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清晨。
當見到一具又一具蓋著白布的尸體,從水戶門一族、轉寢一族、宇智波一族警務部隊、猿飛一族陸陸續續運出來后。
木葉的居民們恍惚意識到,昨天晚上很可能發生了不為人知的大事件。
“猿飛,轉寢,水戶門,宇智波!”
一名木葉下忍咋舌不已:“這到底是什么狀況?幾乎包括了木葉一半的大忍族吧?總不能是昨晚他們發生了武力內訌吧?從這幾個族地運出的尸體都有二三十具了吧?”
“聽說這件事和宇智波池泉有關?!迸赃叺囊幻救~中忍,叼著一根千本,面色微沉地說道:“我有個朋友是猿飛一族族人,他說昨晚宇智波池泉闖入了他們的族地?!?/p>
“并且從猿飛一族帶走了四個人。也就是說,宇智波一族今天運出的那四具尸體,并非是宇智波一族忍者,而是猿飛一族的族人?!?/p>
有人不禁瞠目結舌:“等一等……猿飛一族,那不是火影大人所在的忍族嗎?火影大人就這樣任由宇智波池泉把人帶走?”
那名木葉中忍指尖捏住了嘴里叼著的千本,說道:“聽我朋友說,宇智波池泉占據大義。不僅火影大人沒有阻攔,猿飛一族的其他忍者,也沒有阻攔宇智波池泉?!?/p>
“他還說——被帶走的四個族人,包括內斗而死的兩個族人,都是死有余辜?;鹩按笕?,已將他們逐出猿飛一族了。”
眾人不禁面面相覷,昨夜所發生的大事件,似乎比他們想象中的更跌宕起伏。
而這個消息也很快如颶風般席卷整個木葉。
昨夜部分被殺之人的罪行也被外傳了出去。
尤其是猿飛一族那對互殺的夫妻。
那震裂道德三觀的駭人罪行,聽得無數人目瞪口呆,乃至生理性地產生了濃濃的抵觸。
……
與此同時,木葉某旅館。
“……呼!”叼著一根牙刷綱手耷拉著眼皮,面色仍有些蒼白的她眼袋積蓄了些許黑色素,顯然是昨夜到現在連一個小時都沒睡夠。
她瞥了眼躺在榻榻米上睡得正香的小女孩。
光著腳踢了一下旁邊輕輕打著呼嚕的靜音。
似乎是一不小心踢中靶心,靜音驟然睜開雙眸,捂著屁股俏臉滿面通紅地彈射跳起來。
靜音眼角仿佛都帶著委屈的淚花:“綱手大人,下一次能不能不要用這種方式叫醒我啊!”
——這種方式跟下流的不良一樣啊!
這句話在靜音腦海閃過去,但不敢說出來。
綱手沒有搭理靜音的叫苦,她含糊不清道:“檢查一下那孩子的傷勢,看有沒有好轉。”
“……哦!”
在靜音小心翼翼檢查時,綱手叼著牙刷拉開了移門。
赤著腳走了出去,視線再往右偏挪了一下。
“守了一晚上???”綱手問道。
靠著墻壁小憩的宇智波池泉緩緩睜開雙眸,他平靜說道:“期間走出去半小時散了散心,結果運氣不好,碰倆讓人心情更糟糕的人?!?/p>
“誰?”綱手好奇一問。
“宇智波富岳。”
“宇智波鼬?!?/p>
綱手頓時恍然大悟,在村子這幾天,她也聽說過“宇智波滅族之夜”的預言。更知道那個叫宇智波鼬的小鬼是個危險且神經的角色。
“既然你早知道那個小鬼未來會做出那種事情,為什么不直截了當將他殺死呢?畢竟你信奉的不是極端的[絕對正義]嗎?”綱手在說話時,嘴里的牙膏沫子都鉆了出來。
宇智波池泉道:“倘若……我見到一個嬰兒未來某一天會殺死一個人。然后我就將這個嬰兒殺死,以此救了未來那個人?!?/p>
“你覺得這樣的行為正確嗎?”
