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外。
“憨包!”
老村長走上前,對那漢子打了一個招呼。
而被稱作憨包的漢子,看都沒看老村長一眼,呆滯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前方。
“額……”
老村長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小伙子,這就是荷花的男人,叫憨包。”
老村長對著林默介紹道,同時指了指腦瓜子,壓低聲音,“你也瞧見他的模樣了,說打人就打人,都沒預兆的。”
林默沒說話,只是不自覺的攥著拳頭。
在他眼中。
這憨包可不是沒有反應,相反他那空洞般的眼神,就像是一個漩渦,隨時都有可能吞了自己。
“怪了。”
這地方的邪門,讓林默已經打定主意要走了。
當然。
若不是那無處不在壓在身上的恐怖氣勢,他早就一飛沖天跑路了。
“哎,小伙子,你好歹回個話啊。”
老村長這時候拉了一把林默,眼神已經有幾分責怪了。
“我跟你說了這么半天,你到底是聽清楚了沒有?”
林默扭頭看著這喋喋不休的老村長,又想到那女人對老村長的態度,不知道是尊敬還是害怕,想了想,他開口道。
“把人給我,讓我走,其余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追究!”
老村長聽到這話,眼睛立刻就亮了。
“荷花,荷花,這小伙子不追究你們打人的事,哎,你給我出來,叫憨包讓開,去把那老人帶出來。”
老村長吆喝著。
林默站在一旁,此時忍不住又看向了四周。
而這一看,他瞳孔微微一顫。
只見牛棚門口,掛著一條風干的不知道是牛還是馬腿。
在通幽的視角下,他能看見那一條腿上殘留著妖氣,以及濃郁的**之氣。
還有茅草屋里掛著一張毛皮。
似乎是虎皮。
同樣的妖氣翻騰,又夾雜著**氣息。
而最讓他一口寒氣直沖腦海的是。
茅草屋的門口,一個小袋子里裝滿了鬼核。
從玻璃珠大小,到拳頭大小的鬼核,足足有好幾十顆。
就這么隨意的裝在塑料袋里。
這時候。
一個四五歲的小屁孩跑去門口,還抓著兩個鬼核在手里玩。
“額……”
林默張了張嘴,下意識伸出手。
那小屁孩看向林默,愣了愣,鬼核往懷里一揣,扭頭喊道:“荷花嬸,這人要搶我珠子!”
林默剛要說話。
只見荷花噌的一下沖了出來,惡狠狠的盯著林默。
一瞬。
那恐怖的壓迫感,暴漲數十倍,壓得林默臉都紅了。
而林默這時也弄清楚那壓迫感的來源了,正是這四面八方的大山。
“山勢……”
林默腦海里劃過無數個念頭,靈光接連閃過。
“山勢匯聚,隔絕一切力量,身處此地,萬法不存……”
想到這。
林默抬頭看著荷花。
“這女人掌握了山勢?”
而荷花盯著林默,將那塑料袋塞給了小孩。
“一邊玩,玩夠了還得給我。”
小屁孩美滋滋的抱著一袋子珠子,甜甜的喊了句。
“謝謝荷花嬸。”
隨后他還得意洋洋的看著林默,撅著屁股到一旁去玩了。
至于荷花。
“壞人,你要搶我的珠子?”
荷花兇狠的盯著林默。
這一刻。
林默被那股壓迫感壓得呼吸都有些不順,再聽荷花這話,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這他娘的是一個恐怖邪祟能問出的話?
“我沒有!”林默咬著牙沉聲道。
一旁。
老村長見荷花鬧脾氣,又上前給了她一個腦瓜崩,嘴里吩咐道。
“荷花,叔公已經跟這小子說清楚了,你把那老人放出來,只要沒死就讓他帶走,打成什么樣他也不追究。”
荷花捂著頭,兇狠的臉上有些委屈,可似乎又對這老人很尊敬。
但要說放人。
“那是個壞人!”荷花氣鼓鼓道。
“你!”
老村長作勢又要抬手。
荷花立刻縮了縮脖子,悶聲道。
“放人可以,你……”
荷花手指著林默。
遲疑了一瞬,她轉過身指著茅草屋。
“你跟我進來。”
隨后,她也不等林默同不同意,扭頭道。
“走走走,都回去。”
老村長還想說什么,可看見荷花露出倔強的表情,他笑了笑。
“那行,你好好和這后生說啊,不準犯渾。”
說完老村長又看著林默。
“小伙子,一會情況不對,你就喊啊。”
再看其他村民。
“走走走,回去睡覺了。”
“荷花,你好好說,別亂來,要是這個小子不老實,你就喊,我們馬上到。”
“荷花嬸,珠子還你。”
一群村民紛紛轉身走了,那小屁孩也把塑料袋還了回來,絲毫不怕荷花。
看到這一幕,林默倒是有些若有所思。
等所有人都散去后。
“唰!”
林默耳邊一動,扭頭就看見憨包已經站在了他的背后,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
四下無人的環境下。
林默清晰的感受到了憨包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恐怖。
“哎……又是個恐怖的家伙。”
林默心頭繃緊,眼神看向了荷花。
此時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這兩個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
而荷花撇了眼林默,臉上橫肉顫了顫,轉身走進了茅草屋。
憨包則是盯著林默,看那架勢,明顯是不讓林默逃走。
猶豫再三。
林默深吸了口氣,抬腳走向了茅草屋。
進入屋里的瞬間。
一股惡臭襲來。
林默目光也看見了地上一堆的黃皮子毛發和一盆血。
側面則是兩張簡陋的床。
除此之外,整個屋里也就沒什么家具了,簡陋的像是流浪漢的住所似的。
至于荷花。
林默警惕的看去。
她就坐在一張小馬扎上,肥碩的身板加上那大開的坐姿,一張橫肉的臉還坑坑洼洼。
短暫的死寂后。
林默打破了沉默,體內陽氣在這一刻繃成一條線,一字一頓的問道。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這話一出。
憨包第一時間沖到了林默背后。
可荷花抬了抬手。
立刻,憨包抬起的腿僵在半空,她則對著林默說道。
“神……”
“啥玩意?”
林默掏了掏耳朵,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可緊接著他突然瞳孔一顫。
只見坐在椅子上的荷花,渾身陡然綻放出金光。
那是一抹璀璨的神韻之光。
而沐浴在神光之下的荷花,又重復了一遍。
“我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