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錦華視覺):
我們四人來到二樓就餐區。
這里的燈光比樓下亮堂一些,但也只是昏黃的暖色調。
長長的餐桌上,已經稀稀拉拉地坐著一些客人。
他們大多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獨自用餐,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我們找了個空位坐下。我環顧四周,除了我們,還有七八個客人,他們各自低頭用餐,仿佛外界的喧囂與他們無關。
“這……這些都是客人嗎?”余晚晚小聲問道,眼神里帶著一絲好奇。
“大概吧。”我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一個看起來約莫七十多歲的老爺爺,端著餐盤,笑容滿面地朝我們走來。他頭發花白,戴著一副老花鏡,看起來很和藹。
“幾位年輕人,面生啊。”老爺爺走到我們桌邊,聲音沙啞,帶著一絲慈祥,“看你們象是遠道而來的?”
我禮貌地笑了笑:“是的,爺爺。我們從北城來這邊旅游。”
老爺爺點了點頭,他將餐盤放在我們桌上,自己也拉過一張椅子坐下。
他自來熟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我以前啊,在北城的大醫院工作。”老爺爺邊吃邊說,語氣里帶著一絲自豪,“那可是北城數一數二的大醫院啊!我以前是那里的主任醫師!”
我的心猛地一跳。
主任醫師?北城的大醫院?
“老爺爺,您說的是哪家醫院啊?”方媛媛立刻來了興致,她眼神里充滿了探究。
老爺爺笑瞇瞇地看著方媛媛,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哎呀,小姑娘,哪家醫院就不方便說了。不過,那醫院的院長啊,可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我的心猛地一沉。
院長!
方媛媛的眼神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她湊近老爺爺,壓低聲音問道:“老爺爺,您認識黃院長嗎?”
老爺爺的身體猛地一顫,他手中的筷子也掉到了桌上。
他猛地抬起頭,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恐懼。
他看著方媛媛,臉上原本和藹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蒼白。
“你……你問這個做什么?”老爺爺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的心頭警鈴大作。
看來,這個老爺爺,真的和黃院長有關聯!
方媛媛沒有察覺到老爺爺的異樣,她繼續追問道:“老爺爺,您別怕。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下二十年前那場火災的事情。我們知道,黃院長和何氏集團,都和那場火災有關系。”
老爺爺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憤怒。
他猛地站起身,推開椅子,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老爺爺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恐,他猛地轉身,跌跌撞撞地離開了就餐區。
他的背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倉皇。
我們四人對視一眼,眼神里充滿了震驚。
這個老爺爺,他果然知道真相!
“他為什么跑了?”余晚晚疑惑地問道。
“他害怕。”我沉聲說,眼神里充滿了凝重,“他害怕何氏集團,害怕黃院長。”
我看向周祁毅,我們彼此眼神里都充滿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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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祁毅視覺):
這民宿,果然處處透著古怪。
“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方媛媛聲音慌亂,緊緊地握著唐錦華的手。
“而且,他認識黃院長。”我沉聲說,眉頭緊鎖。
何氏集團的觸角,伸的太長了。
我們決定先回房間,商量對策。
這民宿的氛圍,讓我感到一絲不安。
那種彌漫在空氣中的陳舊和詭異,讓我總覺得背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回到房間,燈光依然沒有恢復。
窗外漆黑一片,只有遠方透來的一絲微弱月光。
余晚晚緊緊地抱著我,她的身體微微顫抖。
“祁毅,我好怕……”余晚晚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
我緊緊地摟著她,輕聲安慰道:“別怕,晚晚,我在這里。”
然而,就在我安慰余晚晚的時候,一陣若有若無的琴聲,突然從走廊的盡頭傳來。
那琴聲很輕,很慢,像一縷幽魂,在寂靜的黑暗中回蕩。
我的身體猛地一僵。
琴聲?!這么晚了,誰會在這種地方彈琴?
余晚晚也察覺到了異樣,她猛地抬起頭,眼神里充滿了恐懼。“祁毅,你聽到了嗎?是不是……是不是有鬼啊?”
“別胡說!”我低聲喝道,但我的心跳卻無法控制地加速。
這琴聲,帶著一股詭異的誘惑力,讓我感到一絲不安。
我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走廊里一片漆黑。
那琴聲依然在回蕩,像一只無形的手,牽引著我,向走廊的盡頭走去。
“祁毅,你去哪里?”余晚晚焦急地問道,她緊緊地抓住我的手,不讓我離開。
“我去看看。”我沉聲說,眼神里充滿了探究。
這琴聲,太奇怪了。
我循著琴聲,一步步走向走廊的盡頭。
余晚晚緊緊地跟著我,她的身體微微顫抖。
唐錦華和方媛媛也從他們的房間里走了出來,他們顯然也被這琴聲吸引了。
“祁毅,你聽到了嗎?這琴聲……”方媛媛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不要說話。
琴聲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詭異。
它不是普通的鋼琴聲,它帶著一種特殊的調性,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悲傷的故事。
我的心跳得飛快,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
終于,我們來到了走廊的盡頭。那里,是一扇緊閉的黑色木門。
琴聲,正是從這扇門里傳出來的。
“這里面,是什么地方?”唐錦華低聲問道,眼神里充滿了警惕。
我沒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輕輕地推開房門。門發出“吱呀”一聲,緩緩打開。
房間里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從窗戶灑進來,勉強照亮了房間的一角。
房間中央,赫然擺放著一架老舊的鋼琴。琴聲,正是從這架鋼琴里傳出來的。
然而,鋼琴前,卻空無一人!