綱手一怔,沉吟一下,說道:“那大概懂了,[絕對正義]論跡不論心?可你真要等那個小鬼滅族后,你才要對他動手嗎?那樣的話……你的[絕對正義]算不算是遲到了?”
宇智波池泉道:“在他徹底無可救藥并決定動手的前一刻,絕對正義便會對他進行審判?!?/p>
綱手恍然大悟,饒有興致道:“原來你這小鬼,也沒有他們傳的那么極端嘛!”
她疑惑道:“既然村子里有許多對你不利的傳言,為什么你不出面澄清一下?”
“這些傳言對正義是有好處的?!?/p>
宇智波池泉淡漠道:“能讓他們以訛傳訛地意識到一旦觸犯正義的底線會迎來什么后果,哪怕他們想象中的后果是妖魔化地夸大的。”
“承受這么大的輿論壓力……”綱手琢磨問道:“對你來說挺不好受的吧?”
“沒有感覺。”
“也無所謂?!?/p>
就在這時,房間內的靜音快步小跑了出來。見到宇智波池泉后,她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又對綱手匯報道:“綱手大人,那個孩子恢復得很好,接下來她只需要好好靜養一下就行,已經可以把她送回去了。”
“還有……”
靜音尷尬地撓了撓頭,也在這時,她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鉆出了一個滿面驚慌的小女孩。
靜音低頭歉意道:“我不小心把她弄醒了。”
“你們……是什么人?”猿飛櫻子鉆出房間后,就趕緊遠離了眼前三個陌生人。如果不是看起來不修邊幅的綱手實在是沒什么威脅性,她恐怕已經被嚇得拔腿就跑了。
猿飛櫻子不適地原地踏步了兩下,她總覺得自己身體有點不適,可又一時半會沒找到究竟是哪個地方不太舒服。
猿飛櫻子暗吞唾沫:“這里是哪兒?我怎么會在這里?我的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在哪里?”
最后一句話,讓氣氛忽然變得沉默了下來。
綱手看向宇智波池泉,宇智波池泉開口道:“你的問題,三代火影會回答你的?!?/p>
“三代火影……火影大人?!”
猿飛櫻子一怔。
宇智波池泉漠然道:“看到我身上這身裝束了嗎?我是宇智波警務部隊的忍者,我會帶你過去三代火影那里,路上不要問東問西的?!?/p>
猿飛櫻子不敢吱聲,她覺得這男人好可怕!
……
日向一族。
日向寧次神情很是冷漠地看著嬌喝一聲后,就擺起柔拳架勢朝自己沖來的雛田。他僅僅是往后挪了半步,雛田的掌鋒便掠著他的胸口而過,連他的衣裳都沒有碰到。
寧次忽地欺身向前,足尖勾住雛田的腳踝,他輕輕一帶,雛田驚呼一聲便被絆倒在地。
俯瞰著試圖慌張爬起的雛田,寧次腦海閃過了父親大人的樣貌。
又不禁回憶起被刻下籠中鳥時的痛苦感受。
年僅八歲的他眸中竟閃過了一絲殺意。
“嗯?”
也在這時,不遠處滿面失望地看著雛田糟糕表現的日向日足,忽然敏銳察覺到了什么。他面色一沉,立即結了個印,正當要催動籠中鳥咒印的那一刻,日足就忽然發現寧次眼中閃過的殺意,被硬生生壓了下去。
日向日足的動作不禁為之一頓。
“……”并不知道自己在痛苦邊緣走了一圈的寧次,眼神閃過了一絲復雜。
因為在殺意升起來的一瞬間,他想到了漩渦鳴人、宇智波佐助。
更想到了宇智波池泉那個男人。
以及……
那個男人的[絕對正義]!
