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添丁,一家人都圍著新成員打轉。
新生的孩子一天一個樣,安哥兒瞧著都覺神奇。
居然沒幾天,猴兒樣的侄子就變得好看起來。
嫩生生的惹人愛。
可惜他也就趁著母親抱來看時,能瞧上幾眼。
家里人怕他不知輕重,都不給他抱。
反而善若能抱上,可讓他眼紅的跟著轉。
鄭離驚用心的給嫂子和母親調理身體。
大哥因著有了兒子,心寬許多,反而不用她特意改方子,也能元氣不減。
等做出了所需療程的丹藥,她就跟父母提出去西北的事。
“我先去涼州看外祖他們,然后停留兩日就會找五師兄,你們不用擔心我安危,我有自保之法?!?/p>
聽到女兒要去大戎國找五大師,精神氣剛穩定些的郭氏,瞬間提起心。
“兩國交戰,你去敵國找五大師,必然危險重重?!?/p>
她光想想都揪心,“你能有什么自保辦法,你是大晉人,出了國境難保平安,太危險,不能去??!”
武安伯雖然沉默著,但也不想女兒去冒險。
他駐扎過西北二十幾年,知道大戎人有多殘暴。
女兒雖然有通身本領,但再有本領她也只是個姑娘家。
出門在外都有危險。
況乎去的地方是他們鞭長莫及之地。
鄭離驚只能耐心的跟他們講明自己必須去找回五師兄的緣由。
她的師兄幾乎等同于師父,教會她很多東西。
知道師兄有劫難,她不能無動于衷。
不單是為了師門情誼,且五師兄去大戎國還是她所建議。
所以她必須去西北一趟,盡她所能,化解因果。
郭氏聽著不禁撐額流淚。
其實她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這個女兒的任何決定。
就如她也阻止不了大女兒的任何行為。
只不過這個女兒情操高尚,所言所行皆是為人之楷模。
另一個女兒自私自利不顧孝義心中只有她自己。
兩個女兒,都各有各的路,都是她有心想干涉卻最終都要妥協的路。
她無法想象要是二女兒遇到危險,自己能不能喘過一口氣。
兒行千里父母牽,鄭離驚能理解他們的擔憂。
但她有自己想遵循的道。
即使是父母,也不能改變。
“母親,我身入玄門,本身就要經歷各種考驗才能修得正果,這是我不能避開的路。”
“你要相信我,我會平安回來的?!?/p>
郭氏張了張嘴,想說什么終是有口難言。
普通人行普通事,自己這個女兒之所以有大能耐,她行的都不是尋常事。
沒有她的不尋常,這個家已經不成家。
自己早已肉身變白骨,大兒子也不會娶妻有了后。
想到這些,郭氏只能捂著胸口接受現實。
“你要小心再小心,不能因為玄門道義,就不顧家人親情,父母兄弟個個都希望你好好兒的?!?/p>
她哽咽著叮囑。
“我知道?!编嶋x驚點頭應下。
于一般人來說,親情羈絆,如絲成繭。
但她一直以來都是以寬泛心態來待之。
她安慰了母親,隨即看向一言不發的父親。
內心復雜的武安伯,最終說出一句:“我書房有大戎國半邊輿圖,你臨摹一份帶上?!?/p>
“好,這正是女兒所需?!?/p>
鄭紹君知道妹妹要去西北后,內心也是又擔心又不舍。
“不能等小寶兒滿月后再去么?”
戚芮溪也極力想要留二妹妹在家,“小寶兒滿月沒你這個二姑在,他該多難過?!?/p>
鄭離驚很無奈,一個月大的孩子都還沒認得誰是他二姑呢!
怎會為此有情緒。
不過是大人借孩子為由來表達不舍罷了。
但她注定不是居家過日子的人。
她是修士,可四海為家的修道之人。
她抱了抱小侄子,給他留下一塊保平安的法器做滿月禮。
白玉做的玉牌,刻有靈符咒,驅邪保平安。
效用跟祖母陪葬的那塊玉牌差不多,能保侄子不受陰邪濁氣侵犯。
“這玉牌讓小寶兒一輩子都帶著,對他有好處?!?/p>
“好, 我會讓他一直戴著的。”
半躺在床上的戚芮溪,接過兒子代兒子感謝他二姑。
二妹妹給的東西都不是凡物,必須珍惜。
她讓丈夫給二妹妹準備盤纏,寧多勿少。
出門在外,銀錢要足夠傍身。
鄭紹君自是無不應的去準備。
還要給外祖家帶些禮物,也得打包好。
兩個庶妹知道她要動身去西北,自然也擔心帶不舍。
但父母都攔不住二姐的腳步,她們又如何能攔得住。
鄭唯秀抱著二姐的手臂巴巴的問:“過年能不能回來?”
這個鄭離驚保證不了:“若是順利自然能回來?!?/p>
“那我希望二姐你能順順利利,最好把五大師也帶回來,讓他在我們家再過一次年。”
“你不嫌他嘴巴子毒???”
“五大師不是嘴巴毒,那是直,真!”鄭唯秀給五大師正名,“誰說他嘴巴毒了。”
鄭離驚:呵呵!
連鄭唯荷也呵呵了。
“也不知是誰被五大師說了句小心變成球,就背后說他老人家嘴巴子有毒。”
被揪出舊糗事的鄭唯秀,難為情的去揪三姐的臉。
“你咋記得這么清楚,我都忘記了呢!”
“你忘我們可沒忘,因為五大師一句你會胖成球的話,你控制了食欲,這是好事?!?/p>
鄭唯荷笑著躲開妹妹惡作劇的爪子。
“是好事,所以才要五大師來我們府上過年?。 编嵨ㄐ憷碛筛渥懔恕?/p>
“讓他老人家再來說說我,我過年就不會長肉肉了!”
鄭離驚卻知道,五師兄不會來了。
經歷一次人間煙火氣,足夠五師兄躲下半輩子。
姐妹幾個說笑了一陣,鄭離驚摸出兩塊玉牌,給她們一人一塊。
“戴在身上,可以傳家?!倍际强逃蟹撵`咒的玉牌,法力長久。
收到可以傳家的寶貝的兩姐妹,自是高興。
但隨即就反應過來有些不尋常。
“二姐,你這是.....”
拿著玉牌的鄭維秀想到了什么,第一個急紅了眼睛。
“這次你出門是不是要好久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