我的身體猛地僵住,頭皮發麻。
沒有人,琴聲卻在響!
余晚晚發出一聲驚呼,緊緊地抱住我。
方媛媛也躲到唐錦華身后,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這……這是怎么回事?”方媛媛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我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竄起。
這不僅僅是詭異,這甚至有些……超自然。
我小心翼翼地走向鋼琴,我的心跳得飛快。
琴聲依然在回蕩,仿佛有人在無形地彈奏著。
我伸出手,輕輕地放在琴鍵上。
就在我的手指觸碰到琴鍵的那一刻,琴聲戛然而止。
房間里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的身體猛地一顫。
突然,房間的角落里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
我們猛地看去,只見一個模糊的身影,正緩緩地從黑暗中浮現出來。
那是一個女人。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護士服,頭發凌亂,臉色慘白,眼神空洞。
她緩緩地抬起頭,看向我們,嘴角勾起一絲詭異凄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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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媛媛視覺):
就在這時,房間里的燈光突然“啪”地一聲亮了!整個房間瞬間被刺眼的燈光照亮。
然而,下一秒,女人臉上的表情卻猛地變了!
她瞬間收回手,原本詭異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尷尬和……委屈。
“哎呀!被發現了!”女人嘴里發出一聲低呼,聲音不再沙啞,而是帶著一絲熟悉的……甜美?
這聲音……
我定睛一看,只見女人猛地抬手,將頭上的假發套摘了下來,露出了扎著高馬尾的年輕面容。
她的臉上帶著一絲尷尬,但眼神里卻充滿了惡作劇得逞后的狡黠。
“張美美?!”我失聲叫道,驚訝得幾乎合不攏嘴。
我哥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看著美美,眼神里充滿了無奈和一絲怒氣。
周祁毅和余晚晚也愣住了,他們顯然也沒想到,這“女鬼”竟然是美美。
張美美吐了吐舌頭,沖著我們做了一個鬼臉,然后她指了指鋼琴旁邊的錄音機。
“哎呀!被發現了!”美美嘟著嘴,聲音里帶著一絲委屈,“我只是想給唐醫生和方小姐一個驚喜,讓你們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鬼屋’嘛!”
我看著美美,氣得幾乎要笑出來。
這個小丫頭,竟然玩這種惡作劇!她知不知道我們剛才有多害怕?!
我哥的臉上布滿了黑線,他走到美美面前,伸手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頭。
“哎喲!”美美捂著頭,發出一聲慘叫,“唐醫生!您打我!”
“你這個小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哥沒好氣地說道,但眼神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把我們都嚇壞了?
張美美委屈地看著我們,眼神里充滿了無辜。
“好了,美美,別鬧了。”我走到美美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里充滿了無奈,“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讓我們心臟病發作?”
張美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看向我,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
“方記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張美美輕聲說。
我搖了搖頭。
張美美雖然是惡作劇,但她的出現,也打亂了我們對“護士”的判斷。
金所說的“護士”,究竟是誰?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何氏集團的罪行,劉綜的復雜身世,以及何盛身上的“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惡意”,都像一張巨大的網,將我牢牢地困住。
金最后那句“護士,答案在她身上!”不斷回蕩在我的腦海中,卻讓我感到更加困惑。
我深吸一口氣,集中意念,再次進入了我的粉色空間。
粉色的房間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甜香。
金毛犬金正盤腿而坐,雙手合十,雙目微閉,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他金色的長發垂落在肩頭,在柔和的光中顯得格外圣潔。
“金!”我迫不及待地呼喚著,聲音里帶著一絲焦急,“金!你快醒醒!我找到護士了!但是……但是她只是個惡作劇的小護士!
金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他緩緩地睜開眼,金色的瞳孔里充滿了智慧。
他看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媛媛,你果然還是被表象蒙蔽了。”金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帶著一絲深意,“我說的‘護士’,并非是普通的護士。”
我的心猛地一跳。
“那是什么護士?”我焦急地問道。
金的十指緊緊地掐著,眉頭緊皺,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金!你怎么了?”我焦急地問道。
他沒有回答,只是劇烈地喘息著,身體微微顫抖。
“記住……花店……”金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模糊,他的身影也開始變得透明,像一片即將消散的金色霧氣,“答案……在花店……去尋找……那朵……被遺忘的……”
“金!金!”我焦急地呼喚著他,試圖抓住他,但他卻像一縷青煙,從我指間溜走。
金的身影漸漸消散,只留下那只金毛犬,依然安靜地趴在我的腳邊,搖著尾巴。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內心充滿了巨大的沖擊和困惑。
花店?什么花店?
