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p>
青色劍氣如同九天落雷,狠狠斬落在地面之上!堅硬的青石大殿地面,仿佛紙糊般被撕開一道長達數(shù)丈、深達尺許的猙獰裂痕,碎石如同暴雨般向四方飛去,煙塵沖天而起!
而在那恐怖劍氣爆發(fā)的中心,楊廣那撲來的身影,來得快,去得更快!整個人如同狂風中的一片枯葉,又如同被巨錘正面轟中的沙袋,以比來時迅猛十倍的速度,口噴鮮血,倒飛出去!
“砰——?。。 ?/p>
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巨響,楊廣的身軀重重砸落在七八米外的地面上,將那片區(qū)域的磚石直接砸得四分五裂,向下凹陷出一個淺坑。他的身體在坑中抽搐了兩下,便徹底癱軟不動。
“噗!”
又是一大口混雜著內(nèi)臟碎塊的鮮血從他口中涌出,染紅了身下的碎石。隨著這口鮮血的吐出,他原本尚存的一絲生機如同風中殘燭般迅速熄滅,眼中的神采徹底渙散、消失,只剩下死寂的灰白。
一道觸目驚心的劍傷,從他的額頭正中,筆直向下,經(jīng)過鼻梁、嘴唇、胸膛、腹部……幾乎將他整個人斜斜地一分為二!傷口邊緣整齊,深可見骨,甚至能隱約看見內(nèi)部破碎的內(nèi)臟。鮮血正從那巨大的創(chuàng)口中汩汩涌出,迅速匯聚成一小灘血泊。
楊廣,死!
死于大意輕敵,死于對許辰“靈力耗盡”的錯誤判斷,更死于許辰那蓄謀已久、石破天驚的絕殺一劍!
蕭滕前沖的身形猛地僵在原地,如同被無形的冰水從頭澆到腳,一股刺骨的寒意從尾椎骨直沖頭頂,瞬間蔓延全身。
他看著楊廣那凄慘無比的尸體,又抬頭看向前方持劍而立、雖然身上帶傷但眼神卻明亮銳利如初的許辰,心底不受控制地涌起一股強烈的驚悸與寒意。
楊廣死了……就這么死了!一個與自己纏斗許久、實力僅在伯仲之間的凝氣八重高手,竟然死在一個凝氣三重的小子劍下!
“你……你的靈力根本沒有耗盡?!”蕭滕的聲音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干澀與驚疑。這完全不合常理!戰(zhàn)斗至今,連番激戰(zhàn),催動靈器消耗更是巨大,一個凝氣三重武者,體內(nèi)的靈力早該被榨干了才對!可對方剛才斬殺楊廣的那一劍,靈力之充沛、氣勢之狂暴,哪有半分油盡燈枯的跡象?
許辰拄著青魑劍,身形微微晃動,臉色“蒼白”,氣息“紊亂”,一副強弩之末的模樣,艱難地開口:“剛才……剛才那一劍,已經(jīng)是我最后的力量了……現(xiàn)在,我體內(nèi)靈力徹底枯竭,連……連握劍的力氣都快沒了……”他的聲音虛弱,眼神“黯淡”,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若是楊廣死前,蕭滕或許還會將信將疑。但此刻,親眼目睹了許辰那驚天一劍,以及楊廣血淋淋的下場……
“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蕭滕冷笑一聲,眼神警惕地盯著許辰,不敢有絲毫大意。這小子太過邪門,手段詭異,演技更是逼真,他可不想步楊廣的后塵。
許辰見騙不過對方,索性也不再偽裝,輕輕吐出一口氣,略顯蒼白的臉上恢復了一絲血色,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起來,反問道:“信不信由你。不過,蕭滕,你的靈力……現(xiàn)在還剩下幾成?三成?還是兩成?”
他微微活動了一下握劍的手腕,青魑劍發(fā)出輕微的嗡鳴?!敖酉聛恚揖退愫?,也能把你生生耗死在這里?!?/p>
他有這個底氣?!妒商斓墼E》的霸道之處,不僅在于攻擊和吞噬,更在于其近乎變態(tài)的煉化與恢復能力!方才戰(zhàn)斗間隙,他一直在默默運轉(zhuǎn)功法,吞噬煉化著空氣中彌漫的駁雜靈力,體內(nèi)靈力雖然消耗不小,但始終維持在一個相對安全的水平線上,遠未到枯竭的地步。
反觀蕭滕,先戰(zhàn)烏鱗蟒,再與楊廣生死相搏,又與許辰激斗良久,縱然根基深厚,此刻丹田內(nèi)的靈力恐怕也已見底,十不存三四。
蕭滕臉色微變,許辰的話正戳中了他的痛處。他確實感到一陣陣靈力不濟的虛弱感襲來。就在他心中權衡,是拼死一搏拿下許辰,還是暫且退避、恢復靈力再從長計議時——
“咻!咻!咻!咻!咻!”