‘將父親成為替死鬼的仇恨,無差別地施加一個對此毫不知情的天真大小姐身上,這算得上是一種[正義]之舉么?’——這是日向寧次心中萌生的殺意被硬生生壓下去的原因。
這一刻,他忽然有點迷茫了。畢竟他也僅僅只是忍教二年級的學生,文化水平不比宇智波鼬高,只是沒宇智波鼬那么神經質罷了。
寧次想不明白。
“寧次,要看清自己的身份,要分清尊卑?!敝钡饺障蛉兆憷淠木媛曇敉蝗豁懫?。
寧次悚然一驚。
他立即后退一步,本能地伸手摸向了額頭,預想之中的極致痛苦卻并沒有發生。
日向日足的注視讓寧次毛骨悚然。
只聽對方冷冷道:“這一次只是給你的一個口頭警告,再也沒有下一次機會了。不要讓我見到你做出不該做的舉動,更不要讓我見到你生起不該生起的想法,寧次。”
“……是,族長大人?!?/p>
寧次低著頭,從牙縫中硬擠出了這一句話。
“時間不早了?!比障蛉兆憷^續道:“你帶雛田去忍校上學吧,不能遲到了。”
“是。”
……
猿飛一族駐地。
“聽說,今早天還沒亮的時候,有四具尸體從宇智波警務部隊運送出來了?!币幻筹w一族特別上忍,雙手環抱神情陰郁道:“猿飛恭也、猿飛綱之、猿飛光二、猿飛瑞奈。沒猜錯的話,那四具尸體應該就是他們了。”
“宇智波警務部隊,一般不會私下處決犯人的,至少要做個正確的死刑流程??隙ㄊ悄莻€宇智波池泉在查出了什么東西后,就毫不猶豫地將他們四個人全部都殺死了?!?/p>
說罷,他神情的陰郁,轉化成了陰霾神色。
“那四個人,在猿飛一族都有家人。他們的家人或是失去家庭頂梁柱、或是失去了母親。呼……還真是糟糕的一天!”
旁邊,另一名個子矮小的猿飛一族忍者道:“他們已經被火影大人逐出猿飛一族,沒有必要因為他們的死亡,產生這樣的情緒波動?!?/p>
“……呵,你可真快劃清界限??!”一名猿飛族人冷笑道:“沒記錯的話,其中有個被帶走的族人,還是你的血緣至親吧?”
“你是怕他的惡行牽連到你,然后導致宇智波池泉那個瘟神也找上你了?”
矮小的猿飛一族忍者憋紅臉辯解道:“說的你好像敢對宇智波池泉做什么一樣,昨天晚上,又怎么沒有見你吭一句話?”
那名猿飛族人面色羞惱道:“那是因為火影大人攔著!但凡火影大人不,不……”
說到這里時,他的聲音突然就卡殼了。
一雙眼睛也瞪得老大,看向猿飛一族駐地大門外。
他的面部反應引起周圍幾人注意,幾人便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同一個方向。
頓時!
所有人心中都猛地倒吸一口涼氣,渾身肌肉都本能地緊繃起來,滿面不安且警惕地緊盯著出現在視線范圍內的那個男人。
“……宇智波池泉!”
猿飛一族的特別上忍,掌心都在溢出冷汗。
“等等!那個孩子!”忽然,他見到宇智波池泉旁邊跟著一個年齡不大的孩子。而他也立即認出了那個孩子是誰,眼睛不由睜大幾分:“猿飛和紀與猿飛芽月的女兒……”
是那個可憐的孩子……
“宇智波池泉!”他猛地一咬牙,不知從哪升起一股勇氣,對宇智波池泉道:“這孩子怎么會在你那里,你對她做了什么?這孩子本就已經很可憐了,她可是被……”
話剛說到這里,他就忽然有些說不下去了。
“咳咳……”
突然。
輕微的咳嗽聲從這幾位猿飛一族忍者身后響起,讓他們驚愕的回頭一看,就發現木葉的三代目火影,此刻就站在他們身后。
“火影大人!”