難道,何盛的金手指,與某家花店有關?與那朵“被遺忘的花”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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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錦華視覺):
夜色深沉,萬籟俱寂。
民宿內。
我疲憊地看著熟睡在床上的方媛媛,她眉心緊鎖,即使在睡夢中也帶著一絲憂慮。
我輕柔地替方媛媛蓋好薄毯,吻了吻她的額頭。
我知道她需要休息,而我,卻無法入眠。
我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決定去民宿那間鋼琴房走走。
那里實在太古怪了。
鋼琴房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勉強勾勒出鋼琴的輪廓。
我走到鋼琴前,正準備坐下,卻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我警惕地看去,只見周祁毅正從走廊盡頭走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眼神里同樣充滿了心事。
“祁毅?”我輕聲喚道。
周祁毅愣了一下,看到是我,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錦華?你怎么也在這里?”
我笑了笑:“失眠。想來彈彈琴。”
周祁毅走到我身邊,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鋼琴,眼神里充滿了疲憊。“我也是。心里太亂了。”
就在這時,一陣若有若無的琴聲,突然從鋼琴房深處傳來。
那琴聲很輕,很慢,帶著一股詭異的誘惑力,在寂靜的夜色中回蕩。
琴聲?這里明明只有我們兩個人!
周祁毅也察覺到了異樣,他的身體瞬間緊繃,眼神里充滿了警惕。
“錦華,你聽到了嗎?”周祁毅低聲問道。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我們循著琴聲,一步步走向鋼琴房的盡頭。
那里,是一扇緊閉的黑色木門。琴聲,正是從這扇門里傳出來的。
“這里面,是什么地方?”周祁毅低聲問道,眼神里充滿了疑惑。
我沒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輕輕地推開房門。
門發出“吱呀”一聲,緩緩打開。
房間里一片漆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腐朽味,讓人作嘔。
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光束照亮了房間。
房間不大,卻讓人毛骨悚然。
墻壁上掛滿了各種詭異的畫作,地上散落著一些破舊的醫療器械。
最讓人震驚的是,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沾滿灰塵的石桌,上面赫然擺放著幾個干枯的骷髏頭!
桌子周圍,還有一些暗紅色的干枯血跡。
我的胃里一陣翻騰。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周祁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猛地后退一步,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惡心。
“這……這是什么地方?!”周祁毅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我緊緊地握著拳頭,努力壓下內心的不適。
就在這時,房間里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咚……咚……咚……”
就在這時,房間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猛地轉頭看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后,房間的門被猛地推開。
我猛地拽住周祁毅,迅速躲到了房間角落里一個巨大的布簾后面。
布簾很厚重,將我們的身影徹底遮掩起來,房間里的一切也因我們的動作陷入了更深的黑暗。
是張美美。
她穿著一身醫院的實習護士服,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卻異常冷靜,與她平日里的小迷妹形象判若兩人。
她徑直走進房間,對我們躲藏的布簾,絲毫沒有察覺。
她走到密室中央,目光冷漠地掃過地上的骷髏頭和血跡,眼神里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帶著一絲習以為常的漠然。
她走到一個隱蔽的柜子前,用力地拽開柜門。
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
柜子里,赫然躺著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
她頭發凌亂,臉上布滿了污垢,眼神呆滯,嘴里發出無意識的嗚咽聲。
那瘋女人發出的尖叫聲,正是我們入住民宿時聽到的那個凄厲而詭異的聲音!
原來,聲音的來源竟然在這里!
張美美沒有絲毫停頓,她的動作冷靜而熟練。
她將瘋女人從柜子里拽了出來。
瘋女人身體軟綿綿的,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被她粗暴地拖拽著。
“她到底想做什么?!”我心中怒吼,但身體被布簾死死卡住,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暴露了我們的行蹤。
張美美沒有回答,她只是眼神冷酷地盯著瘋女人。然后,她抱著瘋女人,身體猛地向后一躍,直接跳出了窗戶!
“砰!”一聲巨響,窗戶被撞得粉碎。
我和周祁毅沖到窗邊,窗外一片漆黑,雨水傾瀉而下。
張美美抱著瘋女人,她的身影在雨幕中迅速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我的身體僵硬在原地,腦海里一片空白。
張美美……她怎么會在這里?!她竟然會武功?!
這個實習護士美美,她到底是誰?!
她竟然身手如此詭異,力量如此強大!
她抱著一個成年女人,還能跳出窗戶消失不見了!
這簡直是……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