一路登頂,19歲三元及第入朝堂,成了與丞相蕭玦分庭抗禮的新貴。
沈紫影三元及第后入仕,官拜“翰林學(xué)士兼吏部侍郎”,雖年少卻風(fēng)骨卓然,與權(quán)傾朝野的丞相魏逸晨在朝堂上屢屢交鋒。
她日夜揣著女兒身的秘密,如履薄冰——既怕身份暴露連累母親,又在與魏逸晨的周旋中,對那份深沉探究的目光動了心。
這份矛盾啃噬著她,二十五歲后便積郁成疾,形容日漸枯槁。
彌留之際,她望著窗外飄落的海棠,咳著血喃喃自語:“若生來是女兒身……或許……嫁你為妻……”話未說完,便闔了眼。
【當(dāng)前任務(wù):逆轉(zhuǎn)沈紫影的命運(yùn),以女兒身嫁與魏逸晨,得一世安穩(wěn)幸福。】
沈紫影對著虛擬面板細(xì)細(xì)調(diào)整,指尖輕點:“眉形要利落些,帶點英氣,別太柔。”
面板上的眉眼線條隨之變得銳利幾分,卻仍保留著幾分秀氣。
她咬了咬唇,繼續(xù)道:“鼻子就按之前的設(shè)定,小巧挺翹就行,別太張揚(yáng)。”
“嘴唇要薄一點,顏色淺粉,這樣笑起來才不會太扎眼。”
沈紫影看著面板上的唇形,又補(bǔ)充,“對了,臉型是瓜子臉,但下頜線別太尖,帶點圓潤才好看。”
最后,她盯著“身材”一欄,臉頰微紅:“胸……就C吧,別太大,裹起來方便。腰要細(xì),盈盈一握那種,臀得小巧,不能太豐腴,不然穿官服會顯形……”
【系統(tǒng)提示:身材參數(shù)調(diào)整完畢。當(dāng)前形象:丹鳳眼帶英氣,鼻挺唇薄,瓜子臉配圓潤下頜,身高五尺八寸(約168Cm)需要女氣一點,肩窄腰細(xì),臀型小巧,符合男裝偽裝需求。】
沈紫影看著面板上的虛擬形象,松了口氣——既保留了女子的清麗底子,又添了幾分少年的俊朗,穿上官服站在朝堂,定能瞞過眾人,指尖輕輕點了下“確認(rèn)”鍵。
【系統(tǒng)提示:形象參數(shù)已鎖定。祝您任務(wù)順利。】
馬車轱轆碾過青石板路,發(fā)出規(guī)律的聲響。沈紫影坐在車中,手里捏著面小巧的銅鏡,鏡中映出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丹鳳眼斜挑,眼尾帶著恰到好處的英氣,眉峰銳利卻不突兀,鼻梁挺翹,薄唇粉潤,瓜子臉的輪廓在燭火下顯得格外分明。
“嘖,還真有點‘雌雄莫辨’的意思。”她對著鏡子挑眉,指尖輕輕劃過鏡中自己的下頜線,以前只想著怎么美得奪目,如今這副“帥得清俊”的模樣,倒讓她覺得新鮮。
“少爺,您別擺弄鏡子了,”車外傳來伴讀小鵬壓低的聲音,帶著幾分焦灼,“再過兩條街就到宮道口了,一會兒就要跟著榜眼、探花兩位公子進(jìn)宮面圣,小的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沈紫影收起銅鏡,掀開車簾一角:“放寬心,不過是面圣謝恩,我應(yīng)答得體便是。”話雖如此,她指尖還是微微收緊——這是她以“女兒身”踏入仕途的第一步,容不得半分差池。
馬車緩緩駛?cè)雽m道,速度慢了下來。沈紫影從車窗望去,只見兩側(cè)停滿了各式馬車,衣著光鮮的小廝們守在車旁,低聲交談著。不遠(yuǎn)處,幾位身著官服的大人正拱手寒暄,聲音透過車簾飄進(jìn)來:
“李大人,令郎此次高中探花,真是年輕有為啊!”
“王大人謬贊,比起沈狀元的才名,小兒還差得遠(yuǎn)呢!”
