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傅說過,學了厭勝術的木匠有很多害人的,這其中以厭勝幫和泥兒會最為出名,在有的人的解讀里,說泥兒會是殺人越貨的土匪,也有說是在山里盜墓的山賊,其實不是,因為泥工瓦匠自古被稱之為“泥腿子”,泥腿子組成的幫會被叫做是“泥兒會”。
這兩伙人的確也都殺人越貨,可大多還是靠厭勝術敲詐勒索,搞的百姓深惡痛疾,于是便有其他的法脈跟這幫人斗法,這其中斗的最兇的就是跟茅山術士的斗法,茅山法術十分強橫,魯班厭勝術神出鬼沒防不勝防,今天你贏我,明天我贏你,不過最終呢還是茅山這個名門正派占了上風,可通過此次斗法,茅山術士們也了解到了厭勝術的神奇,便在后來跟魯班門的前輩們進行了交流學習。
那墨斗線桃木劍啊什么的,就是那次交流魯班門交給茅山術士的,后來成為了茅山術士行走江湖的標配。
做為回報,茅山術士傳了魯班門神打之法,但是茅山術士卻留了一手,當然,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算留了一手,而是魯班門的致命缺陷——厭勝術是靠器物下厭達到效果,木匠本身沒有修煉法門,用行話說,魯班門用的是器,器物的器,道門用的則是氣,氣體的氣。而神打則是需要用道氣來催動的,所以神打之法對于普通魯班弟子根本就沒有用,只有那些上了年紀的老宗師修出了一些道氣來,才能催動神打之術。
起碼,王師傅包括他的師父,包括他所認識的魯班匠人,沒有一個能用神打的。
“你別說道氣了,就連魯班門的氣都還沒得法呢,單靠一個桃符外加一個口訣,竟然請來了祖師爺上身!小陳,我忽然有點理解為啥黃家的七姑娘對你有興趣了,你這身上指不定有什么玄機!不然這事兒絕對不可能!”王師傅說道。
被人夸,特別是被王師傅夸有天分有天賦,我還是蠻高興的蠻受用的,可是能不能什么事兒都扯上那啥七姑娘?
煩不煩啊?!
“祖師爺都上我身了,我生是祖師爺的人,死是祖師爺的鬼!別扯什么黃仙了可以嗎?”我道。
“行行行,不提就不提。”王師傅道。
我放下了碗筷道:“按照您的說法,那上我身給我力量的,是祖師爺魯班?”
“看把你能的,正神不上身,上身不正神,跺地派神打也請不來正神,請來了他們的身子也擔不住正神降臨,所以這神打所請的,皆是一些偏神,每個門派能請來的都是門內的人,茅山請的是茅山的前輩,龍虎山請的是龍虎山的往代修行者,自家的事兒只能找自家的人幫忙,天底下的木匠都敬的魯班當祖師爺,祖師爺也算是位列仙班,真上你身你頂不住的,上你身的,可能是學過厭勝術的某個前輩,他們身前有福報善緣,死后可以跟在祖師爺身邊修行,被你感召到了而已,你別小看這些偏神,再偏他也是神。”王師傅道。
“那是,能跟在祖師爺身邊修行的,都是牛逼人物!老王哥,祖師爺前輩都這么喜歡我幫我,您還顧及什么黃仙啊!趕緊破格傳我術法,出了事兒祖師爺頂著,你怕個球!”我道。
“越是這樣,越不能輕易傳你法了,再搞清楚你跟黃家的淵源之前肯定是不行的,因為我隱約之間覺得,你身上的秘密跟出馬文化有關,出馬仙也是請仙家上身。小陳,你相信我,你有神打的潛質,萬一你以后能頂黃家七姑娘的香,那可是黃三太爺的七女兒,輩分極高!到時候你的前途比學魯班法要強的多!”王師傅道。
“哎,那要到猴年馬月了。”我嘆氣道。
“不會,你認識了我,了解了身上的因果,那該來的東西就會很快到來,心急也吃不了熱豆腐。”王師傅道。
我能感覺王師傅是真的為我好。
我自己也明白嗎,但凡能有別的路子,何必五弊三缺呢?
聽了王師傅的話,我本身對找那個孽都不抱太大希望了,這一會兒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該來的,必然會來!
不過激動歸激動,不得不說這神打的后遺癥真他媽的強,我足足休息了三天才緩過勁兒。
王師傅說根本原因是我身體沒有道氣,消耗掉了我身上大量的精血,所以才會疲憊。
等我休息好回到了工地,我本以為,經歷了那件事之后,我跟紅姐的關系能更進一步,可是恰恰相反,經了這事兒之后,她反而疏遠我了,我約她她說沒時間,去小賣鋪找她她也總是敷衍了事。
這讓情竇初開的我十分神傷。
難道我的初戀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
可為什么會這樣啊?
難道就因為我在電影院忍不住摸她兩下?
還是說后來在警局的事兒引來了監理和工頭?
說到這里了,就不得不提一嘴,監理的名字叫劉凱,是紅姐老公的堂弟。
我尋思原因可能是后者,之前工地雖然謠傳我倆有一腿可誰也沒有石錘,但是上次事件,卻是讓劉凱知道我倆約會,那可是她老公的堂弟,她不能不避嫌。
或者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的堂弟那天發現了我倆一起逛街,警告了她?
我的腦子變的很亂,整個人心神不寧。
我發現我已經被這個女人牽動了思緒。
王師傅看出了我的異常勸我道:“小陳,你是真喜歡她,還是饞人身子?你別著急回答,你這歲數的孩子,你覺得你分的清楚,其實你啥也不懂,可小紅那歲數的女人,想的就要多,看的也更現實一點,你知道她家里的情況嗎?現在她還有點姿色,過幾年呢?你還是個年輕小伙,她卻真成半老徐娘了,那股熱乎勁兒沒了,你確定你能還能接受她嗎?”
“我能!”我咬牙道。
“能不能不是你說的,這種事,我見的多了,她也見的多了,她冷落你,未必就是你想的原因,我覺得多半是對你負責任,也是對自己負責任,你要是連這點都想不明白,那也算是我看走眼了。”王師傅道。
王師傅把我罵醒了大半。
我雖然還是有意無意的會去看看她,卻也慢慢的接受了我們倆的距離。
大概過了有半個月吧,那個監理忽然找到了我,其實我心里一直都挺虛這個監理的,至于原因,可能是我總有一種我偷了人嫂子的負罪感吧。
更何況他在工地工人眼里就是神一樣的存在,李二龍夠厲害了吧?動不動就被他罵的狗血噴頭。
監理劉凱找我是要請我吃飯,這更讓我忐忑,覺得這有可能是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