猿飛一族忍者們趕忙讓出一條路來。
宇智波池泉冷漠看向猿飛日斬,猿飛日斬本能偏移了視線,不去看宇智波池泉的眼睛。
“人給你們送回來了。”宇智波池泉將那名特別上忍的質問當做耳邊風,他面無表情地補充道:“她記不起那件事了,她身上的傷勢,稍微靜養幾天就能痊愈了。至于有關她父母的事情,就得由你來告知給她。這也是你身為木葉三代目火影應背負的責任。”
話音落下,旁邊的猿飛櫻子慌忙跑向猿飛日斬。
隨后用怯生生的眼神看了一眼宇智波池泉。
“……”猿飛日斬面色復雜地摸了摸這孩子的腦袋,他沉默兩秒后,對宇智波池泉說道:“池泉……謝謝你對這孩子的善意?!?/p>
一眾猿飛一族忍者個個面色愕然。
火影大人……為什么要感謝這宇智波池泉?
等等!
他們忽然想到宇智波池泉剛剛說的那番話——她已記不起那件事;傷勢靜養便可痊愈。
“那件事”,難道指的是她父親對她的傷害?
而“傷勢”……一個孩子身上能有什么傷勢?
難道是?
這一刻,所有猿飛一族忍者都陷入了沉默。
因為他們都想到了什么。
眼前這個“宇智波瘟神”,竟然會悄無聲息地、且毫不夸張地幫一個孩子做這樣的事情?這不是好人才會做的事情嗎?
他……
是好人嗎?
……
忍者學校。
年僅七歲的日向雛田像個跟屁蟲般跟在日向寧次身后。
當這一對堂兄妹走進忍者學校后,雛田終于是鼓起了一絲勇氣,扯了一下寧次的衣擺,小心翼翼低聲道:“寧次哥哥……剛剛在家里的時候,你看我的眼神好嚇人……”
日向寧次腳步一頓。
拳頭稍稍攥緊。
但又松了開來。
堂堂宗家大小姐,卻懼怕自己一個分家子弟的眼神,聽起來就十分的荒謬。
她的這種懦弱更讓寧次心里頭很不是滋味。
他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道:“是你太懦弱了,你但凡強硬一點,就不會懼怕我的眼神?!?/p>
正當他想無視雛田,直接走向自己所在班級的教室的時候。
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讓寧次不禁愣了愣。
“欸?你是不是昨晚突然找到我家來的那個家伙的說?還莫名其妙問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吧?!闭f話的人赫然是鳴人,鳴人一眼就發現了寧次,主要是寧次這一頭長發太過于顯眼。
鳴人走了過來,盯著寧次,摸著下巴琢磨嘀咕:“我記得你好像叫……日向……”
“唔——”鳴人怔了怔:“你好像沒跟我說過你的名字吧?!”
寧次開口道:“日向寧次。”
“喔!”鳴人恍然大悟。
正當鳴人要說什么時,寧次突然打斷了他,直接問道:“漩渦鳴人。將父輩的恩怨仇恨,施加在對方的子嗣身上,算是正義之舉嗎?”
鳴人:“……”
他忽然有些后悔叫住對方了,這個奇奇怪怪的家伙,又在問奇奇怪怪的問題了。
但問題涉及到了正義,又不好意思不回答。
鳴人只好一邊琢磨,一邊道:“肯定不算??!如果算的話,那忍界還有活人嗎?誰能保證自己的父親、自己的祖父、自己的祖祖父……他們沒有做過惡啊?倘若正義要將他們的子嗣后代也當做是惡徒,恐怕要把整個忍界所有人都殺得一干二凈,才能肅清忍界吧?”
鳴人單單是說著就不禁打了個哆嗦。
那也太極端了,貌似比池泉老師還極端?。?/p>
“……這樣么?!睂幋瓮铝丝跉?,那自己之前的念頭,確實并沒有出錯了。
也就是說,自己曾經將仇恨與負面情緒傾瀉在日向雛田身上的行為……是錯誤的嗎?
是?。?/p>
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宗家那群做決策的人。
是他們將自己的父親大人拿來當替罪羔羊。
想到這里,他神色復雜瞥了眼旁邊的雛田。
結果他卻驚愕見到,這位雛田大小姐此刻正深深地低著頭,好像不敢抬頭看人一樣。
寧次:“???”
