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的有點難入睡,一直翻來覆去到后半夜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下去,還沒睡多久呢,我就做了一個夢,而且這個夢很奇怪,普通做夢不覺得自己是做夢很真實,可這個夢呢一開始我就知道我自己是在做夢。
我夢到自己來到了我家的大門口,而大門口之外呢,起了很大的霧,我此刻不僅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知道我今天晚上的供奉和做法起了作用,這估計就是那七姑娘來了鋪墊的氣氛,為什么要鋪墊氣氛?電視上不都是這么演的嗎?
所以這白霧不是別的,是妖氣!
等到妖氣慢慢變淡的時候,從遠(yuǎn)處飄過來兩團(tuán)紅光,走的近了我才看清楚,這是兩盞紅燈籠,再近一點,我看的更真切了,是兩只黃鼠狼提著兩個人腦袋做的骷髏燈籠,后面呢有四個黃鼠狼抬著一頂紅轎子,黃鼠狼打燈籠就算了,還抬轎子,這更讓我確定這是七姑娘,看著那倆冒著紅光的骷髏腦袋,我慫了,轉(zhuǎn)身就要往家跑。
可我剛回頭,我家的大門就啪一下子就關(guān)上任憑我怎么撞都打不開,我都要嚇尿了,大聲喊著王師傅救命,老王哥你可快點來救我,這黃仙來收我來了!
但是任憑我叫破喉嚨都沒人回應(yīng)。
而就在這時候,身后的轎子里傳來了一個姑娘的聲音,那聲音飄渺,清冷,又帶著高傲與嘲諷,她道:“罵我的時候不是挺能耐的嗎?不是我要是有種就來跟你見一面嗎?怎么?我真來了,你就這點出息?瞅你那慫樣兒!”
我一下子想到了我不是光著衣服的嗎?
我準(zhǔn)備的是她真來了要收我,我就甩家伙嚇?biāo)菛|西不是叫陽什么物嗎?陽不是可以克制陰嗎?這不就是王師傅說的壓勝?
可我一低頭,發(fā)現(xiàn)我是光著身子不假,可我的家伙那里竟然打了馬賽克。
我心里罵道,我去他媽的馬賽克啊!
這他媽的都是什么夢啊?
眼見著無路可逃了,我一咬牙一跺腳說這就是夢里,我不信你把我魂兒勾走,不是有姻緣嗎?搞死我了你不得守寡啊?我回過頭道:“七姑娘,咱們倆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我罵你沒罵錯吧,我有難處生不如死的時候你也沒見管。。。”
那轎子里的女人冷哼道:“閉嘴,聽你絮叨多少遍了,挺大個大老爺們兒,怎么這么能叨叨呢?!有些事情我不管,是你有你的命數(shù),我插手了對你沒好處,可你拜入魯班門要犯五弊三缺,我就不能不管,你以為你遇到了貴人?屁!你以為你是點子背選中的那命缺?屁!那姓王的不是什么好鳥,那三只碗里的三張字條,上面都寫的命字,不管你抽中了哪個,都是命缺!你以為他是在幫你?屁!他是在找你借命!”
見她連說了三個屁。
說的還是王師傅要害我,她才是好人的屁話。我心道你文化程度不低啊,還他媽會用排比句呢?
我立馬打斷她道:“你放屁!妖精就是妖精,妖言惑眾!”
好家伙,我一罵完,那打燈籠抬轎子的黃皮子一個個嚇的臉上的黃毛都一根根豎了起來,就連周圍的空氣都在瞬間降低了幾度。
那女子也不說話,似乎在醞釀怒意,大概十秒之后,那轎子里忽然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老長老長了,直接伸到了我的臉前,我意識到了什么,趕緊捂住臉道:“打人不打臉!”
那女子道:“放心,我不打臉,我打頭!”
眼見著那手要落在我的腦袋上,這可是妖手,一巴掌下來不把我的腦殼給拍碎了?我趕緊抱住腦袋,可剛放開臉,那手忽然轉(zhuǎn)向,對著我的臉啪啪就是兩巴掌,直打的我眼冒金星天旋地轉(zhuǎn),打完我之后,那手快速的縮了回去怒道:“那姓王的知我識破了他的詭計,再給他個膽子也不敢再圖謀你的命,怕是明天就要找借口離開!你與他斷了這個因果也好,省的你惦記入那魯班宅門!言盡于此,好自為之!”
說完,那只手又探了出來,我直接護(hù)住了臉道:“還來?!”
這次她是真沒打臉,直接反手一抽,把我整個人都抽飛了起來。
那幾個小黃鼠狼也在這時候抬著轎子轉(zhuǎn)身消失在迷霧當(dāng)中。
我飛了十幾米高,然后自由落地往地上落。
當(dāng)我的臉接觸地面的時候,人猛然的驚醒,我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我驚魂未定的拍著胸口,還好只是掉床了,可那從十幾米高自由落體的感覺竟然如此之真實!夢中夢,夢中動,一切亦真亦幻亦假亦真如同夢幻泡影。
我點了一根煙走出了屋子打開大門,門外天都快亮了,四周一片寂靜,哪有半點黃皮子來過的模樣?
回到屋里,想到夢里的內(nèi)容,我更是摸不清頭腦,這到底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真的那七姑娘借夢來找我?她夢里說我不能入魯班門,沒說原因,只說我要五弊三缺她不答應(yīng),倒跟王師傅和那個何仙姑的說法有些對應(yīng),我心道難不成我跟這黃鼠狼真有姻緣?不然她怎么這么在意我五弊三缺呢?我絕后代表她絕后?我短命她守寡?我要是犯了那鰥字,她是不是也會被我克死?
可這為什么啊?
一個關(guān)外的黃皮子跟我有姻緣,這不是扯淡嗎?
而這還不是這個夢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挑撥我和王師傅的關(guān)系,她說那三個碗里都是寫的命字,隨便我怎么抽都沒用,是,那倆碗里的我沒看,這東西已經(jīng)死無對證,可王師傅是故意害我想借我的命?這純屬胡扯八道。
我就這么說,在當(dāng)時我媽在床上痛不欲生的等死的時候,王師傅能給我錢救我媽,然后說小陳,我需要借你的命,我立馬就給他了!根本就不用拐彎抹角!
他對我的恩情,早就無以為報了!
我的命!不值錢!
一文不值!
死在那座城市的街頭,恐怕也是隨便找個坑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