數(shù)道尖銳的破空聲接連響起,五道身影,攜帶著強大的靈壓與凌厲的兵刃光芒,從大殿的不同方向,幾乎同時向著許辰與蕭滕所在的這片區(qū)域飛掠而來!
正是另外五處靈器爭奪戰(zhàn)的最終勝出者!
杜少秋手握龍紋靈刀,刀身隱隱有龍吟之聲,氣勢霸道。
趙毅身前懸浮著那面獸首靈盾,盾牌散發(fā)土黃色光暈,厚重如山。
唐小天單手持著暗紅色靈槍,槍尖滴血未干,戰(zhàn)意昂揚。
一名氣息滄桑、眼神銳利的灰衣老者,手中托著一柄烏黑沉重的八角靈錘。
還有一名身著紅衣、容貌姣好卻面帶煞氣的美婦人,纖纖玉指間,正把玩著那張弓臂如龍、弓弦晶瑩的靈弓。
七件靈器,至此全部有了歸屬。
而當杜少秋五人飛掠而至,看清場中情形時,都不由得愣了一下,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錯愕與古怪之色。
楊廣的尸體凄慘地倒在血泊中,蕭滕氣息萎靡、臉色難看地站在一旁,而場中唯一站著的“勝利者”,竟然是那個之前被他們視為可隨手捏死的黑衣少年——許辰!而且,這少年身上銀甲流光,手中青劍湛然,竟然獨占了兩件靈器!
這個結果,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杜少秋上下打量著許辰,眼神中充滿了審視與驚訝,半晌,才緩緩開口,語氣復雜:“是我看走眼了。小子,你應該……隱藏了真實的修為吧?否則,如何解釋眼前這一切?”他寧愿相信許辰是隱藏了修為的老怪,也無法接受一個凝氣三重能連斬強敵、獨占雙器的事實。
灰衣老者、紅衣美婦,甚至趙毅和唐小天,聞言都露出恍然之色。是了,定然如此!唯有這個解釋,才能勉強說得通。
灰衣老者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睛,在許辰身上的玄壘靈甲和手中的青魑劍上貪婪地掃視著,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他忽然嘿嘿一笑,開口說道:“小友實力驚人,能奪取兩件靈器,這份能耐,老夫佩服。不過……”
他話鋒一轉(zhuǎn),語氣變得意味深長:“七件靈器,在場共有七位得主。小友一人獨占兩件,是否……太過貪心了些?須知過猶不及,懷璧其罪啊?!?/p>
他頓了頓,臉上擠出一抹看似和善實則虛偽的笑容:“這樣吧,小友主動交出一件靈器,如何?也算是平息眾議,免傷和氣。”
許辰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哦?交給誰呢?”
灰衣老者眼中貪婪之色更盛,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笑道:“老夫不才,愿暫時替小友保管一件。出了這水府,定當歸還。”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但在場誰都聽得出其中**裸的占有欲。
“老家伙,”許辰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譏誚,“你的臉皮,倒是比你這身灰皮還厚上三分?!?/p>
灰衣老者臉色頓時一沉,眼中寒光閃爍。
就在這時,杜少秋的目光在趙毅和唐小天臉上掃過,忽然開口說道:“趙兄,唐兄,眼下七件靈器已各有歸屬。但你們不覺得,七個人分,還是有些……不夠痛快嗎?”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幾分,卻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不如……我們?nèi)寺?lián)手如何?把其他幾個礙事的都清理掉。事后,我們一人兩件靈器,還多出一件。多出的那件,拿去賣了,靈石我們?nèi)似椒帧_@個提議……二位覺得如何?”
此言一出,大殿中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灰衣老者和紅衣美婦臉色驟變,方才的貪婪與算計瞬間被巨大的危機感取代!他們下意識地后退半步,體內(nèi)靈力暗自催動,警惕地看向杜少秋、趙毅、唐小天三人。
蕭滕的臉色更是鐵青得可怕。杜少秋的提議,只邀請了趙毅和唐小天,完全將他排除在外!這意味著,在杜少秋眼中,擁有靈器的趙毅、唐小天,以及“深不可測”的許辰,才有資格參與這場更高級別的瓜分,而他蕭滕,一個靈器未得、靈力大損的“失敗者”,已經(jīng)失去了平起平坐的資格!這種**裸的蔑視,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這個提議……不錯?!壁w毅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第一個點頭同意,眼神冰冷地掃過灰衣老者和紅衣美婦,最后在許辰身上停留了一瞬。
唐小天把玩著手中的靈槍,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聳了聳肩:“聽起來挺有意思,我沒意見?!?/p>
三大擁有靈器的年輕天驕,瞬間達成同盟!一股令人窒息的殺意,如同無形的絞索,緩緩勒向灰衣老者、紅衣美婦、蕭滕,以及……許辰!