“說起來,這位沈狀元倒是神秘,聽聞是南邊來的,竟能一舉奪魁,想必是有真才實學(xué)……”
沈紫影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錦袍。車外傳來引路太監(jiān)的唱喏聲:“新科狀元沈紫影、榜眼周明軒、探花李修文,隨咱家入宮——”
她定了定神,推門下車。陽光落在身上,她微微抬眼,恰好對上不遠(yuǎn)處同樣下車的榜眼與探花。
三人目光交匯,彼此拱手示意,沈紫影的聲音清朗,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底氣:“周兄,李兄,請。”
她的身影混在兩人中間顯得嬌小了一點,好在清俊挺拔,丹鳳眼在陽光下閃著銳利的光,任誰看了,都只當(dāng)是位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才俊,誰也想不到,這副“俊朗”皮囊下,藏著怎樣一副女兒身。
太和殿內(nèi),金磚鋪地,龍涎香裊裊升騰。五十歲上下的啟元帝端坐龍椅之上,一身玄色龍袍繡著十二章紋,雖已過半百,卻身形硬朗,眉眼間自帶氣吞山河的威儀。他執(zhí)掌大啟二十余載,兢兢業(yè)業(yè),勵精圖治,殿上懸掛的“勤政愛民”匾額,正是他治國之道的寫照。
“陛下有旨,新科進(jìn)士覲見——”太監(jiān)尖細(xì)的唱喏聲穿透大殿,在梁柱間回蕩。
沈紫影隨眾臣步入殿內(nèi),只覺撲面而來的莊嚴(yán)肅穆壓得人呼吸一滯。文武百官分列兩側(cè),朝服上的補(bǔ)子在晨光下熠熠生輝,靴底踏在金磚上,發(fā)出整齊劃一的輕響。她垂著眼簾,跟著榜眼、探花走到殿中,與眾人一同跪拜:“臣等,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啟元帝的聲音洪亮如鐘,帶著笑意,“今日新科放榜,我大啟又得棟梁,朕心甚慰!”
他抬手示意眾人起身,目光掃過階下,最終落在三位新科進(jìn)士身上,朗聲道:“狀元沈紫影、榜眼周明軒、探花李修文,上前一步,讓朕瞧瞧我大啟的青年才俊!”
沈紫影心頭一凜,與周、李二人并肩上前。她偷用余光瞥向左側(cè)首位的丞相魏逸晨——他身著紫色官袍,玉帶束腰,面容清俊,鼻梁高挺,薄唇緊抿,正眼觀鼻、鼻觀心,仿佛神游天外。可那雙眼微垂時,眼尾自帶的幾分漫不經(jīng)心,配上一身清正的官服,倒真應(yīng)了“斯文敗類”四個字,讓她心跳漏了半拍。
“好,好啊!”啟元帝看著三人,尤其是看到沈紫影時,眼中閃過贊許,“沈愛卿年方十九便得三元及第,當(dāng)真年少有為。”他隨即揚(yáng)聲道,“傳朕旨意,沈紫影授翰林學(xué)士,入值翰林院;周明軒授翰林院編修;李修文授翰林院檢討。官服即刻發(fā)放,三日后入職!”
“謝陛下隆恩!”三人跪地謝恩,聲音朗朗。
啟元帝擺擺手,意猶未盡道:“今日高興,朕倒想考考你們。”他看向周明軒,“周愛卿,你說說,如何平衡漕運(yùn)與國庫支出?”
周明軒略一思索,答以“節(jié)流開源,疏浚河道”,條理清晰卻略顯保守。
接著是李修文,皇帝問的是邊防軍備,他主張“增兵添械,固守邊疆”,雖穩(wěn)妥卻少了變通。
最后輪到沈紫影,啟元帝目光一凝:“沈愛卿,你以為,治國之基是什么?”
沈紫影抬眼,目光清亮:“陛下,臣以為,治國之基在‘民’。民為水,君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輕徭薄賦以安其生,興修水利以利其業(yè),廣設(shè)學(xué)堂以啟其智,如此方能固國本、安天下,為萬世開太平。”
一番話擲地有聲,既合儒家之道,又顯濟(jì)世之心。
啟元帝聽得撫掌大笑:“說得好!‘為萬世開太平’,有志氣!沈愛卿有此胸襟,他日必成大器!”
殿上眾臣亦紛紛頷首,看向沈紫影的目光多了幾分鄭重。沈紫影躬身謝恩,眼角余光再次掃過魏逸晨,卻見他不知何時已抬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