……
“呼!”
另一邊,身心疲憊的猿飛日斬已經來到火影大樓,他重重吐了一口濁氣后,坐在辦公椅上,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安撫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孩子,比處理幾十份公務文件還累啊!”
想起那孩子的經歷,猿飛日斬眸中就忍不住閃過一絲陰霾。
好在。
她在池泉的寫輪眼幻術之下,已經暫時忘記了這件事情。
或許日后的她會因什么機緣巧合回憶起了,但那時候她應該也長大成人,心理承受能力比現在要大一些,不至于做出什么傻事來。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當猿飛日斬整頓一下心情,并說出了“請進”二字時,一名暗部忍者便很嫻熟地推門而入,并低頭匯報說道:“火影大人,雨之國的雨忍村派來與我們木葉村交流的使者已經到了?!?/p>
猿飛日斬一愣。
他皺眉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還真有這一茬事。
是雨之國大名請求的一次接觸交流,目的是緩和且加深兩個忍村之間的關系。這件事,是由水戶門炎那邊拍板答應的,猿飛日斬覺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便并沒有過問什么。
猿飛日斬忽然說道:“如果只是普通的雨忍村使者,恐怕并不需要暗部來向老夫匯報吧?”
暗部忍者頷首道:“我們發現為首的雨忍村使者,雖然戴上了防毒面具并掩飾了樣貌,但他的特殊忍具卻暴露了他的身份。”
“他背著霧隱村的斬首大刀!再根據他的身高以及體型來判斷,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就是霧隱村的忍刀七人中之一?!?/p>
“——枇杷十藏!”
猿飛日斬頓時眉毛一挑:“霧隱的忍刀七人眾,枇杷十藏……老夫沒記錯的話,他早已背叛了霧隱村,已經是霧隱的叛忍了。”
“他出現在雨忍村使者之中,甚至還是為首之人,那說明他加入了雨忍?”
暗部忍者問道:“火影大人,我們有必要將這個情報告知給霧隱村嗎?”
“不必?!?/p>
猿飛日斬搖了搖頭,說道:“血霧之隱的友誼木葉暫時還不需要,而且還會得罪雨忍村?!?/p>
暗部忍者便不再多說什么了。
……
與此同時。
木葉大門。
“好像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情報呢?!币恢黄嫘喂譅畹陌捉^從被樹葉遮掩的樹干中鉆出,一只眼睛透過樹葉的層層縫隙,落在前方不遠處一眾雨忍村忍者們的身上。
尤其是落在戴著防毒面具的枇杷十藏身上。
白絕的手臂像樹枝般開始往下垂落并緩緩延長,直到觸碰到下方泥土時,又滲入泥土之內,與樹木的根系產生了聯系。
借助地下植物根部與地下水流等有機物之間的交錯聯系,迅速將情報傳到更遠的區域。
僅用了不到十秒鐘,遠在不知多少公里開外的“絕”眼睛瞇了一下,本來朝著木葉村方向奔襲的它,動作稍微停緩了下來。
一旁的宇智波帶土見狀,也皺眉跟著停下,并頗為不滿問道:“怎么停下來?”
“帶土?!?/p>
絕開口說道:“我之前猜對了。小南的確起了疑心,她派出了一個曉組織的新人跑到木葉,并試圖獨自收集宇智波池泉身上的秘密。或者說,她想收集的是有關于你我的秘密。”
聽到這里,宇智波帶土愣了一愣:“她怎么知道宇智波池泉身上有我和你的秘密?”
