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談間,泓檉手持南音琵琶,唱起了鄉歌,其腔調乃是閩南語,似曾聞尊哥兒吟唱過,遂問詢之。
泓檉答曰,然也,此乃由國務院僑務辦公室主辦、湖南廣播電視臺承辦之《“四海同春”2021 全球華僑華人春節大聯歡》中,尊哥兒與華語流行女歌手、影視演員袁詠琳以及泉州七中音樂教研室主任鄭芳卉老師等人共同演繹之南音《春光明媚》。
泉州七中鄭芳卉老師言,尊哥兒唱南音頗具韻味,足見南音藝術之無界,非獨閩南人之音樂,實乃世界性之非物質文化遺產,世界各處之人皆可學唱南音。
聽著泓檉的南音,當真是別有一番意趣!那美妙的氛圍,就像是一幅引人入勝的畫卷,讓人不知不覺地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就在精神迷離之際,劉賀順手端起云兒同學遞過來的一杯香氣撲鼻的白茶,龍吸之,那清新的茶香瞬間涌入鼻中,只見眼前頓時升騰起一團朦朧的茶霧。
那茶霧如輕紗般裊裊升起,如夢似幻。在這恍惚之間,劉賀竟隱約看到朵顏宛如仙子一般出現在眼前。她身姿婀娜多姿,手中正輕撥著一把龍骨琴。
朵顏的指尖在琴弦上靈動地跳躍著,彈奏出的音符如同潺潺流水,柔情似水,動人心弦。那優美的旋律猶如天籟之音,縈繞在耳邊,讓劉賀的心也隨之飄蕩起來。
漸漸地,劉賀感覺自己的魂靈似乎脫離了身體,跟隨著那彌漫的茶霧一同穿越時空,回到了遙遠的西漢時期的烏梁素海。那里天空湛藍如寶石,湖水清澈見底,微風拂過,波光粼粼,令人心兒蕩漾。
由于尚處寒冬,僅宗政明月趕往甘德爾山查勘巖畫,劉賀與朵顏就留在烏海別宮等他。
劉賀回過神來,看到真實的朵顏站在身旁,想起魂穿夢中她彈得一手好琴的樣子,便輕輕拉起她的手問道:“娘子,原來你會彈龍骨琴呀。莫非你就是打開伯陽密洞之彈琴的有緣人之一?”
“我會彈龍骨琴!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彈琴的有緣人。”朵顏回應道。
“那你是跟誰學的龍骨琴?”
“跟莫爾古姑姑學的,她是麗娜的母親,以前是我母后的侍女,但她們親如姐妹。我母后以前是龍骨琴大家。母后離開人世之后,是莫爾古姑姑照顧我長大的?!?/p>
沒有想到獨孤伽羅氏是龍骨琴大家,那十有**朵顏就是打開伯陽密洞的“彈琴的有緣人”之一了,這樣看來,自己與朵顏結為夫妻也是有宿緣的!帝賀暗自思忖,想想就很開心。
此時恰好一束暖陽照到臉上,開心的帝賀拉著朵顏的柔荑搖晃道:“娘子,今日天氣甚好,我們出去走走吧?!倍漕佇廊粦省?/p>
漫步于庭院之中,劉賀小心翼翼地扶著朵顏。此時的朵顏已有六個月身孕,行動略顯笨拙。兩人走到花園中的亭子處坐下,劉賀將耳朵輕輕貼在朵顏隆起的腹部上。不多時,傳來輕微的胎動,像小魚游動般輕柔,又似小手輕拍。
劉賀驚喜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溫柔與期待,“娘子,孩子在動呢?!?/p>
朵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相公,想必是孩子感知到爹爹的關懷了?!?/p>
劉賀站起身來,繞著朵顏緩緩踱步,輕聲訴說著對未來的憧憬,“待孩子出世,我定教他讀書識字,你教他騎馬射箭。”朵顏含笑點頭,陽光灑在二人身上,仿佛勾勒出一幅溫馨美好的畫面。
但不知為何,當夜兩人卻都做了噩夢。
朵顏夢見身邊出現了許許多多的人物,和她爭論著毫無意義的話題。她又夢見威嚴的父王和慈愛的母后,母親還輕輕攬著她,用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
轉瞬間,所有人都消失了,夢境中只剩下一扇開著的門。她向那扇門走去,想把那扇門關好,但她的腳根本無法移動。她陷入恐慌之中,這恐慌就是死亡——“它”就站在門外,拼命地向門內沖來。她試圖拼盡全力將門頂住,但她失敗了,當死亡沖進門來時,朵顏死了嗎。
沒過一會兒,朵顏陷入了黑暗。與此同時,周圍變得更加明亮了,仿佛一束光從遠處射來。
顏色在光束周圍慢慢沉淀下來,形成新的光影,柔和的、淺淡的顏色,朵顏緩慢地向光束飄浮過去,她還聽見了歌聲、悠悠長音,這是草原的長調,音色像顏色一樣閃爍發光,朵顏不停地飄浮、滑進時光的隧道,迎著隧道盡頭的光束而去。
在光束的盡頭,陰山猶如蒼龍之脊,自廣茫草原上昂然奮起,像是一條伏地而游、張牙舞爪的蒼龍,雄視南北,蜿蜒東西。
單于庭所處,正是陰山龍頭,形狀猶如一朵深度凹陷的巨型蓮花,三面山坡上,均覆蓋著翠綠的松柏,間或還有些白樺樹。每座山頂上,筑有石材城墻,五百步設一哨樓。哨樓上,成千上萬面或大或小的烏龍旗在風中獵獵飄揚。
(匈奴的最高首領被稱作單于?!稘h書》中認為單于是“廣大”之意。)
隨后出現了龍城(位于今天蒙古國鄂爾渾河西側的和碩柴達木湖附近),依山而建,山若飛龍,口吐蓮花,四極合攏,一脈獨起,正是匈奴的祭天之處。
