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趙蘭庭傾身上前,抬手掐住了云琬寧的纖腰。
纖纖玉腰,不盈一握,叫他有些心猿意馬。
一股熱流涌動。
心跳鼓噪,喉頭上下滾動,眸色幽沉炙熱地望著眼前人,嗓音柔和下來,“琬寧,這一日我盼了三年,你終于……”
話未說完,云琬寧手里的茶杯就砸了下來。
趙蘭庭的額角頓時紫紅一片。
茶水兜頭澆下。
先是一陣滾燙,燙得他皮膚泛紅。
緊接著,屋外的寒風掠過,冷得他打了個激靈,什么曖昧的心思都沒了。
臉色陰沉可怖,咬牙切齒,“云……琬……寧!”
面對他的震怒,云琬寧絲毫不懼。
冷冷地睨著他,“又沒喝酒,說的哪門子醉話?既然你腦子不清醒,我就幫幫你。再敢亂來,我就割了你身下的那二兩肉!”
“你!你……你這悍婦!”
趙蘭庭憋了半天,憋得臉色紫紅,才憋出這么一句話。
氣得渾身發抖。
云琬寧嫌惡地解下腰帶,扔在地上,“滾,別讓我把你轟出去!”
“好,我走就是,你別后悔!”
趙蘭庭轉身就走。
云琬寧對玉帶吩咐道:“去,把院門關上,免得野狗闖進來。”
這時,趙蘭庭還沒走遠,聽到她的話腳下一停,頓時走得更快了。
玉帶關了院門回來,高興道:“姑娘,你沒看見,將軍剛剛氣得臉都黑了,偏又奈何不得,真是太解氣了。”
說完,她又有些擔憂,怯怯地望著云琬寧,“不過,這次得罪了將軍,怕是世子妃那邊就更得意了。”
“那就讓她得意去吧。”
反正再有五日,她就能離開這里了。
屆時紀輕雪和趙蘭庭如何,都與她再無干系。
云琬寧心里默默念道。
翌日一早。
天清氣朗,冷冽的空氣中彌漫著冰雪的清新氣息,令人神清氣爽。
云琬寧想著韋靜怡那邊的事,早早就出了門。
再次來到靜思茶樓,她徑直登上二樓的“蘭”字廂房,靜等著容祈那邊的消息。時不時從窗口望向樓下的街道,目光在幾個攤位上逡巡。
大概小半個時辰過去,熟悉的馬車停靠在街邊。
容祈邁著悠閑的步伐進了茶樓。
一進門,他就把大氅脫下給了身后的侍從,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輕快愉悅地一笑,“幸不辱命,事情給你辦妥了。”
“怎么說?”云琬寧扣住他手中的茶杯,按在桌上。
容祈無奈,笑著搖搖頭,“你自己的事都沒見你著急過,倒是對別人的事上心。放心吧,最多就是這一半日,你就能看到結果。”
“少賣關子,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云琬寧微微蹙眉,她急于知道細節。
容祈道:“這事,一兩句話說不清。總之,事情一成,淮南王也好,永定侯府那邊也罷,都不會再揪著韋氏的婚事不放。”
“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點?”云琬寧著急。
容祈分析道:“想讓淮南王歇了心思,倒是不難。難就難在,永定侯和他那個夫人不再把主意打在他們那個女兒身上。這法子呢,剛好能一勞永逸。”
“所以呢?你究竟是怎么解決的?”
容祈湊近幾分,笑道:“你想想,若是那韋氏有了未婚夫婿,自然就不會再有麻煩了。但是,這未婚夫婿的身份必須要高,得能壓得住淮南王和永定侯。剛好,我找到個合適的人選。”
他覺得這件事辦得很完美。
云琬寧卻擰起眉頭,“這么大的事,你私自就定下了?怎么不知道先找我商議一下?事關女子的名節,哪能如此草率?再說,靜怡那邊并不知情,她若是不愿意,豈不是弄巧成拙?”
容祈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我知道你的顧慮。可你好好想想,目前除了這個法子,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況且,只是先訂下婚事而已,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將來找個由頭解除了婚約,怎么會有損她的名節?”
“還是說,你要那韋氏絞了頭發去庵堂做姑子?”
云琬寧也知道這件事很棘手。
一是淮南王和永定侯府那邊揪著不放,二是時間緊迫。
嘆了口氣,云琬寧點點頭,“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但這事畢竟關系到靜怡,得她點頭才作數。我這就去一趟永定侯府,總要交代一聲,問問她的意見。要是她實在不愿,那就再想辦法。”
“琬寧,你做什么對她那么好?怎么不見你對我這么上心?你們少說也有三年沒見了吧,難不成,你們之間的關系,比我們倆還近?哎,傷心了,這心啊,拔涼拔涼的。”
容祈捂著心,做出西子捧心狀。
云琬寧一個白眼瞪過去,“你少來這套。說吧,你找的那人是誰?”
“四皇子楚南楓。說起來,他和那韋氏還沾親帶故呢。怎么樣,這個人選是不是選得特別好?”
容祈得意地挑眉。
云琬寧抽了抽嘴角,起身穿上火狐斗篷,捧著湯婆子往門外走。
走到門口頓住腳步,說道:“今兒個的茶錢你付。”
“欸……”
容祈想叫住她。
見她已經朝著樓下走去,咂著嘴轉過身去,自顧自喝起茶來。
不一會兒,云琬寧就到了永定侯府。
許是永定侯夫人以為親事已成定局,倒是沒有再攔著她。
云琬寧見到韋靜怡,先是給她診了診脈,然后道:“雙喜,你去門口守著,我跟你家姑娘有話要說。”
韋靜怡納悶,“琬寧姐姐,你要跟我說什么?”
“之前說要幫你,現下事情已經有眉目了。只不過能不能成,還要問你的意見。若是你不愿意,那我就再想法子。”
云琬寧把假定親的事跟韋靜怡說了。
韋靜怡先是一愣,繼而臉紅扭捏道:“我這邊倒是沒問題,只不過,四皇子能愿意嗎?”
“那邊沒有問題,你不必擔心。不過,做戲做全套,你與四皇子怕是要演一陣子的戲,讓你母親那邊知道你們是真的有情。屆時,可能外面會傳出些風言風語,說不定,會有損你的名節。”
云琬寧有些擔憂地望著她。
韋靜怡搖搖頭,反過來安慰她,“只要能不嫁去淮南王府,這點損害不算什么。你這么為我考慮,我真的很感激你。”
兩人正說話,雙喜那邊推門進來道:“不好了,姑娘,淮南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