“走!”
灰衣老者反應極快,幾乎在唐小天話音落下的瞬間,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身形化作一道灰影,向著最近的一條甬道入口飛射而去!什么靈器,什么機緣,都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
紅衣美婦的動作同樣不慢,幾乎與灰衣老者同時轉(zhuǎn)身,紅衣飄舞,如同受驚的紅***,朝著另一條甬道疾馳。
許辰心中也是一凜。杜少秋三人聯(lián)手,加上靈器之威,絕非他此刻能夠抗衡。原本他還存著一絲憑借靈甲靈劍周旋的念頭,但見到灰衣老者和紅衣美婦這兩個凝氣后期高手都毫不猶豫地選擇逃亡,他心中最后那點僥幸也瞬間煙消云散。
逃!必須立刻離開這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他身形微動,準備效仿前兩人擇路而逃時——
“轟?。。?!”
“轟!轟轟轟——?。?!”
一連串沉重無比、仿佛山岳崩塌般的巨響,猛地從四面八方那些通往水府外界的幽深甬道深處傳來!巨響連綿不絕,震得整座大殿都微微搖晃,穹頂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大地在震顫!
“怎么回事?!”
“發(fā)生了什么?!”
大殿中尚未離開的武者們驚慌失措,紛紛停下腳步,驚疑不定地看向那些黑黢黢的甬道入口。
下一刻,他們便得到了答案。
“咻!咻!”
兩道狼狽的身影,以比去時更快的速度,從兩條不同的甬道中倒射而回,正是剛剛逃進去的灰衣老者和紅衣美婦!
兩人臉上都帶著震驚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巨石!甬道被不知從何而來的巨石徹底封死了!”灰衣老者聲音沙啞地吼道。
“我這邊也是!巨石上……似乎還刻有陣法紋路,堅固無比!”紅衣美婦俏臉發(fā)白,急促地說道。
杜少秋面色一變,立刻對身邊的杜家子弟下令:“你們幾個,分別去查看其他甬道!”
幾名杜家子弟不敢怠慢,立刻沖向剩余的幾條甬道入口。
很快,他們?nèi)ザ鴱头?,帶回了讓人心沉谷底的消息?/p>
“少秋公子,東三甬道被巨石封死!”
“西二甬道被封!”
“北一甬道也被堵死了!”
“……所有能出去的甬道,全都被巨石封堵了!”
所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一股強烈的不安與恐慌,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迅速蔓延開來。
他們被困住了!被困死在這座深埋河底、詭異莫測的古水府之中!
“快看!尸……尸體!地上的尸體!”人群中,一個充滿驚恐、幾乎變調(diào)的聲音陡然尖叫起來。
眾人聞聲,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腳下。
這一看,所有人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頭皮陣陣發(fā)麻!
只見大殿地面上,那橫七豎八、堆積如山的數(shù)百具武者尸體,此刻正發(fā)生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變化!
尸體皮膚下的血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退、干癟!仿佛有無數(shù)無形的吸管,正貪婪地吮吸著尸體內(nèi)的所有血液與水分!飽滿的尸體快速萎縮、枯萎,皮膚緊貼在骨骼上,呈現(xiàn)出一種灰敗的蠟黃色。不過短短數(shù)十息的時間,一具具新鮮的尸體,竟然就在眾人眼皮底下,化作了一具具皮包骨頭、猙獰可怖的森白骸骨!
仿佛有某種看不見的恐怖存在,正在悄無聲息地吞噬著死者的生命精華!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有鬼??!”
“水府的主人……難道沒死?是我們驚擾了他的沉睡?”
“放我出去!我不想死在這里!”
“快!大家一起動手,轟開那些攔路的巨石!”
