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客棧門口的兩個黑布衫修士，目光像刀子一樣掃過程石。左邊的修士盯著他腰上的令牌，聲音粗啞：“令牌哪來的？有多少水靈石？”

程石按之前編好的說法，故意壓低聲音：“令牌是我一個遠房親戚給的，他之前在黑風堂做事，走之前把令牌和幾塊水靈石碎塊留給我了——我急著換靈石給娘治病，就來試試。”

右邊的修士接過令牌看了看，又翻了翻程石手里的碎塊，冷哼一聲：“碎塊只能按三成價算，要換就跟我進來，不換就趕緊走。”

程石點點頭：“換！麻煩師兄帶我進去。”跟著修士走進客棧，大堂里沒什么客人，只有幾個穿黑布衫的人坐在角落，手里都拿著水靈石樣本。修士把他帶到二樓的一個房間門口，說：“進去吧，劉管事在里面跟你談。”

程石推開門，房間里擺著一張木桌，一個穿灰布衫的修士坐在桌后，手里把玩著一枚水靈石——正是之前探子說的“王管事”！程石心里一緊，卻沒露聲色，裝作緊張的樣子站在門口：“劉管事好，我是來換靈石的。”

王管事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腰間的令牌上停了片刻：“令牌是你的？以前沒見過你啊。”

“是我遠房親戚的，他走了，讓我來換點靈石。”程石把碎塊放在桌上，手指悄悄攥緊——只要王管事起疑，他就立刻施水刃術脫身。

王管事拿起碎塊看了看，又摸了摸令牌，突然笑了：“你這親戚，怕是沒跟你說清楚吧？黑風堂收水靈石，不僅要令牌，還要‘認主印記’——你把靈力注入令牌試試。”

程石心里咯噔一下——他根本不知道什么“認主印記”！可他表面沒慌，裝作猶豫的樣子：“我……我修為淺，不會注入靈力……”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黑布衫修士推門進來，對王管事說：“劉管事，血煞門的大人到了，讓你過去一趟。”

王管事皺了皺眉，沒再追問程石，而是把碎塊收起來，扔給他五塊低階靈石：“先給你這些，要是還有水靈石，明天再來——對了，別跟其他人說你見過我。”

程石接過靈石，趕緊點頭：“謝謝劉管事！我明天再來！”說完，快步走出房間，心里卻松了口氣——幸好血煞門的人來了，不然他可能真的露餡了。

下樓時，程石特意放慢腳步，用靈力感知周圍的動靜——他聽見三樓的房間里傳來對話聲，其中一個聲音很像之前追殺他們的周玄：“李長老那邊，什么時候能把水靈佩拿到手？”

另一個聲音應該是血煞門的人：“快了，王管事已經盯著程石了，只要找到機會，就能拿到水靈佩——對了，下個月的交易，你讓李長老多帶點冰魄晶，血煞門的大人要用。”

程石心里一震——原來李長老和血煞門交易的是冰魄晶！他剛想再聽，突然感覺有人盯著自己，回頭一看，是之前門口的兩個黑布衫修士，正惡狠狠地看著他。

“你怎么還不走？”左邊的修士問，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刀上。

程石趕緊裝作害怕的樣子：“我……我這就走！”說完，快步走出客棧。剛到巷口，就看見沈浩坐在茶攤旁，對他使了個眼色。

兩人走到沒人的地方，沈浩趕緊問：“怎么樣？見到王管事了嗎？”

“見到了！”程石把客棧里的情況說了，“而且我聽見周玄和血煞門的人說，李長老下個月要帶冰魄晶去交易，還要搶水靈佩！”

沈浩皺了皺眉：“冰魄晶是青云閣的管制靈材，李長老肯定是用職權偷拿的——看來我們得盡快把這事告訴本部的王長老，不然下個月的交易，怕是會出大事。”

可就在這時，巷口突然傳來腳步聲，幾個穿黑布衫的修士追了過來，為首的正是之前客棧里的黑布衫修士：“站住！剛才在客棧里，你是不是偷聽了？”

程石心里一慌，趕緊對沈浩說：“沈師兄，我發信號！”他深吸一口氣，用靈力催動水哨聲——三短一長，清晰地傳了出去。

沈浩立刻施出冰霧術，白色的霧氣瞬間籠罩了整條巷子。“快走！”沈浩拉著程石，往巷口跑去。黑布衫修士在霧里亂撞，卻怎么也找不到他們的身影。

兩人跑了半個時辰，才停下來喘氣。沈浩摸出一粒回氣丹，遞給程石：“還好你反應快，不然我們今天就麻煩了。”

程石接過回氣丹，吞下后才感覺靈力恢復了些：“都怪我，剛才不該在客棧里停留那么久。”

“不怪你，”沈浩搖搖頭，“至少我們知道了李長老的交易時間和內容，這已經是很大的收獲了——接下來，我們得想辦法把消息傳給本部的王長老，只有他能扳倒李長老。”

程石點點頭，心里卻想起了家人：“沈師兄，我們先回小院看看吧，我怕王管事會派人去盯我家。”

兩人快步往小院走，快到巷口時，程石突然停住腳步——他看見小院門口站著幾個穿灰布衫的人，手里拿著刀，正往院里闖！

“不好！是王管事的人！”程石心里一急，施出水遁術，朝著小院沖去。沈浩也跟了上來，手里凝聚起冰棱，準備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