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是什么?”一個舉著望遠鏡的軍迷突然尖叫,鏡片后的眼睛瞪得滾圓,“它們回來了!”
所有人猛地抬頭,只見剛才消失在云層中的兩個黑點正以驚人的速度折返,銀灰色機身破開氣流,機翼下的彩煙裝置在陽光下閃著微光。
“不是吧?!”猴子一把薅住身邊的周默,指節都捏白了,“它們真的回來了?!”
周默沒說話,只是死死盯著天空,喉結滾動的頻率越來越快——作為戰鷹小隊的隊長,他比誰都清楚,戰機編隊的折返絕不是偶然,這意味著更震撼的表演即將開始。
王援朝的嘴角徹底繃不住了,抬手揉了揉眉心,低聲對蘇寒笑道:“趙司令這老狐貍,果然留了后手。”
話音未落,兩架J-10突然拉升,在蘇家村上空劃出一道垂直的弧線。
機翼下的彩煙裝置同時啟動,紅、藍兩道煙柱在湛藍的天空中炸開,如同突然綻放的雙生花。
“是特技表演!”周海濤拽著蘇靈雪的胳膊原地蹦了起來,上尉常服的紐扣都被扯開了兩顆,“是空突旅的王牌表演隊!我在演習時見過他們的訓練!”
人群瞬間沸騰,剛才還帶著失落的歡呼聲陡然拔高了八度。
前排的觀眾干脆席地而坐,手機舉得像森林,后排的人踩著板凳、爬上墻頭,連祠堂的屋頂都擠滿了膽大的年輕人。
小不點在蘇武肩頭笑得直拍巴掌,辮子上的紅綢結飛成了小旗子:“大鳥吐彩虹啦!太爺爺快看!是彩色的!”
黑豹蹲在地上,尾巴搖得像電動馬達,對著天空“汪汪”直叫。
它腳邊的地面被尾巴掃出一道淺溝,興奮的低鳴混在人群的歡呼里,格外熱鬧。
戰機的表演才剛剛開始。
兩架J-10突然交叉飛行,紅、藍煙柱在空中交織成十字,隨即又各自翻滾,將十字攪成絢爛的旋渦。
當旋渦尚未散盡時,戰機突然垂直俯沖,煙柱在地面投下旋轉的陰影,嚇得前排觀眾尖叫著抱頭,卻又忍不住從指縫里偷看。
“是‘剪刀交叉’!”周默的聲音帶著顫抖,“這動作要求雙機間距不超過五米,稍有不慎就會相撞!”
網絡直播間的彈幕徹底瘋了,服務器第四次崩潰,恢復后滿屏的感嘆號幾乎要溢出屏幕:
“我數了!剛才那個翻滾足足五圈!飛行員是陀螺成精了嗎?!”
“紅藍光柱交叉的瞬間!我截圖了!這張圖能吹到我孫子出生!”
“前面說要三個月奶茶換錄屏的兄弟!現在加價到一年!求一份!”
“作為航空工程師說一句:這種低空特技對發動機損耗極大!每飛一次都要全面檢修!這絕對是下血本了!”
“坐標航校!我們教練剛才把投影儀砸了!說這才是真正的飛行!讓我們跪著看!”
“注意戰機的尾跡!紅藍交織的形狀像不像‘英雄’兩個字?!”
“ 10086!這絕對是故意的!太會了!”
祠堂廣場上,戰機的表演進入**。
兩架J-10突然并排飛行,紅、藍煙柱在身后拉出兩條平行線。
就在眾人以為要平穩通場時,戰機突然做出“對沖”動作——機頭相對,在距離百米處同時拉升,煙柱在空中劃出兩道對稱的圓弧,最終組成一個巨大的愛心。
“啊啊啊!”女子特戰隊的女兵們同時尖叫,“太浪漫了!這是給英雄的情書啊!”
張猛突然捶了林雨一拳,“以后誰再跟我說軍人不懂浪漫!我就把這張圖糊他臉上!”
蘇寒望著空中的愛心煙跡,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胸前的一等功獎章。
前世在異國戰場,他曾被敵軍戰機炮火轟炸追得狼狽逃竄,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的祖國會用最頂尖的戰機,為他劃出這樣浪漫的軌跡。
“感覺怎么樣?”王援朝湊過來,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驕傲,“這可是獵鷹特種大隊都沒享受過的待遇。”
蘇寒突然笑了,挑眉道:“回頭讓戰鷹小隊加練負重越野五十公里。”
猴子正好聽見,瞬間哀嚎:“總教官!不帶這樣的啊!我們什么都沒說!”
戰機的表演還在繼續。
紅、藍煙柱時而組成展翅的雄鷹,時而化作交叉的鋼槍,最后在祠堂上空定格成巨大的五角星。
當最后一縷煙跡消散時,兩架J-10突然拉升,機頭垂直指向蒼穹,八一軍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是‘沖天禮’!”周海濤突然立正,對著天空敬禮,“這是飛行員最高級別的致敬!”
戰鷹小隊的隊員們齊刷刷地敬禮,女子特戰隊的女兵們也跟著舉手,連現場的村民都學著軍人的樣子,笨拙地舉起右手。
小不點在蘇武肩頭,學著大人的樣子把小手舉到耳邊,奶聲奶氣地喊:“大鳥再見!謝謝你們的彩虹糖!”
黑豹也跟著仰頭長吠,聲音清亮,像是在為離去的戰機送行。
戰機的轟鳴聲漸漸遠去,紅、藍煙跡在天空中久久不散,如同給蘇家村戴上了一條絢麗的絲巾。
過了許久,猴子突然癱坐在地上,喃喃道:“完了……以后看什么都覺得沒勁了……”
大熊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還在發飄:“這輩子值了。”
網絡直播間里,彈幕的節奏慢了下來,卻多了許多走心的評論:
“突然明白為什么要崇尚英雄。”
“這不是炫技,是一個國家對英雄的態度。”
“我兒子剛才指著天空說長大了要當飛行員,要給英雄叔叔表演。”
“作為納稅人,今天第一次覺得稅交得值。不說了,我再去抽兩包煙。”
“這才是該追的星!”
蘇博文走到蘇寒身邊,指著天空中尚未散盡的煙跡,聲音哽咽:“三叔,蘇家列祖列宗都看見了。”
蘇寒望著湛藍的天空,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