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荷花的女人,臉色驟然一冷,惡狠狠的看著老村長,悶聲道。
“有壞人!”
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
荷花手里的釘耙,唰一下揚到了林默的面前。
尖端幾乎是抵在林默的頭上。
而林默早在看見荷花這動作時,渾身陽氣頓時一震。
可之前那股恐怖的壓迫感。
隨著這女人的到來,幾乎瞬間強盛了無數倍。
雖然那釘耙沒有下一步動作。
但林默看著這個女人,眼中充滿了駭然。
就是她!
這村里的詭異,也是因為她!
一旁。
“哎哎哎?!?/p>
老村長一把推走荷花手里的釘耙,揚起手作勢要打。
而被林默認定是詭異的荷花,看見村長的動作,唰的一下就往旁邊躲,縮著頭氣鼓鼓的看著村長。
“一邊去,別說話。”
老村長倒絲毫不介意荷花的眼神,扭頭對林默抱歉的笑了笑。
林默則怔怔的看著這一幕,看著老村長的眼神都有些警惕。
難不成。
這老村長才是最大的邪祟?
但再看其他人。
他們對于荷花的眼神,也像是沒有任何介意般,還有幾個姑娘走到荷花邊上和她聊天。
“荷花嬸,我門口的肉是你送的不?”
“兔子肉可少見,憨包叔在哪里打的,真有本事。”
荷花冷著臉,眼神兇神惡煞,偏偏對幾個姑娘的詢問,又句句都有回應。
一時間。
林默倒是有些搞不清楚這狀況了。
還是村長走過來,拉著他走到了一邊。
“小伙子?!?/p>
老村長拍了拍林默的肩膀。
林默看了眼荷花,又扭頭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老村長,突然一伸手,按在老村長的肩膀上。
“唰!”
恐怖的壓迫感,讓林默渾身一顫。
回頭看去。
荷花正死死的盯著他,臉上還浮現出一根根青筋。
至于林默身旁的老村長,被林默按著肩膀,愣了愣后滿臉新奇,“咦,小伙子,你這手夠熱的啊,拍打一下我肩頭都暖暖的。”
聽到這話。
林默古怪的看著老村長,他剛才是渡了一口陽氣給老村長。
若是邪祟。
就算隱藏的再深,那也得原形畢露。
但老村長則是一臉的舒坦。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
這是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大活人了。
這時,老村長拉著林默的胳膊,也說出了正題。
“小伙子,你要找的那個老人,就在我們村里,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他情況很不好。”
“至于原因嘛。”
老村長嘆息了一聲,觀察著林默表情。
可他看見的就是林默雙眼緊瞇,死死的盯著荷花看,對于他的話絲毫沒有在意。
“這……”
老村長思索一瞬,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小伙子,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正警惕著荷花的林默,聽到這話才扭過頭來。
“什么?”
老村長看著林默的表情,就像是知道隱瞞不過去了。
而他的表情,也讓林默心里一咯噔。
一個不知名的恐怖邪祟。
還有這一群人,能與邪祟和諧共處。
林默能想到的只有一點。
圈養邪祟。
這一群人在圈養邪祟。
“你要說什么?”
林默瞇眼盯著老村長,一只手已經輕輕的蓄力。
“唉……”
老村長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那我就直說了,你家老人你自己帶回去吧,不過其他的也別追究了,荷花這兩口子,精神都不正常。”
老村長一邊說,一邊觀察林默,補充道。
“精神病打人不負法律責任的,這點你應該也知道吧。”
林默眉頭緊鎖的盯著老人。
這老家伙,到底在胡謅什么?
而老村長看著林默的眼神,有些害怕。
可想到既然話都已經說了。
“反正你要是不信,就自己報警,荷花是真的有病,不負責的?!?/p>
老村長嘀咕了一句,轉身就對荷花吆喝著。
“荷花,這小子是你抓的那老頭的親人,來帶人走了,你趕緊叫憨包把那人帶來。”
前方。
荷花唰的一下站了出來,釘耙舉得高高的。
“不行,那是壞人!”
老村長聽到這話一瞪眼,擼起袖子走過去就搶過了釘耙,還抬起手,照著荷花的腦門就敲了一下。
“哎喲!”
荷花頓時哎了一聲,捂著頭后退幾步。
“放不放?”
老村長叉著腰,肅聲道:“叔公的話你都不聽了,你要鬧反是不是?”
荷花聞聲臉上青筋狂跳,那模樣看的林默都是心頭一驚。
可更多的是錯愕和茫然。
只見荷花氣呼呼的抬起頭。
“放就放!”
說完荷花轉身就朝著茅草屋撒丫子跑了回去。
原地。
“這……”
林默微微張嘴。
今晚上的事情,簡直是超乎了他的認知。
這女人,明明是邪祟啊。
而這時候,村長又笑瞇瞇的走了過來。
“小伙子。”
村長揮了揮手,示意林默跟他去茅草屋,嘴里還嘆息道。
“荷花這女娃不容易,小時候她爹媽帶著她進山挖菌子,兩口子都死了,就剩下荷花在山里,被人找到的時候都嚇傻了,靠全村人養大的。
這孩子可憐,長大了也落了毛病,腦子不好,還眼歪,你也瞧見她怎么看人的吧,那眼多歪啊?!?/p>
林默聞聲錯愕的看著老村長。
這只是眼歪么?
那眼神兇的都特娘要吃人了!
而老村長沒在意林默的眼神,繼續說道。
“再說荷花嫁人,這丫頭十幾年前不知道從哪里帶回來一個傻子,那是真的傻,撒尿除了會解褲腰帶外,抖都不帶抖的哦,撒尿濕襠那種?!?/p>
說完老村長瞇眼看著林默。
“他們這兩口子,打了人也都是白打的,你能明白我什么意思嗎?”
林默看著老村長的眼神,正要說話。
忽然。
他臉色一沉,扭頭死死的看著前方。
只見茅草屋門口站著一個漢子,長的五大三粗,身高足有一米九,宛如一座鐵塔似的。
但吸引林默的,不是這漢子的身板。
而是此時在他眼中,這漢子明明有血有肉。
卻偏偏沒有靈魂,宛如一個空殼!
“這……”
林默心里微微一怔。
回想起今晚的遭遇。
陰陽不顯,五行不存,隔絕一切的大山。
還有這看似祥和的村子里,一個只有一張皮的女人,以及一個有血有肉,沒有靈魂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