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紅聽我這么說,也是立刻點頭。
“好的陳師傅,等家屬情緒穩定了,我就和家屬溝通一下。”
我點點頭,然后走出了靈堂。
縫合尸體問題不大,看著縫合的難度也不是很高。
但死者出現了回魂托夢,在夢中找自己的老婆要針線,就說明自身的怨氣不小。
縫合好后,需要進步化解死者的怨氣,讓其受香才是關鍵。
這樣的事也不是做一次兩次了,現在很熟練。
點了根煙,站在院子內。
先將大門關了,這門正對一條小公路。
這一條小公路非常的筆直,直指這家人屋。
在風水上,這叫沖煞也叫穿堂煞。
如果命格不太好,可能就扛不住。
普通人家,一般情況下都會避免這樣的風水格局。
本來家庭就普通,命格好,氣運旺還行。
如果運勢差,命格差,這樣的格局就會對主家的影響越來越大。
關了房門,我又將魂幡移動在西南……
等做完了這些,我準備先抽根煙歇一會兒。
現在距離晚上還早,現在也無事可做。
可是,也就在此時。
我剛關上的房門,卻“咚咚咚”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我見有人敲門,靈堂里辜女士還在哭,想來就是一些來悼念的親屬鄰里便過去把門開了。
我就要過去開門。
可我剛過去兩步“砰”的一聲,大門就被人從外面踹來。
然后就見到屋外沖進來好幾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比較肥胖的中年男子,身后跟著幾紋身青年。
這個中年男人剛進屋,便罵罵咧咧的開口:
“搞什么搞?敲半天門都不開了,賠償款還想不想要了?”
敲半天門?這特么才敲了三下而已。
而且還賠償款,這來人可能是施工方的人……
我第一時間沒說話。
那個中年男人看了我幾眼,見我不熟也沒理會,直接往靈堂走去。
嘴里還喊道:
“辜春梅,辜春梅……”
屋里正在哭的辜女士和武珍母女,這個時候聽到動靜,也紛紛往屋外看了過來。
辜女士見肥胖中年人,皺起眉頭:
“王工頭……”
被叫做“王工頭”的肥胖中年人,帶人直接到了靈堂,掃了幾眼棺材也沒拜的意思。
然后就對著辜女士開口道:
“辜春梅,我今天過來呢!是代表公司和你談賠償問題的。
因為這個老武在工地違規操作,上崗的時候沒有系安全帶,所以造成了這一次意外事故。
所以公司這邊,只愿意賠償五萬塊錢。”
“什么?五萬?”
辜女士一臉震驚。
肥胖中年男子抬手制止:
“辜春梅,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這個老武呢!也在我手里干了這么些年了。
雖然公司是冷血無情的,但我這個人還是有感情的。
因此,我愿意再補償五萬,當做老武的喪葬費用。
而且娃娃腿要做手術吧?這次補償十萬,剩下還有四千塊錢是老武的工資。
你們喪葬節省一些,再去借一些,孩子的手術費用應該是夠了的。
畢竟這次事故,誰都不愿意看到。
可意外就是意外,誰讓老武不系安全帶呢?
而且你們農村人又沒有保險,還是臨時工也沒有正規合同。
十萬塊賠償已經是最高了。
我還向公司多爭取了一萬,最開始公司只愿意賠償四萬呢!
協議在這里,簽了馬上就打錢……”
說完,這個非常的中年男子從皮包里拿出一份合約和筆,要辜女士簽字。
同時,我已經來到了門口。
辜女士“嗚嗚嗚”的哭,就要伸手去拿!
結果向遠紅立刻制止道:
“你忽悠誰呢?
工傷保險條例有規定,喪葬費,撫恤金,一次性工亡補助金等。
就一次性工亡亡補助金,就不能低于年均收入的二十倍。
怎么算都不止這點錢。
而且武先生的事情,責任都還沒完全認定下來。
辜女士,這個字你暫時不能簽。”
看來這個向遠紅是懂一些法的。
辜女士聽到這話,瞬間縮回了手,一臉排斥的盯著這個王工頭:
“王工頭,這個字我暫時不簽。”
王工頭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
直接看向這個向遠紅道:
“臭婊子,你特么胡說八道什么?給她拉出去。”
“是大哥!”
說完,幾個紋身青年就氣勢洶洶的走向了向遠紅。
王工頭繼續對著辜女士道:
“辜春梅,你別聽她胡說八道。
你不簽字,可一毛錢都沒有啊!
而且你想想你女兒的腿,要是在不做手術了?”
向遠紅聽到這些,繼續開口道:
“辜阿姨,不能簽。他明顯忽悠你。”
兩個社會青年已經走了上去:
“媽的閉嘴。”
“你幾把什么呢?”
這個向遠紅見狀,也是有些害怕。
她雖然是行里人,但看樣子并無道行,只是陰行里的普通從業者……
“別過來,過來我報警了!”
“呵呵!”
“我怕你報警?讓你媽的多嘴!”
說完,一個青年一巴掌就打向了向遠紅。
我早就到了屋里,只是這事兒我不清楚來龍去脈,一直沒說話。
此刻見這個社會青年出手,我直接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干嘛呢?有話就說,打女人啊?”
這個社會青年被我抓住手腕,臉都綠了。
“媽的,哪兒來的小子?裝什么B,給老子松開,不然連你一塊收拾了……”
說完,他另外一只手直接從兜里掏出一把彈簧刀。
我這脾氣能讓他威脅了?
都不等他出手,一腳就踹在他肚子上。
那小子“啊”的一聲就蹲在了地上。
旁邊幾人見我動手了,紛紛露出兇狠之色。
這個包工頭更是直接喊道:
“干他!”
剩下四個社會青年一聽這話,紛紛暴怒。
“草!”
“敢打我兄弟!”
“找死!”
“……”
四個社會青年紛紛沖向了我,陣仗很嚇人。
辜女士和她女兒武珍都被嚇到了,紛紛往另外一邊后退。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打不過這么幾個社會青年。
可現在,那就不同了。
我提了一口真氣,毫無畏懼。
對著這四個社會青年就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