絕沉默半秒道:“從你試圖借助曉的力量調查宇智波池泉的時候,小南恐怕就猜出來了?!?/p>
“而且。”絕心中百般無奈的嘆口氣,補充道:“我上次已經替你解答過類似的疑惑了?!?/p>
“目前,我們需要做三件事。”
絕繼續開口說道:“第一,原計劃不做改變,我們仍然要對那個叫‘宇智波泉’的小鬼下手。第二,倘若曉的新人查到什么,可以嘗試拉攏他到我們這邊來,如果拉攏不成功的話,那就殺了他。第三,設法殺死宇智波池泉。”
“我們再走二十公里,就到火之國的境內了?!苯^叮囑道:“不要再利用曉調查宇智波池泉了,這會讓我們暴露更多不該暴露的情報?!?/p>
“……哼!”帶土冷冷一哼道:“只不過是被那個女人,瞎貓碰上了死耗子罷了?!?/p>
絕心中再次嘆息一聲。
如果是宇智波斑的話,就算不小心失誤了,也不會這樣死鴨子嘴硬的。
他還是不如宇智波斑。
……
“奇怪的注視……”枇杷十藏不由得瞇了瞇眼睛,視線落在前方不遠處一棵樹的樹梢上。
“嘁……是木葉的暗部忍者嗎?”
他帶著幾分警惕,畢竟這是在木葉的地盤。一旦出了什么事,就算他曾是霧隱村的精英上忍,也不一定能逃得出去。
畢竟這可是能誕生出那種男人的木葉村?。?/p>
回想起在第三次忍界大戰時,那個差點將忍刀七人眾全滅木葉下忍……枇杷十藏一對眸子中便掠過一絲難以忘懷的駭然。
他深吸一口氣,甩開了腦海中的胡思亂想。
現在更要緊的是那個女人交給自己的任務。
“宇智波池泉……”
枇杷十藏正思索著該如何與這大名鼎鼎的“熔遁兇獸”接觸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便徹底吸引了枇杷十藏的注意力。
——“泉,需不需要讓池泉過來處理這個案子?”
池泉?!
枇杷十藏不動聲色地轉頭一看,便見左前方不遠處,有兩個木葉女忍者正在交流著。
他聽見一個衣服后背繡有宇智波一族族徽的女忍者答道:“這種案件由我們來處理就行,如果遇到什么案件都勞煩池泉前輩親自動手的話,我們的[正義]是難以得到成長的。”
“當然,肯定得要派出一只忍貓向池泉前輩匯報一下。而且還需要池泉前輩的正義指示,畢竟這次案件終究是涉及到一個忍族了?!?/p>
枇杷十藏若有所思。
他面無表情地對旁邊的一名雨忍道:“你們先去見木葉火影,我晚一點再過去?!?/p>
雨忍一怔:“可是……”
還沒等他問出話來,枇杷十藏就主動說道:“如果木葉的火影問起我的話,就說我對木葉村頗感興趣,準備在木葉村里邊先逛一逛。對他說,他要是對我不放心,怕我在木葉搞什么動作,可以派幾個暗部忍者來跟蹤我?!?/p>
面對枇杷十藏逐漸犀利的眼神,這名雨忍頓時汗流浹背,再也不敢多問不該問的東西。
“是!”
……
不多時。
從猿飛一族駐地離開沒多久的宇智波池泉,便從宇智波泉派來的一只忍貓那里,得知了她們今早發現的新案件。
“池泉大人!橘次郎大人!宇智波泉和御手洗紅豆兩個新人,發現了油女一族內有忍者在利用非油女一族的人來培養很特殊的蟲子。并且,油女一族的忍者還因此鬧出了人命?!?/p>
一只玳瑁色的忍貓語速飛快地口吐人言道。
“喵?油女一族?”橘次郎沉吟說道:“這個忍族是出名的謹慎心細,如果他們之中有人做惡事,肯定不可能給我們留下絲毫證據的?!?/p>
橘次郎嘖嘖道:“新人她之所以派一只忍貓過來匯報,除了通知池泉大人外,恐怕也想借機詢問一下池泉大人,究竟該如何處理吧?”
“唉,沒有她的‘橘次郎大人’在一旁指導她,她終究還是太嫩了喵?!?/p>
宇智波池泉無視了莫名嘚瑟起來的橘次郎。
他對玳瑁色忍貓道:“告訴她,惡徒配合調查的話,就按流程走;惡徒不配合調查的話,就直接殺了,再帶去給山中一族調取記憶?!?/p>
“喵!是,池泉大人!”