恐懼徹底壓垮了理智,人群瞬間炸開了鍋!哭喊聲、咒罵聲、崩潰的尖叫聲響成一片。有人狀若瘋魔地沖向最近的甬道,對著那封堵的巨石瘋狂攻擊,刀砍劍劈,拳打腳踢,靈力光華不斷爆閃。
然而,無論他們?nèi)绾喂?,那巨石表面只是浮現(xiàn)出一層淡淡的、流轉(zhuǎn)著詭異血色紋路的屏障,將所有攻擊盡數(shù)擋下,紋絲不動!甚至攻擊越猛,那血色紋路似乎就越發(fā)鮮亮。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沒了每一個人。
“大家不要慌!冷靜!”杜少秋強壓著心中的驚悸,運足靈力,試圖安撫混亂的人群。他是杜家少主,此刻必須站出來。
然而,他的話音剛剛落下——
“噗嗤!”
一聲利刃穿透血肉的沉悶聲響,異常清晰地在他身后響起。
杜少秋身體猛地一僵,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了。他緩緩地、極其艱難地低下頭。
只見一截染血的、熟悉的劍尖,正從他自己的左胸口處,透體而出!劍尖上,還滴落著溫熱的、屬于他的鮮血。
劇痛,這時才如同海嘯般襲來。
他猛地轉(zhuǎn)過頭,眼中充滿了無法置信的驚駭與震怒,死死盯住身后那張熟悉的面孔——杜重!他同族的堂弟,平日里對他恭敬有加、言聽計從的杜重!
“為……為什么?!”杜少秋從喉嚨里擠出嘶啞的質(zhì)問,一掌狠狠拍向杜重的胸膛。杜重不閃不避,硬受一掌,口噴鮮血倒飛出去,臉上卻帶著一種詭異的、混合著麻木與狂熱的笑容,沒有回答。
杜少秋踉蹌后退,生命力隨著心臟的破碎飛速流逝。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卻只涌出大口的血沫,眼前一黑,帶著無盡的不甘與疑惑,仰面栽倒,氣絕身亡。那柄剛剛奪得、還未捂熱的龍紋靈刀,哐當一聲掉落在他的尸體旁。
與此同時,大殿另外幾個方向,幾乎同時爆發(fā)出驚怒交加的吼聲與慘叫!
唐小天正凝神戒備著四周,忽然感覺脖頸一涼。他驚愕地轉(zhuǎn)頭,只見一名平日里沉默寡言、但辦事得力的唐家子弟,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貼到了他身后,手中一柄淬毒的短刃,正從他的頸側(cè)劃過,帶起一溜血珠。唐小天眼中滿是不解與憤怒,想抬手反擊,卻感覺渾身力氣瞬間被抽空,視線迅速模糊,頭顱一歪,竟被這一刀直接割斷了半邊脖子,尸首分離!
蕭滕雖遭重創(chuàng),警惕心卻未失。但他萬萬沒想到,攻擊會來自自己最信任、一直護在自己身側(cè)的親師弟!就在他因杜少秋之死而心神震動的一剎那,一道冰冷的劍光毫無征兆地從側(cè)方襲來,快如閃電!他只來得及本能地側(cè)身躲避。
“嗤——!”
血光迸現(xiàn)!
一條握著劍的右臂,齊肩而斷,高高飛起!蕭滕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踉蹌后退,死死捂住噴血的斷臂傷口,看向那持劍偷襲、面色冷漠如陌生人的師弟,眼中充滿了血色的絕望與暴怒:“李默!你??!”
另一邊,趙毅的遭遇同樣慘烈。他正因甬道被封、尸體異變而心神不寧,身后一名流云宗內(nèi)門弟子忽然暴起發(fā)難,一掌裹挾著陰寒歹毒的靈力,結結實實印在了他的后心之上!
“嘭!”
趙毅如遭重錘轟擊,護體靈盾的光芒劇烈閃爍,卻未能完全抵消這近在咫尺的偷襲。陰寒掌力透體而入,瞬間震傷了他的心脈與五臟六腑!他狂噴一口夾雜著內(nèi)臟碎塊的鮮血,氣息如同雪崩般萎靡下去,艱難轉(zhuǎn)身,看著那名眼神空洞、嘴角卻掛著詭異笑意的同門,臉上寫滿了驚駭與茫然。
兔起鶻落,瞬息之間!
四大年輕天驕,兩死兩重傷!而出手偷襲、給予他們致命或重創(chuàng)一擊的,赫然是他們最信任的同族兄弟、同門師友!
大殿之中,死一般的寂靜。
只剩下鮮血滴落的聲音,以及重傷者粗重痛苦的喘息。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來自最親近之人的背叛與殺戮,驚得魂飛魄散,呆立當場。
一股遠比巨石封路、尸體異變更加強烈、更加詭譎、更加令人絕望的恐怖寒意,如同無形的冰霜,凍結了每一個人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