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的,咱有話好好說成不,你看你……”
“沒啥好說的,我說解雇就解雇,從明天起你們可以不用來二店干活兒了,二店也容不下你們這幾尊大神,你們還是另尋東家吧!”
陸晚的態度很堅決,誰說都沒用,說啥都沒用。
解雇是一定要解雇的。
這樣的人留在泰豐酒樓里,只會敗壞泰豐酒樓的名聲和信譽。
吳小二徹底變了臉色,那張臉甚至是有些猙獰了起來。
他惡狠狠地盯著陸晚,咬牙切齒地說:“我們可是俞老板分來二店的,我在一店干了那么多年,憑啥你說解雇就解雇,就算要解雇,那也是俞老板說了算,你說的話就是放屁,我呸!”
吳小二也是徹底不裝了,直接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面目。
兇惡猙獰。
“就是,你說了不算,你也沒資格解雇咱們!”
后廚的這一幫人全都和吳小二站在同一戰線上沆瀣一氣,這位二東家他們見都沒怎么見過,一來就要把他們解雇了。
什么東西,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她不就會做幾個菜,會種地嗎?
也就只是提供了一些調味品和一些菜品,就能當上他們泰豐酒樓里的二東家,平日里也不見她來店里打理生意幫個忙什么的。
他們聽說每個月俞老板還會給她分一筆錢出去。
在他們看來,陸晚這分明就是在坐享其成。
如此一想,他們心中就越發不服氣了起來,憑什么他們辛辛苦苦在酒樓里干活,一個月就只有那點兒可憐的月例,而陸晚什么都不需要做,每個月就能分到手很多錢。
這根本就不公平。
“你們!”小海棠怒極,陸晚卻對她搖搖頭。
“好,既然你們覺得我沒有資格解雇你們,那現在就去找俞老板和俞夫人,如果這件事情俞老板覺得沒問題,那就是沒問題的,你們也不用擔心被解雇了。”
陸晚深吸一口氣,他們不就是覺得自己什么都沒做,卻可以成為酒樓的二當家了。
那就讓俞老板親自來處理這件事情。
“嬸子。”
離開二店后,小海棠和陸晚一起去了俞宅。
俞夫人正在哄孩子,不知為何,那孩子最近鬧騰的厲害,不大喝奶,夜里也總是啼哭不止。
正逢陸晚這段時間在忙著陸天耀的事情,王蓉也就沒去找陸晚。
“怎么了?”
陸晚過來看了孩子,俞宅的幾個丫鬟婆子們都在幫忙哄著。
天氣漸暖,孩子身上的衣服也減少了,瞧著白白嫩嫩像個年畫娃娃似得,可愛極了。
“月兒這幾日不知為何,總是鬧,也請大夫來看過了,開的藥太苦,月兒不樂意吃。”
俞老板而自家閨女取名俞月,平日里就叫小月兒。
還處于月齡期的小孩子,最是脆弱。
陸晚順手抱了過來,看了看孩子的口腔舌苔。
再摸摸她的小肚子。
“積食了,多少是有些不舒服,她不愛吃奶就不要強迫她吃,小孩子的消化功能沒那么好。”
陸晚將孩子放在自己的腿上躺著,手上抹了不知道是藥膏還是別的,在掌心打圈兒乳化之后輕輕揉按著小月兒的肚子。
她的掌心很軟,動作也很輕,除了肚子,背上也涂了藥膏打拳按摩。
只見剛剛還哭鬧不止的小月兒,這會兒便神奇地停止了哭泣,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陸晚。
陸晚笑著捏了捏她的臉:“積食了這么久,肚子肯定不舒服了吧。”
“陸娘子,你方才給小月兒用的什么?”王蓉接過孩子,孩子這會兒也不哭鬧了,就安安靜靜待在她的懷里。
她剛剛看陸晚在手掌涂了東西,然后按摩孩子的肚子和背部,順便還按了腳底的穴位。
“我自己熬的精油,孩子小,吃不下那苦哈哈的藥,他們也不會說話,當大人的自然不知道他們哪里不舒服。”
陸晚身上只帶了小小的一瓶,是用草藥提煉出來的。
“我手上精油不多,等改天你讓人過來拿。”
“好。”王蓉也不客氣,問:“陸娘子今日來,想必是有事情的吧?”
不然陸晚是不會來她這里的。
陸晚與誰交往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社交距離,點到即止便好。
不需要太近,失了邊界感。
陸晚將泰豐酒樓二店的事情都說于了王蓉聽。
王蓉聞言變了臉色,將孩子交給婆子看去了。
“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
“你們快去叫夫君回來!”
王蓉最近都在家陪孩子,小月齡的孩子,對母親格外依賴,加之小月兒認生,但凡一會兒見不到王蓉就會不停哭鬧。
王蓉也沒法子,想著自己就這一個閨女,又這么小,愛哭鬧也正常,多陪陪就是了。
“夫人,現在二店已經關門了,所有的證據都還在二店后廚里。”臨走之前,海棠收走了他們所有的鑰匙。
就是為了避免他們狗急跳墻銷毀那些證據。
王蓉面色也嚴肅了起來,他們泰豐酒樓百年老字號從未出過這種事情。
沒想到現在一開分店,這些人的心也就跟著膨脹了。
為了讓他們好好干活,王蓉甚至主動提議給他們增加月錢,在整個云縣都找不出第二家酒樓比他們家月錢還高的了。
沒想到他們居然還不知道滿足,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王蓉也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陸娘子你放心,這事兒既然發現了,就必須得處理干凈,咱們泰豐酒樓的招牌可不能讓他們給搞砸了。”
聽王蓉這么說,陸晚的心也就稍稍放了下來。
看來俞老板和王蓉他們,的確是可以信得過的人。
人這一生,在路途上總是要遇見各種各樣的人的,有奸詐狡猾的,也有熱情善良的。
蕓蕓眾生各不相同,人性更是復雜多變。
“倒也多虧了今日小海棠帶著你過去,否則我們都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發現呢。”
王蓉幽幽地嘆了口氣,又道:“只是那吳小二……怕不是那么好打發的人。”
陸晚聞言,問:“他是泰豐酒樓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