玳瑁忍貓來得快,去得也快,它很快跑了回去,并找到了紅豆和泉。
再將宇智波池泉的“指示”一字不差說出來,聽得紅豆微微有些咋舌。
泉倒是覺得很正常:“走吧,去油女一族駐地,緝拿殺人惡徒!”
紅豆仍是有些難以適應這過于硬核的手段。
不過。
也許只能靠這樣的手段來遏制忍界的罪惡。
畢竟過于柔和的手段和律法究竟會給罪惡帶來什么,已經顯而易見了——柔和的手段與律法,只會縱容罪惡,并讓罪惡愈發壯大。
這么一想。
紅豆心中的那一絲絲的不適便煙消云散了。
……
與此同時,油女一族駐地內。
油女一族大部分忍者都聚于一堂,身為油女一族現任族長的“油女志微”此刻正坐于首座,戴著墨鏡的一張臉讓人看不出情緒變化。
他的左右兩邊,分別是幾名油女一族的老者,都是忍族里的族老長輩。
而在油女志微正前方不遠處,則跪坐著一名油女一族的精英中忍,這名中忍情緒很是低迷,整個人都明擺著透出一種負面情緒。
場面氣氛看著十分的壓抑。
“和彥。”
旁邊,一名油女一族族老沙啞道:“你犯下了這樣的大錯后,又懼怕宇智波池泉找上門來,便想讓族長與我們包庇你的罪行??赡阌袥]有想過,你本可以不去做那些錯事的?!?/p>
“利用他人的身體培養特殊蟲子時,就隱瞞著族人;不慎使被利用之人身亡后,就開始將這個秘密透露告知給我們。和彥,你把油女一族當作是你的作惡的庇護傘么?”
名為“油女和彥”的精英中忍急忙抬起頭來。
“我已經知道錯了!”他立即乞求道:“我也不會拖累油女一族的,我只想請求族長大人能把我悄無聲息地安排出村。只要離開村子,族長大人大可將我逐出油女一族!”
“而且,我的父母曾經在第三次忍界大戰的時候,可是光榮犧牲了的。他們都是木葉的功臣,能不能看在我父母的份上幫一幫我?!?/p>
任誰都能夠聽得出來,油女和彥的語氣中,充斥著對[絕對正義]的恐懼。
一名族老無奈嘆了口氣,對油女志微說道:“志微,你是族長,你來決定吧?!?/p>
另一名族老補充道:“志微,要三思而后行,這是和宇智波池泉作對?!?/p>
一直沉默不語的油女志微正欲開口。
卻在這時。
一名油女一族下忍急匆匆地跑進來,他略微有些喘氣地匯報道:“志微大人!族地外面,來了一個宇智波警務部隊忍者!她是宇智波池泉的部下,好像叫宇智波泉!”
“……”
在場所有油女一族忍者頓時陷入一片沉默。
名為油女和彥的精英中忍則瞬間面色煞白。
“和彥,自首吧?!?/p>
油女志微緩緩開口道:“油女一族不會為了你一個人,葬送整個忍族的未來。”
油女和彥懵了,喃喃不解:“只是一個宇智波池泉,也能葬送油女一族嗎……”
油女志微閉眸回想那駭人無比的巖漿洪流。每每回想那些畫面,都讓他感到有些窒息,仿佛鼻腔都在縈繞著一股硫磺的氣味。
宇智波池泉……
絕對是整個木葉最不能招惹的忍者。
且沒有之一!
“能?!?/p>
油女志微篤定道。
……
油女一族駐地外。
少女一只手已經搭在忍刀刀柄上,要是三分鐘內還沒有人走出來的話,她就準備咬緊牙關,豁出去般強闖油女一族駐地了。
畢竟,池泉前輩都已經做出了指示,倘若自己沒能好好處理好這個案件。
那在池泉前輩眼中……
肯定是負分了!
