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了鄭明他們的呼喊聲,但我此時已經完全沒有力氣游到岸邊了。
剛剛和那女鬼的一番纏斗已經讓我精疲力盡,甚至感覺肺里火辣辣的疼,明顯是已經嗆進去了水。
好在我一直緊緊的拽著那個孩子的胳膊,也把他拽上了水面,但他此時已經暈了過去。
我們兩個現在的情況非常危急,如果沒有人來救我們的話,我們肯定會被淹死在這里的。
我無力的用手拍打著水面,勉強讓自己不沉下去,但意識已經開始慢慢渙散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根長棍子捅了捅我,我睜開眼睛一看,只見是鄭明和賈大師,還有吳家兩兄弟正拿了一根長竹竿,在岸上焦急的看著我。
“陳凡,快點抓住竹子!”
鄭明用力的大聲喊道,我勉強用最后的力氣抓住了竹竿,他們便一起把我和那個孩子往岸上拖。
好不容易把我們拖回了岸邊,我此時已經感覺兩眼發黑了。
鄭明立刻開始按壓我的胸腔,我感覺大口大口的水從嘴里流了出去。
賈大師也連忙對那個孩子施救,吳家兩兄弟根本幫不上忙,只能急的團團轉。
過了不知多久,我突然間感覺一陣惡心涌上喉嚨,痛苦的咳嗽了幾聲,把胃里的那些臟水全都吐了出去,才算是恢復過來。
隨后我便感覺渾身發冷,肺里火辣辣的疼。
“快,快換上干的衣服!”
鄭明七手八腳的把我身上的濕衣服脫下去,又把我自己的衣服給我套上,不斷的搓著我的胸口。
“師兄,我沒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嚴肅的看著水庫。
而這時又有幾個村民找了過來,看到我把孩子救上來,全都無比感激的看著我。
“太好了!謝謝你,謝謝你啊!陳師傅!”
孩子還有氣,他們給孩子簡單的救治了一下后,就準備送去村里的診所。
我卻叫住了他們。
在那些村民不解的目光中,我走到孩子面前,仔細的看著他的情況。
這孩子不只是溺水這么簡單,而是被那個女鬼直接撲滅了身上三團火焰,要是不管他的話,他還會被邪祟所害。
于是我點了點自己的額頭,把自己頭頂上的那把火掉出來,默默的念動口訣。
“去!”
金色的火焰分出了三點火星,落入了這孩子的左右肩膀和眉心中央,我頓時感覺又虛弱了一些,但強撐著對孩子的父母說道。
“好了,這幾天晚上不要讓孩子出門,平時你們出門回來后也要拍一拍袖角和褲腿。”
孩子的父母連連答應,千恩萬謝了一番,才急忙帶著孩子離去。
吳家兩兄弟都不明白我剛剛是在做什么,只有鄭明師兄和賈大師能夠看到一點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
“天吶,沒想到陳大師居然用自己的陽火來救這個孩子,您簡直是太偉大了!”
賈大師立刻敬佩的看著我,但這話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就不知道了。
而鄭明則是微微皺了皺眉頭,警惕的看了一眼那個水庫,開口問道。
“陳凡,難道這里面有鬼嗎?”
我轉頭看了看滿臉驚奇的吳家二兄弟,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沒錯,這水下有一個瓦甕,里面是一具白骨。
而這白骨已經變成了一個女厲鬼,那個孩子和我都是被這個厲鬼拖下去的。”
說到這里我沉默了一下,才看向臉上露出些許恐懼的吳家兄弟,略帶嚴肅的說道。
“而且我懷疑,你們的父親吳老爺子,也是被這個女鬼拖下去害死的!”
果然這話一出,兄弟倆全都不淡定了,無比驚恐的看著我。
“陳,陳大師,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是啊,我們父親他從來沒有和別人結過仇,女鬼為什么要害他啊?”
我微微擺了擺手。
“是與不是,等把你父親的尸體安葬下去之后,再招魂問一問就知道了。
不過我覺得,如果這女鬼真是害死你們父親的兇手,那她應該不會讓葬禮進行的太順利!”
兄弟倆對視一眼,頓時臉色一變。
“天吶,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陳大師,看樣子您也懂得這方面的東西,不知道能否請您出手幫忙?
您放心,只要能夠讓我父親的遺體安葬下去,讓他的靈魂安息,無論多少錢,我們都愿意出!”
現在吳家兄弟倆已經知道了我的本事,所以把我當成了救命稻草。
畢竟我剛剛可是從那個女鬼的手中把那個孩子救了出來,如果說有誰能夠幫助他們的話,那也非我莫屬了。
我擺了擺手,抬頭看了看天色,現在天上的烏云已經散去了一些,勉強透出了一些陽光。
我又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快到十一點了,于是便直接對吳家兩兄弟說道。
“現在天色還好,有陽光,那個女鬼應該不敢出來。
我看事不宜遲,還是現在就讓送葬的隊伍出發,盡早把你父親的遺體安葬下去!”
按照他們這邊的習俗,11點是準時開席的時間,等酒席結束后,送葬的隊伍才會出發,時間大概是在下午1點到2點之間。
現在我要把時間提前,吳盛國還有些猶豫,而吳昌國則是直接點了點頭。
“行,我們全都聽陳大師的!”
吳盛國看了看自己的弟弟,最終也只好輕輕嘆了口氣,勉強點了點頭。
“只要能夠讓我父親安然下葬,早一點也無所謂!”
我這才松了口氣,讓吳昌國給送葬的隊伍打電話,并且對他們交代盡量不要走靠近水庫的這條路,而是從我們上山的那條路來走。
雖然那條路距離水庫也不算太遠,但起碼比這條路要遠。
而我們現在也要盡快往山下趕,希望能夠在送葬隊伍進山之前碰上,這樣我才能保護住他們。
吳榮國接到電話后,立刻安排著送葬的隊伍出發,我們也急匆匆的向山下跑去。
一邊跑,我一邊向鄭明師兄詢問他是否懂得驅邪捉鬼的方法,如果他也會的話,那我的壓力無疑會減少很多。
可誰知,他卻根本沒有學習過這方面的事情,我師父也從來沒有教過他。
這讓我只能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