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現在心中則隱隱有點興奮,眼中不住閃過銳利之色。
憑自己如今手中力量,當今世上有兩個整人,和兩個半拉人讓自己怕。
整人,自然是李世民和李靖,兩個半拉人,則是李績和蘇定方。
現在張掖、幽州戰事不順,李靖和蘇定方一時半會是脫不了身了。
李世民則受重傷一時半會是沒什么戰斗力,李績則還在云中打麻將。
想到此處,嘴角露出一抹壞笑,李世民這番謀劃不可謂不惡毒,讓自己以為他在河東道,然后去偷襲虎牢關前大營。
相信武牢關大營現在肯定是天羅地網就等著自己鉆進去。
目前情況只要自己不去武牢關,那天大地大任憑逍遙。
不過怎么為自己爭取最大利益是個問題。
“守約,朕目前有些猶豫,是直下關中,還是拿下河東。”
裴行儉也有些猶豫,來回踱步后,才緩緩開口。
“陛下,臣想問您一個問題。”
“哦?守約但說無妨。”
“陛下,如今朝廷在張掖、幽州戰局不利,但您認為朝廷有翻盤的可能嗎?”
這問題別人要思索一番再回答,但李承乾是穿越者,可以從上帝視角觀看局勢。
現在情況,張掖是被糧草所困,幽州則是時件,這都不是不能解決的事情。
況且以松贊干布和淵蓋蘇文的能力,想給李靖、李道宗、蘇定方正兒八經干趴下這幾乎不太可能。
“朕認為,朝廷頹勢只是一時,而且關中已開始秋收,待秋收完后,朝廷不光有充足糧草,還最少能動員十幾萬府兵!”
裴行儉點頭一臉贊同之色。
“末將也是這么認為的。”
李承乾順他的話往下想,如果自己進軍關中。
如能徹底截斷糧道還好,如不能李靖、李道宗必會戰勝,然后率軍返回關中。
李世民也會從河東道進軍,那自己就兩面受敵。
但也有一個好處,兩次入住長安,自己聲望一定會到達一個空前高度。
不過聲望這玩意,只是助力,如戰場上劣勢聲望在高也沒用。
“朕,意,讓薛將軍佯動于武牢關,朕則率軍前往河東!”
“只要咱們能順利將河東一線掌握在手中,便能將李世民隔絕在外,同時腹背受敵。”
“不過進攻河東道必須過黃河天塹,那常年有朝廷數千精兵駐守。”
裴行儉拱了拱手,眼中露出自信之色。
“陛下,臣已思得此良策!定可度過黃河天塹。”
第二天清晨,李承乾端坐在軍營之內,下面是北向輝和裴行儉二人。
他端起面前茶碗喝了一口,同時身旁軍醫給他檢查傷勢。
李承乾傷口已經全部愈合,但內傷卻不是一時半會能好的。
“陛下,您這傷口已經全部愈合,但內里卻不是一時半會能好的,短時間內還是不要劇離騎馬。”
“嗯,朕明白。”說完揮揮手讓軍醫下去,然后看向二人。
“向輝,朕將洛陽城就托付給你了,切記遇任何事都不要出城,全力固守即可!”
“城中剛參軍的所有民兵,朕全部給你留下,他們都是洛陽本地人,如真遇到攻城城中百姓自會相助。”
北向輝自然不想守城,但問題是他傷的可比李承乾重多的,根本無法殺敵。
一個不能殺敵的將領,跟著去也是累贅,只能垂頭喪氣,一臉不情愿。
“俺知道了...俺會好好守城的。”
李承乾見狀不由皺起眉頭,滿是不悅之色。
“朕不是跟你打哈哈!洛陽乃朕前往河東的根基!如有失可就萬劫不復。”
北向輝聽到這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明白!如洛陽有失,俺愿受軍法!”
看到這態度,李承乾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這時裴行儉起身,語氣有些擔憂。
“辭去河東道,過水越山,您身體確定能行嗎?”
李承乾明白自己身體狀況,而且此行自己一方在暗處,因此雖路途遙遠,但并不需要急行軍。
“放心,朕的身體自己有數,應該無大礙。”
隨后李承乾便率軍出發,他此行帶的是在洛陽收攏的兩千金吾衛,不過中、下層軍官都換成了自己人,原本的則全部官升一級留在了洛陽。
金吾衛主要工作是京城治安,和負責皇帝出行的儀仗隊。
因此這些人戰斗力如何不說,賣相是個頂個的好。
個個身形挺拔,劍眉星目。陽光下映照下明光鎧發出寒光閃爍,遠遠看過來宛若天兵臨凡。
無論是誰帶著這種部隊,都會心生豪氣。
李承乾也不能免俗,騎在馬上心中升起一股豪氣,朗盛念著。
“金戈映日,鐵馬嘶風,氣吞萬里如虎,如此健兒,天下誰人堪敵?”
他身旁裴行儉文武雙全,可是個識貨的人,聽到這詩不由滿眼驚訝。
“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氣吞萬里...。”
“陛下如此豪情!如此氣勢!末將佩服。”
垮了一句后覺得并沒夸過癮又加了一句:“陛下此句,傳與天下,不知會讓多少人心生崇敬。”
李承乾并未說話,而是微微一笑。
這不廢話嗎?辛棄疾寫猛人六位帝皇完的詩,能沒有豪情,能沒有氣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