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盛想不通，這陳言何德何能能入得了謝停舟的眼。

不僅讓他出面給自己施壓，竟然還能把他請過來撐場子。

這不就在警告他，日后也別想耍花樣暗中找陳言麻煩。

陳言是他謝停舟罩的。

程盛暫且斂下心中的疑惑，抬手指向身后的圓桌，開口說：“哎，行，那謝少，我們先坐。”

謝停舟頷首，推著黎枝到桌前停下，緊接著扶著她在椅子坐下。

程盛暗中打量著黎枝還有她身旁跟著的小男孩，忽然發現什么，不可置信盯著黎宴京跟謝停舟兩人的臉看了又看。

這小男孩怎么跟謝停舟長得這么像？

難道說這是謝停舟的老婆和兒子？！

可是他記得謝停舟沒結婚啊，難道是隱婚？

程盛感覺大腦CpU要燒壞了，這都什么情況。

他既然是來給陳言撐場子，怎么還把自己老婆跟孩子帶過來了？

謝停舟在黎枝旁邊的位置坐下，撩起眼皮看向一旁站著的程盛，聲音帶著漫意：“怎么了，程市長，站著是有什么問題嗎？”

程盛回過神來，搖了下頭，“沒有，沒有。”

“那就坐下說今天的正事吧。”謝停舟說。

程盛跟他對視上，額頭莫名出了一層細汗，點頭應了一聲后，回到自己位置坐下。

他環視了半圈，“要不我們先點菜吧，邊吃邊聊。”

陳言目光緊緊鎖定在低垂著腦袋的程哲身上，搭在腿上的手逐漸收緊，“程市長，我今天過來不是為了吃飯聊天。”

程盛表情僵硬了下，見謝停舟沒說話，顯然也是這么個意思，桌下的手碰了下身旁坐著的程哲，當即開口說：“我知道，我現在就讓這孽障給你道歉。”

程哲抬起頭，從椅子上站起身，按照來之前程盛說的，先是彎腰九十度朝陳言鞠躬，緊接著態度看似十分誠懇的說道：“對不起，是我害死了你的小貓，對不起。”

“你該對著我的貓說對不起。”陳言緩緩道。

程哲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頭，他貓不都死了，難道還要讓他對著貓的尸體道歉？

陳言轉頭看向另一邊坐著的黎枝，“黎大師？”

黎枝知道他什么意思，微微頷首，在眾人目光注視下，抬手甩出一張符紙打在了陳言的左肩上。

金光閃過，下一秒，就見一只長相漂亮的白色小貓正趴在陳言的肩上。

程哲見狀瞳孔驟然收縮了下，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眉宇間滿是不可置信，一度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他又轉頭看向其他人，發現他們雖然神情各異，但視線都在陳言的左肩上，所以這并不是自己出現幻覺。

這貓不是死了嗎？！

程盛看了看黎枝，又看了看陳言肩上的貓，有些懵，“這，這是...？”

黎枝挑了下眉頭，“這就是你們兒子殺死的那只貓，你們現在看到的是他的靈魂體。”

“什么？！”程母驚呼出聲，眼珠子差點沒瞪出去。

陳言看著左肩上的小貓，眉眼瞬間柔和下來，眼眶也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強忍著想落淚的沖動，輕輕喚了聲：“空空...”

空空本來趴著他肩上假寐，聞聲抬頭看向他，對上他的眼睛，琉璃般的大眼睛里似乎透著些意外，喵了一聲，仿佛是在說：人，你能看到本喵嗎？

陳言似乎也讀懂了他的貓語，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我能看到你。”

空空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但見他摸頭的動作，就知道他能看到自己，當即用腦袋蹭起陳言的手心。

陳言會心一笑，但想到現在還有正事要做，沒多貪戀，放下手，抬眸看向還處于震驚錯愕中的程哲，開口說：“現在你可以給我的貓道歉了。”

空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清對面站著的人是誰時，瞬間弓背炸起了毛，嘴里發出低吼聲。

他又轉頭沖著陳言喵喵叫：這是壞人，我們快走！

陳言見狀連忙安撫，“別怕，他現在傷害不了你。”

程盛這下終于明白謝停舟怎么還帶著他老婆來了，原來他老婆是懂通靈那方面的大師。

他轉頭看向程哲，催促道：“還愣著做什么，趕緊給人小貓道歉。”

程哲看著陳言肩上一臉警惕的小貓，抿了下唇，開口說：“對不起，空空。”

空空眼神兇狠的看著他，只是一味哈氣發出低吼聲。

程盛輕咳了一聲，從兜里掏出張支票，“陳言，這張支票有一百萬，是我們對你死去小貓的賠償。”

他說著將支票遞到身旁站著的程哲跟前，示意他給陳言送過去。

程哲剛抬手接過，就聽陳言冷聲道：

“支票我不要，我只是希望程市長以后能約束好你的兒子，不要再讓他干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陳言頓了下，繼續說道：“也不知道這是他第一次做這種虐殺小動物的事情，還是本身就是個慣犯，程市長還是注意些比較好，不然以后要是以殺人為樂，恐怕就真來不及了。”

程盛臉上有些掛不住，竟然被一個無名小卒給說教起來。

但一想到有謝停舟在給他撐腰，自然也不敢擺起臉色來。

程盛點了點頭，“你說的我會注意，也是我們平時疏忽管教才讓他釀成這樣的錯，以后一定會看管好他，不會讓他在干出這種事。”

“要想知道你兒子是不是慣犯，不妨拿過他的手機看看便能知道了。”黎枝忽然冷不丁開口說了句。

“看看吧程市長，說不定會有意外的驚喜。”謝停舟跟著附聲道。

程哲背脊一緊，一顆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不敢想象要是讓程盛知道自己是個慣犯，后果有多嚴重。

程盛皺了下眉頭，轉頭看向他，“手機拿出來我看看。”

程哲眸光閃爍了下，“爸，我手機里什么都沒有，沒什么好看的。”

“我看了才知道有沒有，手機給我。”程盛說。

程哲抿了下唇，“我手機忘帶了，等回去后再給你看吧。”

“是嗎，你手機不是在你左邊褲子口袋里嗎？”黎枝漫不經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