就在泉略顯稚嫩的小臉微肅,整個人嚴陣以待之際,她忽然聽見油女一族駐地內傳出些許動靜,然后便見到烏泱泱一群人走出來。
“好多人!”旁邊,紅豆額頭已溢出了冷汗:“他們幾乎是一整個忍族都傾巢而出的吧?他們該不會是想與正義為敵吧?”
就在紅豆略顯緊張地呢喃時,走在最前面的油女志微已經站在她和泉跟前。
油女志微開口道:“油女一族不會縱容族人作惡,警務部隊索要的罪犯,已經帶出來了?!?/p>
紅豆頓時一怔。
隨后,她便眼睜睜見到幾名油女一族忍者,押著一個推頭喪氣的油女和彥走上前來。
油女志微繼續道:“他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后,就已不再是油女一族族人。絕對正義無論怎么處置他,油女一族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這句話,終于讓紅豆意識到了什么。
因為油女志微說的是絕對正義,而不是宇智波警務部隊。
也就是說……
他是因為宇智波池泉的威懾力,才會選擇毫不猶豫把族人交出去的。油女一族忌憚的并非是宇智波一族,而是池泉的絕對正義!
好在泉反應了過來,她開口道:“油女一族現在做出的選擇是正確的,而有關于受害者的賠償事項,則會有警務部隊的人來接洽的?!?/p>
油女志微道:“無論賠償金額是多少,我們油女一族都會進行雙倍賠付?!?/p>
紅豆瞠目結舌。
這……好像僅憑池泉的威懾力就足以處理許許多多的案件了。
……
另一邊
火影大樓。
猿飛日斬正在接待雨忍村的使者,當得知枇杷十藏還在木葉內“閑逛”后。
他一張老臉表面上笑意盈盈、且客客氣氣。實際上,則早已不動聲色地暗示暗部忍者,讓他們立即去跟蹤枇杷十藏。
畢竟這么危險的一個前忍刀七人眾……
誰知道他想在木葉干些什么事?
可就在這時。
突如其來的急促敲門聲,讓猿飛日斬眉頭一皺,但又很快掃去臉上的不滿。對一名雨忍使者表示歉意,直言自己很快就會回來后,猿飛日斬走出了火影辦公室。
結果猿飛日斬見到的卻是一名猿飛一族的族人。
當發現這名族人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焦急神色時
猿飛日斬心中驟然一突。
一股不祥預感籠罩心頭。
“發生什么事了?”猿飛日斬不由沉聲一問:“該不會是池泉他又一次找上猿飛一族吧?”
只見那名族人搖了搖頭,可還沒等猿飛日斬松半口氣,他便暗吞唾沫且語不驚人死不休:“火影大人,猿飛櫻子……自我了斷了!她……用一把苦無割破了自己的咽喉!等有人發現她的時候,已經沒救了……”
猿飛日斬:“!!!”
猿飛日斬整個人都呆住了好幾秒。
老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神色。
“老夫……今天早上不是已經安慰過她了嗎?甚至,還親自把她送到忍者學校上學去了。而且池泉不是把那孩子的記憶處理過了嗎?那可是萬花筒寫輪眼的幻術……那孩子短時間內,是絕不可能回憶起那段心理陰影的?!?/p>
“怎么會這樣……”
猿飛日斬逐漸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他努力深吸一口氣,一雙眸子不知不覺帶上一層陰霾。
猿飛日斬立即質問道:“具體是怎么一回事?那個孩子現在應該在忍者學校里才對吧?”
族人急忙答道:“她就是在忍者學校自殺的!是忍校一名老師跑來通知我們猿飛一族的,本意是想通知櫻子的父母,但……”
他沉默了。
畢竟那孩子的父母已經互相把對方殺死了。
“呼!”
猿飛日斬立即喚來一名暗部忍者,沉著臉吩咐道:“讓宇智波警務部隊立即展開調查!”
“等等!”
在暗部忍者即將要離去時,猿飛日斬忽然叫住了他。
“讓……池泉去吧?!?/p>
猿飛日斬道。
“是!火影大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