匈奴是一個游牧民族,平日里居無定所,四處游牧,只有在特定的時間里,才有機會聚集到一起,祭祀祖先和神靈。所以,龍城是匈奴人心目中的圣地,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尊嚴所在。
夢的盡頭是,產子后不久的朵顏在龍城被殺害祖父“於單太子”的伊稚斜單于祭天了。
朵顏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浸濕了衣衫,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旁的劉賀也同樣從噩夢中醒來,兩人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到驚恐。
劉賀緊緊抱住朵顏,輕聲安慰道:“娘子,做噩夢了嗎?只是夢而已,莫怕。”
朵顏卻止不住顫抖,“相公,那夢太過真實,我害怕真有此劫?!?/p>
仔細聽聞朵顏講述夢中情形,劉賀沉思片刻后說道:“娘子,伊稚斜單于死去經年,如何拿你祭天。待明月長老回來,我們去找他問問,或許能解此夢兆。”
朵顏依偎在劉賀懷中,柔聲應道:“好的,相公?!?,但她仍心有余悸。
帝賀雖寬慰朵顏,但臉色凝重,心想此乃警示之夢,需得小心謹慎,即自烏海軍鎮增派人手保護朵顏。
而帝賀的夢卻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直直地刺向了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那便是“朵顏生產之時,竟成了紅衣的死難之日”!
這個可怕的夢境讓帝賀渾身顫抖,冷汗涔涔,他實在不敢去想象那樣殘酷的場景會真實發生。于是,他猛地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心臟還在劇烈地跳動著,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兒一般。
然而,盡管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帝賀卻不敢將這個噩夢告訴朵顏。
他深知孕婦本來就情緒敏感、容易焦慮,如果讓她知曉了自己的這個夢,恐怕會給她帶來更多的心理壓力和負擔。
所以,帝賀只能默默地將這份擔憂深埋心底,努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面對朵顏。
待朵顏的情緒安定并再次睡去,帝賀悄悄地來到屋外。只見他迅速取出一只白鴿,將一封密信綁在了鴿子的腿上,然后輕輕地放飛了它。這只白鴿振翅高飛,向著遠方疾馳而去。
原來,帝賀預感自己心愛的紅衣肯定出大事了,他如今非常非常擔心自己心愛的梅紅衣遭遇不測,所以才會如此急迫地飛鴿傳書給袁承志。
在那封密信之中,帝賀言辭懇切地交待袁承志,無論如何也要盡快找到梅紅衣的下落。
但他也只能默默地祈禱袁承志能夠不負所托,早日尋得梅紅衣的蹤跡。
可是,醒來后的朵顏似乎還是察覺到了什么,她的眼神中不時流露出一絲焦慮之色。
為了緩解朵顏的緊張情緒,劉賀決定像當初陪伴紅衣生產前那樣,全心全意地陪伴在朵顏身邊。
每天清晨,他們都會一起漫步在花園小徑上,感受著清新的空氣和溫暖的陽光;傍晚時分,則會一同練習孕婦呼吸操,幫助朵顏放松身心,為即將到來的分娩做好準備。
在這段日子里,劉賀始終小心翼翼地呵護著朵顏,不讓她受到絲毫驚擾。他用溫柔的話語安慰她,用堅定的目光給予她力量。漸漸地,朵顏臉上的焦慮之色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對新生命降臨的期待與喜悅。
在那如夢似幻、迷離恍惚的夢境深處,突然之間,有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如同閃電一般劃破黑暗,清晰無比地浮現在眼前——“鐵弗狂騎”!
這四個字仿佛是夜空中高懸的璀璨明星,散發著耀眼而神秘的光芒,吸引著人們的目光。
然而,對于身處這個奇異夢境中的劉賀來說,它們卻宛如古老的天書,晦澀難懂,其中蘊含的深意讓他如墜云霧,摸不著頭腦。
劉賀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這四個大字,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他竭盡全力想要破解這些神秘字符背后所隱藏的信息,但無論怎樣絞盡腦汁、苦苦思索,都無法找到哪怕一絲一毫的線索。
這突如其來的奇景就像是一道謎題擺在劉賀面前,激發起他強烈的好奇心和探索**。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個巨大的謎團之中,周圍彌漫著重重迷霧,只有揭開這層神秘的面紗,才能找到答案,解開這個困擾他的迷局。
諸位看官,不知能否為帝賀釋疑,“鐵弗狂騎”,究竟意何所指?